事實證明,程咬金的猜測和沈光的謹慎都是對的——行進到一半路程時,一名軍情府的探子急匆匆的返回,也不下馬,在馬上對程咬金和沈光抱拳,大聲道:“啓禀兩位大人,前面發現有一支騎兵出沒,人數五百左右,在前面五裏處的峽谷準備伏擊我們。”
“程兄,果然有人攔截我們,隻是不知道是李世民的人,還是蕭铳的人!”敵人的兵力是己方五倍沒有讓沈光有絲毫驚懼。
程咬金更是眸露兇光,道:“敵人既然準備在前面陡峭的峽谷伏擊我們,那麽等一下我們兵分兩路,由我帶領五十人翻山越嶺繞到那隻敵軍後面,等敵人在峽谷對車隊襲擊時,沈大人隻要帶着人堅守片刻,待敵人放松警惕時,我便帶人從敵人身後突然沖殺而出,猝不及防之下,定會沖亂敵人陣型,到時候敵人便是我等獵物,輕易可将他們全部殺光。”
沈光想了一下,道:“程兄此計甚妙,但以此戰法擊敗敵軍,戰後我軍多少還會有所死傷,在下有一補充,可幾乎讓我們沒有任何死傷。”
“哦!請沈大人指正。”程咬金有些意外,也有些不以爲然,沈光武藝高強,一直執掌藍衣衛和軍情府的部分勢力,貌似沒有領兵打過仗。
程咬金那是什麽城府,心中所想,神色中根本不會體現出來,沈光便繼續說道:“這五十民夫是你們瓦崗營的精兵所裝扮,實力雖然比不了特戰隊的人,但也弓馬娴熟,是真正的精兵,可讓他們到時候先作驚恐狀,躲藏在車馬之後,待敵人放松警惕,接近車馬時,可暴起殺敵,定能夠将敵人殺個措手不及,此時由程兄再帶五十特戰隊高手突然從身後殺出,敵人必會因爲中計而心生恐慌,軍心一亂,可任由我等獵殺。”
程咬金微微颔首,禁不住贊道:“沈大人妙計,在下佩服,這樣一來,我們或許不用損失一人,便可以将敵人全部殺光。”
……
……
嶲蠻山之中峽谷衆多,所以沈光一點不擔心程咬金帶着五十人沒有藏身之處。
軍旗獵獵,在凜冽的山風中飄揚,沈光胯騎戰馬,此時表面放松,心中暗自警惕。
某一刻,蹄聲雷動,兩隊騎兵從前方左右兩邊溝壑之中沖出,随着山風向隊伍疾馳而來。
沈光一行隊伍頓時裝作慌亂得不行,但實際上卻按照之前沈光路上交待演練過的程序,每個人緊張有序的動了起來。
這五百敵人都穿一身灰色的狼皮袍子,頭戴狼皮頭盔,一臉兇狠,鋼刀緊緊握在手中,馬速甚快。
沈光裝作慌亂的呵斥着所有人依托十輛騾車,迅速的布下了三環陣,五十名特戰隊高手護在車陣外圍,内圍五十名瓦崗營精兵裝扮的民夫蹲在騾車之後,簌簌發抖。
五百敵人飛奔如箭,手中的鋼刀高高舉起,在凜冽的山風中閃耀着嗜血的寒光,猶如一陣旋風般卷過一波黃塵。
兩百步!
一百步!
七十步!
“準備!”
“射!”
