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城心中一震,連忙接過信,細看之後,頓時欣喜若狂,王君臨的信裏面三層意思,第一層意思是讓他設法以離間之計,讓魏刀兒和王須拔反目。第二層意思是讓他配合遠東軍的軍事行動,想辦法讓上谷郡的叛軍逃往東萊郡。
至于爲何到東萊郡,劉繼城也有所猜測,秦安王顯然還想圖謀東萊郡,上谷郡的叛軍逃到東萊郡,他便有借口追到東萊郡,順便将東萊郡也給一口吞了。
而最後一層意思才是劉繼城狂喜的原因,王君臨想讓劉繼城替他牧守上谷郡,至于原本的太守崔清平或者朝廷到時候再派一名太守過來,劉繼城相信,以王君臨的手段,不管派來的是誰,都有能力支持他将其架空,當一個傀儡,這實在是輕而易舉的小事。
說實話,劉繼城做夢都想牧守一郡,而王須拔顯然難以幫他實現這個願望,而且即使勉強實現,也難以持久,但王君臨就不一樣了。
“凡請劉大人禀報王爺,王爺吩咐的三件事情,我劉繼城一定會替王爺做好,隻是有一些計劃,還需要劉兄弟配合。”劉繼城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下定了決心。
劉東笑道:“軍師放心,王爺早有交待,從現在開始,卑職及卑職手中的力量會全權配合軍師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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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正如我們軍情府之前分析所料,劉繼城早有投效王爺之意,隻是當年漢王楊諒對王須拔有救命之恩,王須拔此人甯死都不會投效王爺,而魏刀兒此人全在一念之間。”大石河邊遠東軍大營之中,沈果兒對王君臨彙報道。
王君臨點了點頭,道:“劉繼城打算如何離間魏刀兒和王須拔之間的關系。”
沈果兒道:“劉東在王須拔親兵中安插有兩個人,劉繼城打算再收買王須拔親兵隊中的一名頭目,然後以王須拔的名義将魏刀兒叫去議事,然後對其下毒,刺殺于他。這其中需要我們軍情府的一名口技高手配合。”
王君臨笑道:“不錯,但事後王須拔便不能活了,否則王須拔和魏刀兒一碰面,便不好了。”
頓了一下,王君臨又補充道:“魏兒刀受刺中毒之時,便是我們全力進攻之時,你給天鷹老人、田襄子他們傳令,讓他們派高手,務必在兵亂時殺了王須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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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刀兒和連繼城帶領近十萬叛軍,被羅士信
和尉遲敬德一路驅趕,在白河縣與王須拔主力彙合。
王須拔這幾天全力攻打來護兒固守的白河縣城,但來護兒及其麾下人馬得知秦安王的援兵到來之後,表現出了極強的韌勁,硬是死守不破。
在劉繼城和劉東有意安排之下,王須拔通過自己的渠道,得知了魏刀兒與遠東軍交戰的過程。當然,這個過程與實際情況有些地方是不相符的,會讓王須拔自然而然的想到兩件事情。
第一,王君臨非常看重魏刀兒勇猛之才,所以在數次能夠将其擒獲和斬首的情況下,有意将其放走。二是遠東軍有意放魏刀兒帶領大半軍隊回來與他彙合,顯然是王君臨有意而爲,而且是魏刀兒與遠東軍一唱一合情況下的結果。
此外,王須拔還聽到一些消息,比如魏刀兒曾經秘見遠東軍使者,還有魏刀兒曾經數次表示對王君臨的敬仰之情。
“魏刀兒絕不可能背叛于我。”王須拔臉色陰晴不定,半響後,咬牙喝道:“去個人,讓二當家和軍師也見我。”
外面有親兵答應一聲後,快速離去,這時有親兵跑來說道:“大當家,小公子消失了,好似被人綁架了,夫人讓你趕緊過去。”
“什麽,快快備馬。”王須拔知道兵荒馬亂的,自己仇人不少,所以自從起事後,随行都将夫人和一雙子女帶着,此時顧不上多想,便匆匆出帳,上馬時,轉身對親兵吩咐道:“等一下二當家和軍師來了之後,讓他們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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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六,大當家呢!”魏刀兒和劉繼城來到王須拔的大帳之外,前者大大咧咧的随口問道。
“見過二當家和軍師。”那李小六一邊恭敬行禮,一邊隐晦的看了一眼劉繼城,說道:“回二當家的話,大當家讓二當家和軍師先進帳中喝酒,他随後就到。”
“喝個屁的酒,毒王都打到門口了。”魏刀兒随口嘀咕了一句,率先揭開帳篷走了進去,後面王須拔和那李小六對視了一眼,後者微微點了點頭。
魏刀兒嘴裏面雖然這樣罵着,但一進去,便用桌子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進去。
“好酒,大當家的這酒就是好喝。”魏刀兒抹了抹嘴巴,又倒了一杯酒,正想喝第二杯酒,突然感覺肚子一痛,再然後渾身無力,直接爬在了桌子上。
“二當家,你怎麽了。”劉繼城大驚失色,跑過來,将魏刀兒扶起來急聲問道。
“我……我好
像中毒了。”魏刀兒一臉難以置信和痛苦之色,他實在是難以接受在大當家的帳篷中毒的事情,又補充道:“大當家不會害我……我的,肯定有……有奸細。”
魏刀兒話音剛落,王須拔的這個大帳内間突然傳來王須拔的聲音:“老二,不要怪我狠心,誰讓你有投效毒王的意思。”
“大當家,我……我魏刀兒從來沒有背叛過你。”魏刀兒此時心如刀絞,這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所懷疑,且對他下毒手之後的痛苦。
“魏刀兒,事到如今,你以爲我王須拔是傻子不成,你說你沒有背叛我,你說你與毒王沒有勾結,我問你,毒王明明有機會将你殺了或者擒獲你,明明有機會将你的人馬殲滅,爲何故意放你們回來?”内帳中王須拔的影子看起來有些猙獰,有些激動,隐隐和平時王須拔激動發怒時有些不一樣,但心神激蕩的魏刀兒此時根本沒有察覺。
魏刀兒氣極,但一時卻不知道如何解釋,隻能咬着牙道:“王須拔,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毒王沒有追殺我們,但我魏刀兒從來沒有背叛過你。”
“哈哈哈……”内帳中傳來王須拔的長笑聲,“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毒王若不是與你有勾結,怎麽會放你回來。”
魏刀兒氣得渾身顫抖,咬牙切齒道:“王須拔,即使你有懷疑,爲什麽不能先質問我,爲何直接對我下毒?”
内間中王須拔冷笑道:“魏刀兒,你武功比我高,我當面質問你,你若是暴起殺人,我的親兵都來不及阻止。”
魏刀兒氣得低吼道:“王須拔,算我魏刀兒瞎了眼。”
内間王須拔譏笑道:“魏刀兒,死到臨頭,你别演戲了,來人,給我将魏刀兒腦袋砍下來,還有軍師給我綁了,我要嚴加拷問。”
王須拔話音剛落,外面劉小六便帶着兩名親兵沖進來,手上提着長刀就要砍魏刀兒的腦袋。
便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片喊殺聲,而且喊殺聲越來越大。
“不好,毒王帶人殺進大營了。”
劉小六和兩名親兵一愣,向内間王須拔講示道:“大當家……”
“将魏刀兒這個叛徒和軍師都先綁了,反正魏刀兒已經中毒,七天之内必死。”王須拔從内間走出,喝了一聲,又接着道:“傳令下去,随我殺敵。”
魏刀兒爬在桌子上渾身無力,從他的角度隻能看見沖出大帳的王須拔的一雙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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