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王君臨和沈果兒猜測的那樣,剛開始炸死了數百人之後,淵太祚便下令驅趕一些眼看着不行的病馬和隋軍俘虜探路,這樣避免了一些傷亡,但行軍速度依然不可避免的難以加快。高句麗大軍也有過數次繞路,但每次都會提前被沈果兒的探子所探知,然後趕到前面埋下地雷。對高句麗大軍來說可謂是防不勝防。
一天時間伴随着爆炸聲、慘叫聲很快就過去了,高句麗近五萬騎兵隻是前行了四十多裏。
傍晚,淵太祚下令強行征用了兩個村子,兩路高句麗大軍在其中宿營休息。
子時夜半時分,各有幾名特戰隊擅長夜間前行,輕功身法一流的高手潛入村中。沒過多長時間,村子裏面高句麗大軍營地有多處先是着火,緊接着發生了爆炸。
與此同時藏在村子附近張天岡帶着特戰隊主力,趁着高句麗大軍發生混亂,先是以長弓射火箭覆蓋抛射,然後開始沖營。
不過,沖入不到一炷香時間,等高句麗大軍擺脫慌亂,整軍反擊的時候,他們又迅速撤離。不敢确定外面有多少伏兵,高句麗大軍沒敢追出去,隻是死守營地。
這場夜襲,炸死、燒死以及殺死的高句麗大軍不到三百人,但是卻引發了高句麗大軍小範圍内出現炸營,高句麗大軍于黑暗之中自相殘殺死了一千多人。至于受傷,以高句麗軍隊的軍中醫療條件,重傷必死無疑,即使是輕傷,也隻能聽天由命,絕大多數都已經意味着死亡。
當然,這一鬧,高句麗大軍一晚上睡不好,第二天自然精力和體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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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句麗大軍休息點附近三裏外的一座小山上,張天岡瞪着發紅的雙眼,用遠鏡觀察着遠處忙碌的高句麗大軍。
一路上他們跟随高句麗大軍到達了這北滄郡,此時高句麗大軍臨時休息點附近沒有任何遮擋,他們隻能遠遠觀察高句麗大軍的動靜,還好有望遠鏡,否則隻能抓瞎。
自高句麗大軍過了平壤城以來,這三天時間中,一路上,追趕高句麗大軍之時,他們隻能走小路或者山地溝壑,每日隻能休息一個時辰。
到了北滄郡地境之後,高句麗大軍因爲路上埋有地雷,晚上又被夜襲,折騰的他們惱火之極,所以派出了大量遊騎,封鎖了所在方圓數裏之内。
這種情況下,即使以張天岡帶領的特戰隊的潛伏手段,也隻能隐蔽到遠離軍營的這一片丘陵之中。
張天岡揉揉發紅的雙眼,一陣陣困意不斷襲來,他使勁咬了一下嘴唇,疼痛感又讓他清醒不少。
旁邊傳來爬行的動靜,一名小隊長的聲音傳來,“隊長,你歇歇。”接着就将一隻還活着的毒蛇遞到了張天岡面前。
張天岡沒有回頭,把單筒遠鏡遞給小隊長,自己随手接過這條毒蛇,一口咬破其脖子,美美的先是吸飽了蛇血,然後便生吃起來,一邊擦着嘴邊的血污一邊道:“剛才看見沈果兒那丫頭的兩個探子暴露了自己,被一群高句麗騎兵給圍殺了,傳令下去,讓我們的人小心一點,不要大意,要是陰溝裏翻了船可就死得太冤枉了。”
那名大耳朵小隊長一邊看,一邊舔了添幹澀的嘴唇,說道:“沈果兒的探子需要近距離确定高句麗大軍行軍路線,好提前埋下地雷。再說,沈果兒的探子因爲兩人一組,不可能每個人手中都有望遠鏡,估計沒有我們多。”
此時高句麗大軍正在拔營離開,比起剛剛到達平壤城附近時殺氣沖天,此時高句麗大軍行營之中頗有種灰頭土臉的
感覺,明明是追殺敵人,可是自己卻有一種頹喪之氣,在幾裏外也能看得出來。
丘陵之中,張天岡随手扔掉将血吸空的毒蛇,探出他同樣灰頭土臉的面龐,在枯草的縫隙間觀察着高句麗大軍,特戰隊這幾日主要靠随時抓捕的毒蛇、野兔、田鼠等物填充肚子,他們也不敢生火,全都是生吃,真如野人一般。
大耳朵小隊長在一邊低聲道:“狗日高句麗大軍雖然人數衆多,看似攆着大人他們逃跑,但實際上已經敗定了,看這架勢最多六天,淵太祚便要帶領這近五萬騎兵進入了大人給他們預定的伏擊圈,到時候一戰定鼎。可咱們這幾天大多數都是放火了,殺得人實在是不多,總感覺不過瘾啊!”
張天岡不耐煩的罵道:“你他娘的整天想着殺人,我們特戰隊的職責和戰後功勞評定是按照殺人斬首算功的嗎!”
其實張天岡自己也是個暴力殺人狂,自己也心癢的很,但一想自己職責任務的重要性,還是壓抑住了沖動。
更何況自昨日開始,高句麗大軍戒備森嚴,出來的偵騎探子都是百人以上同行,張天岡這将所有屬下聚集起來,在很短時間内殺死百名敵人沒有問題,但是卻沒有把握不驚動高句麗大軍大營,到時他們一暴露,就無法再潛伏了,耽誤了大事可就不好了。
有兩三次都有高句麗大軍從他們潛伏的地方經過,他們都沒敢動手。
“都他娘别說話了。”張天岡突然低聲呵斥,“高句麗人動了,都小心點,藏好自己………不好,我們估計要被發現了,你們這幫狗日的這些天太順了,這隊高句麗人都從側面繞過來了也沒看見,按照他們移動路線必然會發現我們,日你娘,你們這些狗日的不是想殺人嗎!準備殺人吧,先悄悄的上馬,我們先下手偷襲,然後在高句麗大軍大隊來之前,找機會迅速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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