沈光一聲爆喝,手中弩箭離弦而出,精準的射進了一名敵人胸口,敵人慘叫聲中,跌落馬下。
五十名特戰隊高手中的弩箭同樣發射,數十名敵騎慘叫落馬,但敵人騎隊前進的步伐和速度幾乎沒有受到影響,這是精兵的特征之一。
敵人的騎術精湛,速度飛快,沈光帶着五十名特戰隊高手隻來得及射兩箭,五十名精兵裝扮的民夫裝作驚慌之下卻沒有射出去,反而吓得退到車陣後面。
距離車陣十步時,不少敵人已經開始獰笑,隻要他們沖到近前,這場伏擊戰便已經沒有了任何懸念,畢竟他們的人數足足有五百,而且都是精兵。
然而,電光火石間,之前躲在騾車後面瑟瑟發抖的五十民夫,突然站了起來,神色中的驚恐早已被一臉殺意所取代,每個人手中準備多時的連發快弩在第一時間射出。
如此短的距離,敵人又猝不及防,五十支快弩接連發射的弩箭無一射空,或戰馬,或人身,慘叫聲中,再加上退到車後面的五十名特戰隊高手的弩箭,沖在最前面的近百名敵人當場跌落馬下。
五分之一的人手瞬間被殺,剩下的敵人大吃一驚,不等他們多想,如雷鳴般急促的馬蹄聲從他們身後傳來。
還活着的敵人無不臉色一變,‘中計了’三個字不由自主的浮現在每名敵人腦海之中,正如程咬金所推斷的那樣,軍心已亂,戰意已失,少部分敵人甚至已經開始想着如何逃走,隻是地處峽谷,一時無處逃去。
敵人兩邊受敵,帶隊的将官見識了正面裝扮成民夫的五十名瓦崗營精兵弩箭厲害,下令一半人咬着牙繼續往車陣沖來,另一半人急忙調轉馬頭迎向程咬金帶領的五十名特戰隊高手。
有車陣阻擋,敵人一時沖不過來,向沈光等人沖來的敵人大部分被射死,少數精悍之輩即使翻過車陣,也被五十特戰隊高手輕易圍殺。
而程咬金帶領五十名特戰隊高手騎着戰馬分成兩波,充分發揮騎兵的機動能力和特戰隊高手的強大實力,利用沖起來的速度,第一波騎兵以他爲箭頭,突擊穿插,切割作戰,慌忙轉身的一半敵人馬頭還沒有徹底調轉過來,便被程咬金帶人直接鑿穿而過,殺得敵人人仰馬翻。
緊接着,第二波騎兵打擊接踵而來。
不等敵人緩過神來,程咬金已經帶人繞了一圈,第二輪沖殺又開始了。
如此這般,幾番沖殺之下,再加上沈光帶人在一邊放冷箭,敵人已經成了被剁碎的肉餡,抛下大半屍體,開始逃散。
如此一來,更輕易成爲程咬金一行人的獵殺目标,而此處峽谷能逃走的方向不多,順着峽谷肯定是跑不了的,必會被追上,有敵人想從旁邊溝壑中逃走,卻發現沈光已經帶人将最近的兩邊溝壑堵住了。
……
……
這場伏擊與反伏擊的結果已經沒有懸念,小半個時辰後,戰事已經結束,程咬金看着四百九十五具敵人屍體和特意留下的五名俘虜,獰笑着吩咐道:“将那五個敵人帶過來,我親自審問。”
程咬金此時表現得極爲狠辣,沒問兩句話,兩名俘虜因爲嘴硬已經被其下令虐殺,第三名俘虜被程咬金親手砍了一條胳膊。
隻是這幾名俘虜知道必死無疑,骨頭很硬,程咬金雖然懂得人心破綻,但顯然不精通逼供之法,隻是以砍手砍腳相威逼,直至殺死,一連殺死兩人都未能從俘虜口中問出什麽有用的情報。
見第三人依然如此,程咬金惱怒之下,一刀将其腦袋直接砍了下來。
沈光見這樣不行,他還指望從俘虜口中打問出敵人是誰,且在嶲蠻山城有多少人,連忙阻止道:“程将軍,我們軍情府擅長這等事情,不如讓我一試。”
程咬金這才想起自己太心急了,有軍情府的大特務頭子在這裏,自己操個什麽閑心啊!
