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城上城下都有大批的高句麗軍隊趕到,遠處傳來馬蹄聲,顯然城内也有騎兵趕了過來,張天岡看了一眼城門樓上的正在進行遠程攻擊的一批屬下,心想城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他帶着一部分人急匆匆地奔下城。城門才是關鍵所在,二百名特戰隊高手有一百五十名守衛在那裏。
南城門面向城内,張天岡帶人臨時用土袋及一些家具物事修了一個簡易的街壘,後面擺放着一些從城頭上拿下來的強弩,張天岡一行裝備精良,清一色地配備着蛇島出産的最鋒利鋼刀,每人一把精鋼打造的短匕,一把連發快弩。近戰還未開始,單是遠程攻擊便将街道上湧來的高句麗士兵死死地壓制在百步開外,竟然無法寸進,隻能在遠處用弓箭與他們對射。
平壤國主高建武絕不是無能之輩,事實上此人文武雙全,他并沒有在王宮中等着消息,而是親自帶着一群侍衛趕到南城門,隻是他趕來時,這裏已僵持了快半炷香時間了,聽到南城外越來越近的馬蹄聲,看着洞開的南城門以及落下的吊橋,高建武臉色鐵青,眼下情況是若在敵大隊騎兵到來之前未能搶回南城門,那今日便是城破身死的下場。
“給我沖過去。”高建武怒吼着,竟然帶頭沖了上去,他帶來的爲數不多的騎兵都是宮中侍衛。
随着自家國主的怒吼,沒有絲毫遲疑,這些侍衛便随着高建武摧動馬匹,向前猛沖過去。弩箭呼嘯而至,一匹匹馬載倒在地,有的直接撞在簡易的街壘上,将簡陋的街壘徑自撞塌,後面的特戰隊高手不得不閃避躲讓,箭雨立時稀疏下來。
一次沖鋒,便有十數匹馬連同馬上的騎士倒下,街道也被屍體阻塞住了,後續的
騎兵再也無法發動沖鋒,高建武摔鞍下馬,一挺手裏的長槍,嘶聲喊道:“生死存亡,便在這一刻,随我沖過去。”
話音未落,他一人當先,便殺了過去。後面一隊隊的步卒受國主身先士卒激勵影響,挺起長矛,大喊着蜂湧而上。後面的士兵更是忙着将死馬拖到街邊,開出一條臨時通道,以供後面源源不斷的援兵沖殺。
鐵槍揮舞,迎上去的特戰隊高手紛紛被打退、打傷,甚至已經死了兩人,高建武一步傷一人,步步逼近城門。一百五十名特戰隊高手丢掉了手中的長弓,拔出鋼刀,大吼着迎了上來,一柱香,他們隻需要堅持一柱香時間,而現在,時間已過去一半,回過頭去,他們已能透過城門看到正迅速接近的火龍。
張天岡迎上了高建武,張天岡是破功期高手,在聶小雨的親自指導下,雖然晉級才一年多時間,但卻比尋常破功期高手都要強上一籌,此時寶劍揮舞,與高建武殺作一團,本來是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但是在這個人擠人的殺場上,他的寶劍反而要比高建武的長槍更能發揮效力。有了張天岡頂住高建武,特戰隊高手壓力大減,刀光飛舞之下,與多出他們數倍的高句麗士兵打得不相上下。
如果是在寬敞的戰場上,這些一百五十人或許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在數倍之敵的攻擊之下,他們很快就會失敗,但現在整個南城門亂成一團,平壤守軍根本無法擺出作戰隊形,隻能根據地形地勢與敵人展開混戰,這便讓單兵實力強得多的特種大隊特戰隊高手占盡了優勢。再加上張天岡一行手中鋼刀的鋒利和堅固在這個時候也體現了出來,往往平壤士兵與他們全力對砍,嚓的一聲響,平壤守軍士兵的刀便被砍斷,矛杆被削去,緊接着的便是腦袋被砍下。
然而,所謂蟻多咬死虎,平壤守軍比張天岡一行多的太多,十數倍,數十倍都不止,所以平壤
士兵仍在是慢慢地向着城門靠近。
城樓之上,五十名特種大隊高手看到了城下的情況不妙,立即掉轉箭頭,嗖嗖連聲,前排的平壤士兵紛紛載倒。
高建武心急如焚,他修煉過王族秘傳的高深武功,也是一名破功期的高手,但卻依然不是張天岡的對手,此時眼見無法占得上風,狂怒的他抛掉手裏的長槍,抽出腰間寶刀,刀刀搏命,勢如瘋虎地砍向張天岡,一時間竟然将張天岡逼得後退兩步。
城頭上,一名特種大隊高手開弓,嗖的一聲,一箭射向高建武,也是高建武命不該絕,恰好此時張天岡一劍刺來,他一縮脖子,那箭便将他的頭盔嘩的一聲射走,他本人卻連一根油皮也沒有傷着,但受這一驚吓,手上一緩,張天岡便迅速抓住了這一難得的機會,手中寶劍閃電般劈出,高建武倉促之間用手中戰刀擋住,但卻被劈出了數步,并且手中戰刀在與張天岡全力對砍十數次之後,終于承受不住,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高建武穩住身形,再看向張天岡不由吸了一口涼氣,心完全沉了下去,張天岡實力之高,卻是比他強了一籌,有了張天岡擋在自己前面,自己的士兵一時間竟然難以向前踏出一步。
耳邊的喊殺聲如雷般響起,無數的火把将北城門映亮,馬蹄聲已近在咫尺,高建武看着數步之遙的北城門,卻猶如天涯般遙遠。
“來不及了,大勢已去,已經來不及了!馬上走,再不然自己就會被隋人所俘虜,甚至死在這裏。”他在心裏大叫道。
心念一定,虛晃一刀,高建武轉身便走,他這一回頭,陪伴在他身周的王宮侍衛們便一齊轉身,随着他跑路了。
“殺啊!”城外,王君臨提着馬槊,騎着血鬃馬,英姿勃發,一馬當先沖過了吊橋,搶進了北城門。
平壤失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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