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那兩名打入流寇中的軍情府探子這次立下不小功勞,不光是之前兩次及時報信,中間又吓着李豐主動棄城而逃,讓王君臨帶領大軍幾乎沒有任何損失就擊潰流寇不說,還奪回陽武縣城。而這還沒完,這兩個探子,竟然趁亂将張縣令也救了下來。
“走,去看看這個骨頭很硬的張縣令。”王君臨說了一聲,便騎馬向縣衙方向趕去,如張縣令這樣的人物,值得王君臨親自去見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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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張會青拜見王爺。”
“王爺,隻要您幫下官殺了李豐,下官從此以後願意爲王爺做牛做馬。”那名叫張會青的陽武縣令,一見到王君臨,拖着傷體,直接對着王君臨跪了下去。
王君臨歎了口氣,蹲下将張會青扶起來,但後者雙眼通紅,一臉瘋狂,執拗的不行,硬是不起來。
“求王爺務必答應下官,當今天下能夠幫下官報血海深仇的隻有王爺了,王爺若是不答應,下官直接死在王爺面前,嗚嗚嗚……”張會青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話沒說完,便嚎啕大哭。
王君臨能夠看得出,張會青的心中在滴血,心中隻有仇恨,其實這也正常,換成是誰,親眼看着夫人和女兒被賊人輪流奸污之緻死,都會如此,而心志軟弱之輩更是直接變成了瘋子。
“張大人不必如此,我可以向你承諾,一定将那李豐抓住,交給你處理。”王君臨除了答應對方的請求,還能怎麽樣。
“多謝王爺,隻要王爺幫下官報了血海深仇,下官餘生便給王爺……”張會青顯然非常相信王君臨的能耐和信譽,立刻欣喜若狂的再次給王君臨磕頭。
隻是不等張會青将話說完,王君臨便将其扶起來,并将其賭咒發誓的的話語打斷:“張大人不必如此,
張大人甯死不屈,我也是佩服得很。”
這時,沈果兒跑來禀報道:“王爺,經過我們提前打入流寇中的探子甄别,将六千多俘虜中罪大惡極之輩挑選了出來,特别是吃過人肉、奸污過女子、殘殺過百姓的流寇,總計一千四百多人,這些人怎麽如理。”
王君臨神色一寒,說道:“還能怎麽處理,直接拉下去殺了,讓辎重營中那些沒有殺過人和見過血的新兵殺。”
沈果兒略一遲疑,正想說什麽,那張會青突然說道:“王爺下令殺這麽多人,會讓王爺兇名和毒名更甚,對王爺名聲不利,不如交給下官,下官召集城中被賊人迫害過的百姓,一起将他們殺了,也算是報仇,同時此舉還可以替王爺招攬民心,又不會損害王爺的名聲。”
沈果兒眼睛一亮,說道:“王爺,張大人所言甚是,而且這些賊人交給張大人處理,也合乎朝廷律法。”
王君臨有些遲疑,因爲他對這個張會青的爲人甚爲佩服,不想讓其背負這殘忍之名。
張會青見王君臨遲疑,又撲騰一聲跪下了。
王君臨見此,歎了口氣,不等張會青說什麽,便又将其拉起來,說道:“既然如此,那這一千多罪大惡極之賊便交給張大人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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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日頭正烈的時候,張會青将縣中所有百姓召集在縣城前平地上,他組織了被流寇迫害最嚴重的兩百多家的成年男子,開始斬殺挑選出來的罪大惡極的流寇。
張會青帶頭,一口氣殺死被綁着的十名流寇才喘着氣,渾身鮮血的停了手,特别是其中一名奸污過他妻女的流寇被他認了出來,被他一口氣砍了幾十刀,差點砍成肉泥,也算是多多少少報了仇。
有縣令帶頭,其他被流寇迫害的家破人亡,特别是妻女和縣令一樣,遭了毒手的百姓更是将迫害過他們的流寇指認出來,當場哭喊着殺了對方。
後面那些還沒輪到的流寇頓時大聲哀
嚎,對着縣令和百姓們哭得涕淚橫流,圍觀的百姓一個個大爲解氣,但是那些普通流民和流寇全都戰戰兢兢,有些被挑選出的流寇的家眷在其中尖叫痛哭。
痛哭的家眷沒有人理會,那些咒罵官兵和縣令的,很快就被王君臨派過來,帶着軍隊坐鎮這裏的鐵錘營主将管小童下令直接斬首,砍了六七個人的腦袋之後,流民中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咒罵了。
殺死四五百人之後,那些剩下的流寇自知難以活命,也不再求饒。有些擺出了豪邁狀,聲稱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有些則大聲罵王君臨,咒罵張縣令,反正也是一死,能夠咒罵一下大名鼎鼎的無敵毒将,也算是讨些嘴上便宜,隻是隻要開口咒罵王君臨的,管小童立刻派人過去,直接将腦袋砍了。
而這些百姓雖然殺紅了眼,但畢竟是生手,一刀斬不死那些流寇,往往要砍不少次,導緻場中血流遍地,流寇臨死的哀嚎慘不忍聞。
但沒有人會覺得殘忍,因爲這個時代就是如此,這就是亂世,這些流寇在昨天對付陽武縣百姓的手段比這個殘忍百倍,而且這些人也的确該死,每個人都稱得上的真正的罪大惡極。
另外,讓陽武縣的百姓目睹整個過程,可以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以後通過他們的嘴,将遠東軍的威名傳播出去,特别是傳播到流寇之中,再加上王君臨的兇名,打仗的時候絕對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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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張會青的全力配合,王君臨不用操心陽武縣的事情,一心開始備戰。之前沒有城池可守,王君臨擔心陷入四面八方包圍之中,如今有了陽武縣城,王君臨卻一點都不擔心被包圍。
大軍在陽武縣城休整了兩日,戰馬和士兵身體終于恢複得差不多,遠道而來的疲憊已經基本消除,王君臨召集衆将召開最終的作戰會議,并且将陽武縣令張會青請了過來。
管小童奉王君臨的命令,在大營門口将張會青迎進了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