他将刀上的血随手在第四名俘虜身上擦幹,歸鞘之後,咧嘴笑着拱手道:“是我忘記了沈大人是這方面行家。”
沈光此時腦海中想到了好幾種軍情府常用的恐怖刑罰,比如酷刑“梳洗”,就是用滾燙的開水往犯人的身上淋,然後用鐵絲刷子不停的刷,直到把犯人弄的血肉模糊,露出骨頭爲止。
還有一種刑罰叫做“披麻戴孝”,就是用鞭子把犯人打得渾身體無完膚,然後再把麻筋沾到犯人的身上。之後等血液幹結之後,再一條一條的往下撕扯。
這些酷刑大多殘忍之極,最主要的是需要道具,操作起來很麻煩,沈光決定試一下王爺當年還是隋朝藍衣衛大統領時随口傳下來的一個酷刑。
這種酷刑非常溫和,但精神上的摧殘堪稱是達到極緻的酷刑——水刑。
水刑相比其他酷刑擁有很大的特殊性,它能夠讓被施刑者在感到極度痛苦的同時,卻不會對其身體構成太大的損傷。
而且水刑的道具很簡單,沈光吩咐人很快就準備好了東西。
程咬金看着兩名士兵在沈光的糾正下,将一名俘虜綁在一駕騰空的騾車上,又将其四肢身體和頭固定好,心中充滿了懷疑。
特别是當沈光在這名俘虜臉上蓋上一塊布,提着水壺準備往上澆水之後,程咬金頓時一臉愕然,忍不住說道:“沈兄,這種逼供之法是不是太溫柔、太簡單了一點。”
沈光一臉高深莫測,笑道:“程兄不要着急,這方法可是王爺當年傳授給我等的,當時王爺還說越簡單的東西往往效果越好。”
說着話,他又親自找了塊石頭将俘虜的腳墊高一些,直到比俘虜的頭部高才停下。
程咬金一聽這看似很溫柔的是酷刑竟然是王君臨所傳授,頓時心中充滿了無比的好奇,随着王君臨創造一個個奇迹,本人已經成爲傳奇,關于他的故事很多都快被神化了。
“好了,現在可以往他臉上澆水了,中間不能停頓,直到這敵人求饒,說出一切爲止。”
兩名特戰隊高手照着沈光的吩咐去做。
而随着水刑繼續,程咬金臉上的懷疑變成了一臉的驚訝,甚至驚駭。
………
………
半炷香之後,那名俘虜屈服了,程咬金與其談條件,最後這個俘虜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就是爲了換得程咬金能夠下令将他直接殺了,因爲他的手腳被固定着,想自殺都難。
所謂生不如死便是如此。
至于咬舌自盡,那純屬是某些小說家無稽之談,所以眼下這名敵人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爺真是學究天人,連這種……别緻有用的酷刑都懂。”程咬金由衷的說道,神色之中充滿了崇拜之意。
“王爺在我等遠東軍上下向來是神人一般的存在,”沈光點頭道:“好了,如今既然知道是李世民派那段志玄充當使者意圖說服嶲蠻王出兵,事不宜遲,我們要盡快前往嶲蠻山城。”
程咬金神色一肅,道:“沈大人所言極是,我們現在就出發。”
……
……
嶲蠻山城。
段志玄坐在嶲蠻山城蠻王府待客廳中,心中暗自盤算遠東軍的使者多半已經被已方騎兵所阻攔,畢竟細作送來的情報中說的很清楚,遠東軍的使者隻有一百名護兵,他派足足五百名精騎過去即使未殺死宋使,也該能将其阻住。
正如沈光所說蠻王嶲戈多對段志玄表現得頗爲尊敬,好酒好肉奉上不說,還挑選最漂亮的女人供他享用,但就是不松口立刻給其借兵的事情。
不過段志玄也不着急,他自認爲還有一個底牌沒有用,隻是這個底牌代價有些大,他基于某些原因不想用這個底牌,若是能夠不用底牌便可讓嶲蠻王出兵,豈不是更好。
打着這樣的目的,段志玄準備與嶲戈多再周旋兩天,繼續按照李世民的交待對其封官許願。
隻是嶲戈多的胃口不小,也足夠無恥,本身暗中與遠東軍有所勾結,又面不改色的接受了他們李家的官,可就算這樣依然對借兵之事不松口,又送來了族中一對雙胞胎漂亮少女供段志玄享用,讓他一時間無法威逼。
嶲戈多坐在對座,臉上帶着笑意,與段志玄說着廢話,喝着酒,心想我們嶲蠻族有勇士五萬,個個都是虎狼之士,若是放在之前的大隋,哪有如今兩邊通吃的美事,這次機會卻是不能錯過。
