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範陽郡鹽場煉鋼廠的小高爐将鋼材冶煉出來之後,彈簧也不算什麽難事了。
而這種手榴彈的裝藥,其實就是将黑火.藥壓制成了中空的圓柱形,塞進了殼體裏面。而中間的一條細細的空腔,正好用于裝置引爆用的雷.管。
而爲了能夠讓手榴彈殺傷力達到最大,聶小雨耗費功夫和精力最多的是手榴彈外面的殼體。
殼體如果是由簡單的鑄鐵制作,則爆炸時産生的破片非常不均勻,甚至會在很多的時候甚至産生了一炸兩半的情況。所以聶小雨給王君臨特制的這些手雷的外殼用的是青銅。
曆史上早有記載:金有六齊:六分其金,而錫居其一,謂之鍾、鼎之齊。五分其金,而錫居一,謂斧斤之齊。四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戈戟之齊。三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大刃之齊。五分其金,而居二,謂之削殺矢之齊。金錫半,謂之鑒燧之齊。
這裏面針對戈戟這一類兵器,和鍾鼎這一類禮樂之器該用什麽樣的青銅配方,早就有了明确的分劃。
所以聶小雨輕易将青銅配方計算出來,最後以一半銅加上一半錫的合金制作這些手榴彈的外殼。
聶小雨以半銅半錫制作出來的手榴彈外殼,最大的特點就是硬和脆,這樣一來,手榴彈在爆炸時候,就會産生均勻的小破片,飛散向四面八方,真正的将殺傷力達到最大化。
而且青銅的比重要比鋼鐵要重一些,所以飛散出去的破片也會相對有更大的殺傷力。
況且聶小雨爲了加大威力,給王君臨特制的這一批手榴彈,比後世普通手榴彈的體積足足大了一倍!
如此恐怖的武器,即使放在一千多年後的熱兵.器戰場上都是最大的殺傷利器之一,放在這個冷兵器時代,簡直
就是所向無敵,特别是下面那些青衣武者根本沒有絲毫面對手榴彈的經驗,根本不知道卧倒之類的應對方法,王君臨每仍出一枚手榴彈都會造成極大的傷亡,取得不菲的戰果。
樓下早已血肉橫飛,一片混亂,若是普通武者或者軍隊,早就士氣被炸沒了,即使人多也沒人敢上來送死了,可是這些獨孤家培養的死士就不一樣了。
亂了一陣之後,随着有人大聲呼喊,很快又有一隊青衣武者,一臉決然的往上沖來。
這幢小樓極爲結實,但畢竟樓梯的木質的,如今樓梯已經被炸斷了一截,甚至千瘡百孔、疏松不堪了,這些青衣武者想要沖上來,也沒有剛才那麽容易了。
王君臨決定将手榴彈省着用,随手從旁邊桌子上拿起一個茶壺仍了下去。
下一刻,樓下一驚呼大亂。
樓梯上用各種手段沖上來的青衣武者,見到又有東西扔下來,臉色大變中,吓的忙不疊的又退了下去。
混亂之後,樓下有人大喊:“那鬼東西他們用完了,趕緊給我沖上去,小姐還在上面。”
不等樓梯口再次有人沖上來,突然在小樓之中光線微微一暗。
卻是一個青衣身影如同燕子一般,在房頂的房檐下翻了下來,又猶如輕煙一般從窗戶中激射而來。
隻是他剛剛沖進窗戶,王君臨側對着他,一刀很随意的劈了過去,但是落在此人眼中卻是臉色大變,因爲他發現王君臨這一刀封死了他所有前沖之路不說,即使是後退也來不及了,因爲這一刀看似很慢,但卻詭異的在瞬間便來到了他眼前。
此人用手中長刀拼命阻攔,“咔嚓”一聲,他手中長刀斷爲兩截,
鋒利無比的龍雀刀的刀光一閃,将這人直接從中間劈成了兩半,又從窗戶上落了下去。
這個過程中,王君臨始終沒有轉頭去看一眼,随手輕輕一甩龍雀刀,一縷鮮血從上面流了下來,龍雀刀又恢
複了雪亮的本色。
“羅士信這小子若是還趕不過來,那跟着聶小雨這幾年可真是白學了。”王君臨透過窗戶,望向莊園的西邊,那裏隐隐有灰塵彌漫。
獨孤明月敢讓自己置身于王君臨眼前如此之近,自然是有所依仗的,除了最開始那名劍神親傳弟子白衣女子之外,她身邊這十幾名高手也是依仗,其中光是破功期高手就有六名,以蟲妖之能,帶着沈光和景田,殺到此時,對方還有六個人還活着,而且沈光的那兩名屬下也已經死了,景田也受了傷。
随着莊園西邊灰塵彌漫,數千戰馬奔騰的聲音漸漸傳來,獨孤明月聽到這聲音,先是一愣,然後臉色一變!
在外圍的那一千精兵也發現了遠處有騎兵快速接近,迅速的開始依托莊園的圍牆布置防禦,而那些青衣武者開始瘋狂的繼續往樓上沖。
王君臨本來還不确定來的一定就是羅士信他們,但見獨孤明月和外面敵人的反應,反而進一步确定是友非敵,頓時心中大定,嘴角上帶着笑意,對獨孤明月說道:“隻要我能将你的人繼續擋在樓外一會兒,我的人便會殺過來,将你們的人全部殺死。”
沈光、景田和蟲妖也是驚喜若狂,精神大振,繼續殺得那六名高手節節敗退。
“你以爲你能等到你的人來嗎?”此時的獨孤明月早已沒有了笑容,更沒有了天下第一門閥世家大小姐的風度,她惡狠狠的向着王君臨說道:“即使是外面那一千多人全部死在這裏,隻要能殺得了你,那也值了!”
她話音一落,不等王君臨接話,又大聲對外面喊道:“外面人聽着,不用管我的死活,全力攻擊,不死不休。”
獨孤明月這句話傳到樓外,樓外的那數百青衣武者猶如火上澆油,怒吼連連,所有人都不顧生死的順着樓梯,死命的向上沖來!
王君臨毫不猶豫的又拿起一枚手榴彈順着樓梯口扔了下去,随即又是一聲爆炸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