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陽郡、上谷郡和東萊郡還是太小了,王君臨麾下的文武官員依然感覺不夠。
這年頭,隻要是當官的,就沒有人不想建功立業,而在一切用功勞說話的遠東軍更是如此。
如今遠東軍文武百官中,猛将如雲,賢臣中有能力者也是不少,有野心者更是比比皆是。
這麽多人,若是不征戰天下,他們從何處獲得功勞。所以,每個人都等着這一天的發生,等着王君臨下達最後出兵的命令。
但實際上,隻有少部分人知道,出兵的戰略部署早已完成,甚至什麽時候出兵,各營主将和杜如晦、劉子明、沈果兒等少部分人都已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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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業十一年,十月十七日,在遠東軍文武官員期待之下,遠東軍四營以四路兵馬,各自向目标進發。
博陵郡名義上依然屬于朝廷,但實際上已經被博陵崔氏所控制,即使是占領了博陵郡三個縣城的那三股叛軍,其實也是崔氏在後面暗中支持甚至所扶持的。
尉遲敬德統領老虎營四萬人依靠各種犀利的攻城武器,七天之内連破博陵郡五個縣城,其中有一個縣城是軍情府的人鼓動城内百姓暴亂,聚集少部分高手,在混亂之下,在老虎營兵臨城下時直接從裏面打開了城門。
崔氏看出遠東軍攻城犀利,特别是有火藥武器存在,尋常城池根本駐守不住,便聚集了七萬兵馬于郡城之外野戰。七萬對四萬野戰,激戰一開始,便讓本來料定至少能夠阻擋住遠東軍攻勢的崔氏大吃一驚,心中寒冷一片。
崔氏的這七萬兵馬是由三萬郡兵和四萬崔氏的私兵組成,龐大的财力支持下人人都有铠甲,武器裝備極爲精良,甚至比大隋府兵也要精良,又由精于兵事的将軍嚴于訓練,這兩年來剿匪不少,實戰經驗也不缺。
所以這七萬兵馬一直是崔氏的依仗,在他們看來至少能與朝廷的的府兵相媲美。
然而,一番大戰下來,他們才發現自己的依仗與遠東軍相比,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并不是說崔氏軍隊的單兵戰力就比遠東軍差多少,主要是因爲老虎營身上都已經不穿鐵甲了,而是變成了鋼闆甲,手中鐵質武器同樣變成了鋼刀鋼槍。
盔甲的防禦值和武器的鋒利值得到巨大提升,直接讓遠東軍每一名将士的戰力得到很大的提升。
而崔氏的軍隊比起以往盔甲武器依然是老樣子,雖然比起尋常郡兵和叛軍已經算是裝備優良,人人都有鐵甲。但是與遠東軍一相比,便拉開了差距。
不過,崔氏這邊依仗着兵力人數多了三萬,雙方剛開始倒也打了個平風秋色,但是當遠東軍這用抛石機向他們後軍發射火藥包,又突然推出二十架車載百發弩和丢出數百枚手榴彈之後,崔氏瞬間便倒下了四千多人不說,緊接着便出現潰敗之勢。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崔氏大軍大敗,丢下近兩萬具屍體,退回博陵郡城,收縮兵力。
說實話,崔氏精心打造的這支軍隊已經算得上是精兵了,而且他們以多戰少,卻如此輕易便敗于遠東軍一個軍團之手,這其中固然有遠東軍裝備優良,武器犀利的緣故,但另外一個原因還是遠東軍兇名太盛,此外就是軍心不穩,士氣不足全盛時期一半。
崔氏這邊官兵的家人、親戚、朋友,他們要守護的百姓變成流民的時候,崔氏控制當地官府沒有去救濟。雖然崔氏也傳令讓郡城和各縣城,凡是所屬将士家人便放進城中,并進行一定救助。但是不要忘了,一個人除了家人之外,還有親戚朋友,還有同村同鄉的鄰居玩伴。
這讓七萬人馬中絕大多數将士的軍心都受到影響,士氣焉能不受影響,戰力又怎麽能保持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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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八日,羅士信帶領的旋風營按照
原定作戰計劃,開始攻打恒山郡,同樣在數日之内便攻下了所有縣城,而且有兩個縣城直接開門投降,最後隻剩下郡城,陷入攻守戰的拉鋸之中。
恒山郡局勢比博陵郡要複雜一些,兩個縣城被兩股規模不小的賊人所占,另外三個縣城和郡城還勉強在官府的控制之下,而且倒沒有被地方世家門閥把持,郡守和鷹揚郎将都是楊廣的心腹。
而魏刀兒帶領的鋼刀營也在同時期攻打趙郡,因爲鋼刀營形成時間較短,且主力是原本上谷郡的叛軍,這近一年雖然也按照遠東軍的訓練之法進行了強訓,可是戰力相比旋風營和老虎營還是差了不少,攻打便沒有那麽順利,在攻下兩個縣城後,陷入了僵局。
陸寒帶領的鐵槍營攻打信都郡其實是最難攻下的一個,因爲信都郡多是高山,從範陽郡方向,有一道名爲陽山關的險關。
十月七日,陸寒統領四萬鐵槍營人馬,另配屬特種大隊五百人,兵臨信都郡,直取陽山關。
陽山險要無比,據此東出,可控扼範陽郡和東萊郡,據此南望,可奪山東諸地,綿延橫亘幾百裏。
整個作戰過程中,王君臨定下的作戰要求是,要盡可能的減小損失,多用智,少用力,能用平和手段謀之的,就決不動武,充分利用百姓和官員心向遠東軍的心思,軍情府暗中與守城的文武官員接觸,實施策反、離間之計。
所以,注定了對這四郡之戰,是既打又拉,這并不是絕對的征服,過度的殺戳,反而會激起這四郡軍民的仇忾之氣,不利于大計的施行。
當然,王君臨絕對不會如楊廣那樣,喜歡指手畫腳,事必躬親,恨不能直接指揮到一隊一伍的具體行動,幹涉前線大戰,結果導緻戰敗。
所以他對四路大軍的具體要求和指令一概沒有,戰機瞬息萬變,并非遠在數百裏之外王君臨所能掌握,所以已全權交各營主将指揮,給予前線指揮人員充分的自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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