一名親信匆匆走進來,在嶲戈多耳邊說了句什麽,嶲戈多神色一凝,但很快恢複正常,對着段志玄端起酒杯道:“段将軍先享用,我族中有點事情去處理一下。”
“蠻王不用客氣。”嶲戈多端起酒杯随口示意道。剛才嶲戈多神色中細微變化并沒有逃過段志玄的眼睛,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嶲蠻族的蠻王是嶲戈多,但是他另外一個弟弟并不服,後者在族中也有不少支持者。
隻是待嶲戈多離開之後,一名屬下走了進來,低聲對段志玄低聲禀報道:“将軍,遠東軍的使者已經到了嶲蠻山城外。”
段志玄臉色微變,咬牙道:“該死,之前打探到的消息不是說他們隻有一百來人,我們派了五百精騎都沒有攔住也就算了,難道全部死了不成,都沒有一個人跑回來禀報。”
……
……
程咬金和沈光一行的山路大體是個“之”字形,沿着一條小河橫穿嶲蠻山,嶲蠻山城就位于橫山深處,位置極爲險峻。
程咬金一行人在将晚之時,抵達了嶲蠻山城前。
騎在馬上,立在山道之上,程咬金望着兩百步外縱深不過五六百步的山城,對旁邊沈光說道:“此山城夾山而立,壘聳立這條小河東側,寨牆西踞河岸,東接山壁,堵死了這條山道必過之處,隻有一條斜長近百步,寬不足一丈的陵直斜坡道通往山城正門,正常情況下沒有十倍兵力,且付出不小代價,是不可能攻下的,怪不得這麽多年曆朝曆代都能夠容忍嶲蠻族不斷壯大。”
沈光擡頭望了幾眼,表示深以爲然,點頭道:“程兄所言極是,不過我遠東軍若願意付出一定的代價,攻下嶲蠻山城并不難。”
……
山城牆高,又是仰望,之内的情形窺探不得,程咬金将目光看向山城附近,發現山城不遠處有一個溪谷盆地,大約有四五萬畝水田旱地,心想這嶲蠻人其實已經跟漢人學會了種植莊稼,隻是務農的水平看起遠遠無法和漢人相比罷了。
在大隋未滅之前,嶲蠻族其實名義上也是大隋所屬,而且因爲嶲蠻王曾經去過洛陽朝拜過楊廣,所以之前的大隋在鹽鐵、美酒、絲綢等物資方面向來對嶲蠻族還算大方,至少交易不限。
而大隋後期,對川蜀之地失去控制,嶲蠻族便不再視大隋爲宗主國,遠東軍、李淵集團和南邊蕭铳爲了各自目的,都給嶲蠻族一些好處,但說實話,給嶲蠻族好處最大的還是範陽商會代表的遠東軍,從最基本的生活品,到生産資料,再加武器裝備,甚至工匠的培訓,等等,都給嶲蠻族很大的好處。
再加上如今遠東軍如日中天,背後又有王君臨這等牛叉傳奇人物,所以蠻王嶲戈多不敢怠慢,親自出城,頗爲禮遇的将程咬金和沈光一行迎進了山城中。
“嶲戈多,聽說你們部族有李世民派來人使者來訪。”互相見過禮,場面話說完之後,程咬金突然問道。
嶲戈多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道:“陳将軍消息靈通,是有一個李家的商隊今天來部族交換藥材和皮貨。”
程咬金冷哼一聲,厲聲道:“嶲戈多,你莫非以爲我是白癡不成,我遠東軍與李家,還有朱家在川蜀之地正打得如火如荼,怎麽可能還有商隊跑到你這裏來。”
嶲戈多心中暗歎,心想李世民的人做事真的差勁,多半也有遠東軍的細作,這種事情果然隐瞞不了,隻好硬着頭皮道:“還請陳将軍體諒我嶲蠻族的難處,我嶲蠻族一直與遠東軍交好,我對秦安王殿下也素有誠服之心,但是李家人勢大,我爲族中數萬人性命考慮,也不敢得罪李家人,隻好讓他們也進入山城。”
沈光眸光如刀,盯着嶲戈多的雙眼,寒聲道:“嶲戈多,你最好不要有多餘的想法,我秦安王殿下雖然講究仁義,但事涉川蜀之地歸屬,絕不會手軟。這是秦安王殿下給你的親筆信,你不妨細看。”
