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楊素會不會暗中與高句麗人勾結。”尉遲敬德問道。
“是否勾結我們不知道,但隻要楊素起兵謀反,和勾結沒有什麽兩樣,以淵蓋蘇文的性子,隻要皇帝那邊因爲弘農楊氏謀反,而帶領主力大軍驚慌失措退兵,露出破綻,淵蓋蘇文絕不會放過反咬一口的機會。”王君臨冷笑道。
這時候,沈果兒走進來,走到王君臨身側,說道:“王爺,剛剛收到弘農郡急報,失蹤的楊素次子楊玄挺已經找到。”
王君臨目光一閃,問道:“楊玄挺在何處?”
沈果兒神色凝重的說道:“我們派在東.突厥的探子傳來消息,半年前突厥始畢可汗身邊多了一個漢人幕僚,甚爲可疑,探子偷畫了這漢人幕僚的畫像,送到弘農郡我們的據點已經進行了确認,那始畢可汗的漢人幕僚正是楊素次子楊玄挺。”
沈果兒的聲音不大,在場的人都能聽到,此時全場寂靜一片,氣氛一時間冷到極點。
在場沒有笨人,所有人立刻猜想到了這個消息代表着什麽,也同時明白楊素究竟是要以何辦法破除楊廣給他設下的禁锢圈子。
突厥數十萬騎兵南下,大隋主力還在高句麗,黃河以北各郡留守郡兵必須北上,配合邊關大軍對抗突厥騎兵,弘農郡周邊各郡同樣不能免俗,畢竟那個時候弘農楊氏必然是不會有半點謀反的迹象。
而等這幾郡兵馬北上之後,弘農楊氏突然起兵謀反。
大隋主力若再被高句麗糾纏,黃河以北留守軍隊又全部去抵擋突厥人,天下反賊必然也會聞風而動。
“楊素打得好算盤,他是想将大隋的兵力抽空,讓大隋徹底亂起來之後,再謀反起事,以弘農楊氏上千年的底蘊,再加上楊素在軍中和朝中的門生古舊,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地方文武官員會投靠楊素,恐怕楊素輕易便可聚齊十數萬大軍,得到大片疆土和文武官員的輔佐。”王君臨一臉殺機,在原本曆史上,隋朝末期,李淵父子坐擁太原,爲解後顧之憂,好逐鹿天下,曾經一度與突厥人勾結,沒想到如今曆史因爲他的出現而已經改變之後,楊素竟然也采用如此喪盡天良的辦法。
“楊素該死,難道他不知道,放突厥數十萬騎兵南下的後果,不知多少人要死于突厥人之手?”杜如晦氣的臉色鐵青,眸中殺機滔天,向王君臨深深一禮,道:“王爺,絕不可讓楊素奸計得逞,否則天下必将生靈塗炭,我華夏天朝江山也會被突厥踐踏。”
“克明稍安勿躁,我自有定計。”王君臨将杜如晦扶起來,神色中同樣一片冰寒。
突厥騎兵南下,會是怎樣的結果,實在不堪設想,或者說難以想象,一直以來,隻有大隋府兵能夠對付突厥狼騎,當然是以前的大隋府兵,如今可就真不一定了,而如今隻有邊軍和各郡的郡兵去抵擋突厥數十萬騎兵……
若是邊關失陷,黃河以北大好河山将會成爲突厥人的坦途。不管楊素和突厥人是如何定議的,即使突厥人劫掠足夠了,大軍退去,留下的也是一片破敗,處處焦土。
“當年将羅藝放在太原,有羅藝這員猛将在守着太原,至少北方邊關不可能全線崩潰。”王君臨看着地圖,将中指放在太原所在,沉聲說道。
“立刻将消息以飛鷹傳信給羅藝。”王君臨平靜的吩咐了一聲,又看了看衆人,說道:“克明立刻回範陽郡,和子明準備糧草,除縣兵和看守鹽場的雄武營留守之外,其他所有軍隊進入一級戰備狀态,做好随時出征的準備。”
“海鲨營三萬水師準備南下,全部換成海江兩用戰船,做好順着長江入海口進入内陸和大運河的準備。”
“另外,給
許敬宗傳信,讓他以藍衣衛府的名義,以最快的速度給皇帝奏報弘農楊氏與突厥人勾結的消息。”
……
……
範陽郡進入六月底,天氣漸熱。
黃少秋統領的海鲨營,也就是名義是大隋的範陽郡水師,共計三萬人,四百多艘大小戰船全線做好了出動準備。劉子明也調集了數萬民夫擔任工辎營,集結在範陽郡靠海的容城等三縣,運送糧草、辎重和武器軍械。
與此同時,不管遠東行軍總管府,還是範陽郡所屬衙署的工作重心都已經進行全面的調整,轉而爲大軍出動做準備。
王君臨所屬,也就是遠東行軍總管府所屬除雄武營留守鹽場重地之外,在範陽郡本土的老虎營、鐵錘營、鐵槍營、旋風營、共計八萬大軍全部被動員起來,做好了随時出動準備,但除了王君臨和極少數人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要和誰去打仗,又要奔赴何處。
即使得知突厥數十萬騎兵有可能南下,範陽郡上層有不少人站在整個大隋的立場,充滿了悲觀的氣氛,但範陽郡上下一時間沸騰起來。
……
……
“唐公,南邊傳來急報,說運河的河道被淤泥堵塞,從江南和淮南來的軍糧來不了!”遼河南岸糧草後軍大營,李淵幕僚陳演壽匆匆跑進李淵帳篷,神色凝重的禀報道。
“是哪一段被淤泥堵塞了,當地官服怎麽不早早提疏通一下。大軍已經出發一個多月了,他們爲何不早說,如今喊起河道淤積,大軍糧草不夠,後果不堪設想。”李建成皺了皺眉頭,率先信口說道。
“這可就難辦了。”李淵眉頭緊緊蹙起,他對遼西各地存糧的數量一清二楚。如果糧食運不上來,皇帝跟他要糧食怎麽辦。
李世民突然說道:“父親,若是有人突然造反,切斷糧道,不出兩個月,百萬征遼大軍就無糧可食!”
李淵聞言,頓時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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