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有急報。”這時外面跑進來一名流寇。
“你狗日的喊什麽,老子給你們說過多少次了,如今老子是楚國公親封的郎将,要叫老子将軍。”李豐當即不悅的喝道。
那流寇連忙說道:“将軍,不好了。”
“慌什麽慌,有啥事就說。”李豐心想自己已經是将軍了,自然是要鎮定一些,所以雖然此時心中也有些擔心,但還是裝作一臉鎮定淡然的樣子。
“大當……将軍,那秦安王,無敵毒将王君臨帶領大軍往陽武縣殺了過來。”
“什麽,秦安王帶領大軍對付我來了。”李豐臉色大變,王君臨的兇名和毒名太盛了,甚至連他如今投靠的主子楚國公楊素兩個孫子和兒子都被其弄死。
前來報信的流寇惶急的道:“大當家的,那秦安王帶領六七萬人馬,我遠遠看了,那軍容太整齊了,看着就吓人。”
李豐一聽,更是驚恐,猛地用力将懷中的女子推到一邊摔倒在地,旁邊之前那名流寇大頭目馬上上來将那女子抓住,拖到一邊乘機揩油,李豐也不理會,更顧不上怪罪那報信的流寇又叫他大當家,急吼吼的喊道道:“那無敵毒将現在距離陽武縣還有多遠,什麽時候到。”
“距離不到三十裏,以他們的速度兩個時辰就到了。”那流寇立刻驚懼的回答道。
李豐臉色難看的遲疑道:“這陽武縣城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
一衆頭目神色畏懼中呆呆看着李豐,不知道如何是好。王君臨在天下間威名遠播,兇名和毒名更是吓人。
坐在靠門位置的一名小頭目正是遠東行軍總管府下轄的軍情府某組探子的組長,眼睛一轉,突然說道:“大當家,我是從範陽郡旁邊清河郡過來的,當時清河郡高雞
泊的窦建德和孫安祖麾下幾萬人,還和太行山大當家雄闊海聯手,總共近八萬大軍啊,你猜怎麽着,那無敵毒将派了範陽郡的八千縣兵過來,用了大半天時間,硬是将我們八萬人殺得潰敗,死了不知多少人,孫安祖、窦建德當場就被殺了,雄闊海失蹤了,估計也是死了,我也是見機逃得快,但再也不敢在清河郡混了,所以才跑來中原,跟了大當家。”
李豐聞言,頓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那窦建德和孫安祖、雄闊海他都聽說過,是他們同行中有名的好漢,不管是武力、能力,還是手下的人馬都比自己強不少,不想被秦安王派了八千縣兵就殺得潰敗不說,還丢了性命。
那王君臨不愧是無敵毒将,果然厲害。
一名大頭目神色驚懼的趕緊湊過來道:“大當家,那可是無敵毒将啊!他一個人當年就滅了十萬突厥人,聽說燒一把毒草,毒煙飛進城中,我們不用打,便全部毒死了。”
“不會吧!那豈不是連城内的百姓也毒死了。”另一名大頭目遲疑的反問道。
“你傻啊!那是無敵毒将,比我們更狠毒,人命在他眼中就是個屁。”另一名頭目立刻反駁。
衆人頓時想起關于無敵毒将各種傳言,臉色一時間都變得慘白無比。
李豐終于做出了決斷,咬牙道:“傳令下去,所有人帶着東西,趕緊從南城門撤退。”
李豐話音剛落,衆頭目胡亂的答應一聲,便跑了出去,很快一萬多流寇便從南城門熟練的撤退,他們撤離的方向是黎陽城方向,那裏有楊素的主力。
隻是這些流寇一開跑,後面那些鼓噪的家眷也頓時炸窩,婦孺老弱的哭喊震天而起,有去找自家青壯男子的,有四處亂跑的,鍋碗瓢盆被褥家什扔了一地,很多人被踩翻在地上哀嚎哭叫。
這個過程中,在兩名軍情府探子的有意傳播之下,所有流寇都知道了是傳說中無敵毒将軍帶領大軍殺他們來了,頓時讓這些流寇
更加恐慌。
這兩名軍情府探子自然不會忘了自己的職責,在離開宴會之後,回到自己的住處,在第一時間用飛鷹給沈果兒傳了陽武縣中流寇的情況,王君臨得知這股流寇竟然聽說自己帶領大軍來攻打之後,直接棄城而逃,驚訝無語之餘,果斷派羅士信帶領旋風營五千人馬去追敵,别的不說,務必要将那李豐活捉。
包括李豐和各大頭目在内,流寇都帶着各自搶的各種财物和糧食,根本跑不快,羅士信接令之後,帶着旋風營五千騎兵,繞過陽武縣,不到半個時辰,便将流寇追上了,然後二話不說,便直接開始了沖殺。
李豐也組織人手進行了抵擋,可是連十息都沒有堅持到,便被殺的哭爹喊娘,分奔離析,羅士信帶人沖入流寇人叢中,将流寇砍翻踩死無數,呼嘯着追殺逃竄的流寇。
輕易将陽武縣攻下的這股一萬多流賊轉眼就被打得大敗。
賊首李豐策馬狂奔,手上還牽了一匹黑馬,身邊是他最精銳的三百多親兵,都是馬賊,人人有馬,保護着他一起逃命,但即使是這個時候,他們的财物依然還放在馬背上,有一些甚至将搶來的漂亮女人也帶在馬上逃命。
羅士信知道在陽武縣城已經輕易到手的情況下,普通流寇殺得再多沒有多大意義,再加上王君臨特意有過吩咐,所以他吩咐主力繼續殺流寇,他帶着五百人繞過崩潰的流寇,從邊上急速向跑在最前面的李豐一行奔來。
隻是李豐帶着這三百多馬賊都算得上是精銳,人數又不多,但隊形十分密集,旋風營騎兵都被混亂的流民和流寇擋在了後面,一時間倒是起到了掩護作用。
但這難不倒羅士信,他沖上一個山頭,拿出望遠鏡看過之後,輕易找到了李豐所在,又追了上來。
“扔東西啊!你們這些蠢貨,還帶着女人幹啥,趕緊扔女人!扔緞子!”李豐遠遠看着羅士信帶領騎兵向他們沖了過來,對着身後的流寇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