嶲戈多聞言,禁不住渾身一震,在布滿天下的小雨劇院和軍情府人員的不懈努力下,如今秦安王王君臨的名聲實在是太響了,即使是在嶲蠻族也是聲名赫赫,兇名震震,不想這等人物給自己還寫了親筆信,頓時讓嶲戈多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嶲戈多在程咬金和
沈光接連發問下心中有些發虛,雙手接過信,轉頭錯開目光,對左右吩咐道:“貴客車馬勞頓,請貴客去客院休息,不可怠慢。”
程咬金和沈光将警告的話已說,以王君臨名義準備的信也交給嶲戈多,但嶲戈多依然沒有立刻表決心,顯然李世民那邊給的籌碼不小。
不管嶲戈多是猶豫不定,還是想左右逢源,待價而沽,關鍵都在李世民派來的人身上,而程咬金和沈光在來的路上心中早有定計,倒也不急于一時。
所以,他們也不再多說什麽,冷着臉帶人跟嶲蠻山城侍者去了客院。
安頓下來,洗漱幹淨,又享用過嶲蠻族不怎麽美味的美食之後,程咬金和沈光開始密談。
“沈兄,東漢班超萬裏封侯定西域的事迹可知曉?”程咬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沈光仿佛早有所料,笑着說道:“不瞞程兄,在下對冠軍侯霍去病和定遠侯班超也是極爲敬仰,若是能夠效仿這二位先輩,做成大事,也是不枉此生。”
“沈兄所言極是。”程咬金臉上露出一絲獰笑,道:“隻要殺了嶲蠻山城中的所有李家人,就能斷了嶲戈多倒向李家的可能性。”
沈光雖然讀過的書不多,但顯然知道班超出使西域,在鄯善國中,以麾下三十六人,襲殺匈奴使節,逼得鄯善王徹底投向了東漢的千古事迹,咬牙道:“既然如此,今晚夜深,所有人睡熟之後,我便帶一百名特戰隊高手到那段志玄住的地方,将他們全部殺光。”
“前天我帶着兩萬人與段志玄打了一天一夜,此人心智不俗,不可輕視。”程咬金搖了搖頭,神色肅然低聲道:“聽說那段志玄實力高深,也是破功期的高手,想必帶來的人實力也不弱,我們想要在這嶲蠻山城中滅了對方,恐怕還要好好謀劃一番才行。”
程咬金的本事沈光還是知道一些的,特别是王爺對此人頗爲看重,肯定是不簡單,所以他認真道:“程兄莫非另有妙計?”
程咬金臉上一副高深莫測之色,微微一笑,搖頭道:“我其實也沒有什麽妙計,但我料到段志玄和我們想到一塊去了,今晚上必然也會對我們出手,我們所做的就是将計就計,但這需要沈大人出大力,不知沈大人在這嶲蠻族人中是否有信得過之人。”
沈光笑道:“早就料到程兄會有這一問,那嶲戈多的弟弟嶲水樹早已對我們遠東軍死心塌地,說實話這次即使沒有李世民派段志玄過來,我們也會順手幫那嶲水樹除去他弟弟,助其執掌嶲蠻族。”
“既然如此,那就簡單了。”程咬金當即大喜,“在下知道沈兄有肉飛仙之稱,一身輕功身法近似鬼魅,不知在這嶲蠻山城中,讓沈兄将那嶲戈多偷出來,不知能否做到。”
“程兄是想偷梁換柱,讓段志玄錯殺嶲戈多,然後借嶲蠻族人殺光段志玄一行人。”沈光略一沉思,便明白了程咬金的計劃,眸中精光閃動道:“至于程兄所說之事又有何難,這嶲蠻山城中又不是龍潭虎穴,那嶲戈多今晚上必然會宴請我們,待宴請之後,我便将其偷過來。”
…………
…………
傍晚,宴會之後,程咬金和沈光在一百名特戰隊高手的簇擁保護之下,一同向客院走去。
某一刻,程咬金若有所覺,轉頭看去,不知什麽時候本來在他右手側的沈光已經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了。
嶲戈多身爲嶲蠻族的蠻王,在這嶲蠻王城中最大的一座很有嶲蠻族特色的府邸便是他的住處。
蠻王的住處自然是嶲蠻族戒備最森嚴的地方,警戒巡邏的嶲蠻族武士不在少數。
但沈光輕而易舉的進入了蠻王府,此時所在的外牆位置是蠻王府的西花園,院中靜悄悄的,竟然不見有多少嶲蠻族武士。
嶲蠻族的漢子之前也喝過靠山酒,但因爲數量稀少,非常珍貴,平日間隻有嶲蠻族中頭人們才能喝到,今晚上因爲程咬金和沈光帶來了大量的靠山酒,數量較多,不少嶲蠻族的勇士便也分到了一些。
雖然因爲蠻王府中的親衛晚上還要負責警戒巡邏,喝得不多,但是那酒中卻已經被沈光放了一些東西,隻要喝了這酒,不管喝了多少都會醉得不輕。
再加上這蠻王府沈光早在傍晚赴宴的時候便順便踩過點了,當時是目測丈量了大小的,蠻王府是坐南朝北帶東西花園,客廳和蠻王嶲戈多居住的正屋在東西花園之間。
蠻王府大門口的武士顯然是沒有喝酒,足足十名魁梧的嶲蠻族武士站崗,也有幾隊巡邏的嶲蠻族武士,所以沈光雖然輕功天下無雙,但還是表現得頗爲謹慎,選擇從西花園潛入。
一片昏黑之中,沈光勉強看清了院中情況,身形如鬼魅一般,好似沒有絲毫重量一般,緩緩滑落在地上,然後一路摸索着到達了西花園的園門。
沈光沒有去開大門,因爲門頁轉動的聲音在夜裏會十分刺耳,非常引人注意。
正院内十分安靜,沒有聽到有狗,但沈光還是在門後弄出一些輕微的聲音,又從門縫中塞進去幾塊帶毒的肉幹,半響後仍然沒有動靜,沈光确定沒有狗後,才又翻過院牆,裏面兩排廂房,南邊是大廳,北面就是居住的正屋。
沈光袖子中提着一把連發快弩,這種快弩比遠東軍普通軍士用的快弩小巧很多,但射程也要比軍隊用的近不少,不過三十步内有很高的精确度和殺傷力,隻是這一路潛入還沒有機會使用,拿在手中也隻是爲了以防萬一,因爲他準備的弩箭上有着見血封喉的奇毒,可以預防被殺死的人叫出聲來。
沈光半弓着身體,猶如輕煙一般順着廂房往正屋摸過去,速度快得驚人,且沒有半點聲響。
一路上遇見十數名或坐或斜靠着,分明是喝了靠山酒打着瞌睡的崗哨護衛,沈光從他們身邊輕輕滑過,沒有引起半點注意。
沈光無聲無息的來到亮燈的房間外,蹲到窗下,聽到裏面有打呼的聲音。然後他用匕首從門縫中探進去,輕輕撥動着裏面門闩,将門闩一點點退開。
這個過程中,沈光閉着眼睛聽着裏面的動靜,呼吸聲很均勻,睡覺的人沒有被驚醒,他心中沒有半點緊張,以他的輕功實力,這次行動難度并不算什麽,隻不過此事非同小可,所以他才做得非常謹慎,且計劃又很周密。
這主要還是嶲戈多身爲嶲蠻族的蠻王,又是在自家嶲蠻王城中,以緻于他府邸中雖然有一些實力不弱的嶲蠻族好手,甚至有八百名嶲蠻族武士護衛,但警惕性表現得很差。
沈光雖然輕功天下無雙,但顯然夜入私宅,幹偷雞摸狗、刺殺采花的經曆并不多,所以非常小心翼翼的繼續撥動,動作放得很輕,每次隻是讓門闩退開一小段,這樣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足足,大約一刻鍾後,沈光先是微微擡着門頁,然後才輕輕推動了房門。
因爲擡着門頁,所以開門聲響變得很輕,不過這個時代裝潢的工藝技術依然難免發出一些聲音,門頁吱吱的聲音其實很小,但在夜晚還是有些刺耳,沈光臉色不變,繼續推動着,到了可以進一個人的寬度,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整個人便飄進了屋内,摸到了床邊。
超大的床上竟然足有五個人,除了身體魁梧的嶲戈多之外,兩邊四個人有脂粉香味,分明是四名姿色過人,且袒胸露乳,在門窗射進來的月光之下,有着一片白皙誘人的女子。
沈光輕輕上到床上,手中多了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子,他屏住呼吸打開了蓋子,依次在嶲戈多和兩邊四名女子的鼻子下端緩緩移過。
下一刻,這床上的五人便全部昏迷了過去,短時間内是醒不過來了。
然後,沈光在四名女子的胸口上随手抹了一把,然後,扛着嶲戈多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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