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方向因爲距離大海非常近,兩千水師以抛石機和遠程強弩可以随時攻擊得到,所以淵蓋蘇文在這個方向根本不敢留人,即使看到有人進城,也沒有理會,而且巴不得海上的水師全部進城呢!這樣一來他們退路至少放開了。
此外,再加上王君臨的旗子一直在城頭上插着,淵蓋停蘇文一直以爲王君臨在城内,壓根就沒有想到這百來人中還有王君臨,否則他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發動所有人殺過來。
王君臨進了城,在劉一東安排的地方休息了一會兒,楊空蟬便敲了敲門,然後直接推門進來,直接坐在他床邊,王君臨自然是醒了過來。王君臨本來是要楊空蟬留在大船上的,後者非要跟着王君臨,所以也一并進了城。
看着楊空蟬暧昧的目光,王君臨裝作沒有看到,躺着問道:“是不是劉一東的夜襲時間要到了。”
“是的,大人,你交待過要去城頭督陣,我特意來叫你呢!”楊空蟬幽怨的看着王君臨,心中好似在埋怨王君臨不将她吃了,此時溫柔的說着話,已經拿起邊上挂着的衣服,開始給王君臨穿衣。
王君臨這幾天已經習慣了楊空蟬的服侍,任由她将衣服穿好。
然後從門口的木架上取了龍雀刀和聶小雨替他打造的那把小型步槍,插進鞓帶的對應位置就要出門。
楊空蟬一看王君臨的樣子,連忙說道:“大人,铠甲還沒穿。”
王君臨一邊繼續往外走,一邊笑着說道:“穿什麽铠甲,我們站在白翎城頭,眼下高句麗弓箭和抛石機都打不過來。”
楊空蟬想想也是,便也跟在後面,屋子外面張天岡帶領十名死士和一衆護衛無聲的跟在後面,一群人一起上了城牆。
“信兒和玄霸呢?”王君臨突然發現兩個最活躍的少年不見了。
張天岡連忙說道:“大人,這兩個小家夥跑去找劉一東,主動請纓要參加晚上的夜襲,而且兩人打賭看誰殺的高句麗人多。大人之前說過要多讓兩個少年經曆戰陣,所以卑職就沒有阻攔。”
王君臨笑道:“當然不阻攔,有這兩小子加入,今晚上夜襲的成算又高了一成。”
王君臨很清楚以羅士信和李玄霸的實力,特别是二人所練武功再加上天賦異秉,天生神力,雖然年少,但其實已經是戰場上的無敵猛将,用來沖鋒陷陣正是好鋼用在刀刃上。
此時,晚上正好多雲,星月無光,城牆上沒有點燈籠,借着其他各處的火光,王君臨好不容易尋到劉一東的位置,那裏聚集了中軍的鼓号手,旁邊還放着兩個釋放王君臨一系獨有的煙花信号的木具。
劉一東看見王君臨到來,連忙和旁邊一行人要單膝跪下行禮,王君臨揮手阻止,示意他們繼續忙自己的事情,随口問道:“偷襲的部隊是否已經到位?”
“回禀大人,已經到了一号預備位置。”劉一東大體指了一下位置。
王君臨用遠鏡看過去,黑沉沉的什麽都看不到。
“子時初刻已經出城,現在離出發還有一刻鍾。”
王君臨點點頭,問道:“集結位置在哪裏?”
“就在北門外,靠西側一邊。”
王君臨從城樓外側探頭去看西側的集結點,那裏的土牆後面的空地上黑壓壓站滿了人,他們正在整隊。羅士信和李玄霸兩個小子手持兵器,跟兩頭要出籠的野生老虎似的,興奮激動的不行。
借着城頭的火光,王君臨能看到他們插在腰上的連發快弩,這種快弩是王君臨一系最新單兵武器,成本不低,但每把快弩一次性能夠發射八枚弩箭,有效殺傷距離遠至三十步,最适合用于夜戰和巷戰,在登城時也是利器,除了連發快弩以外,偷襲隊每人帶兩個瓷手雷。
帶隊的那名都尉給他們衆人簡短動員後,士兵們低聲吼叫,然後開始出發。
王君臨目送着他們模糊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
……
子時末刻,兩枚紅色的煙花從白翎北牆升起,安靜的土牆防線如同火山爆發,所有的抛石機和遠程強弩、普通弓弩同時開始轟擊,看不見石彈和弩箭,但刺耳的破空聲不斷響起,晚上聽起來異常恐怖。
攻擊位置是兩翼的土牆後,很快高句麗一方就有慘叫聲傳來。
王君臨一方抛石機是攻城利器,缺點相對其他遠程攻擊武器來說,射速低下,精度同樣低下,粗糙打磨的石彈飛行極不規則,劉一東擔心他們會飛到夜襲隊頭上,也不敢用它直接支援,而是朝偷襲位置的兩翼發射,擾亂兩翼敵軍,讓他們無暇增援。
各處的高句麗士兵正在慌張的布防,突然爆發的遠程攻擊讓他們無法判斷王君臨一方的意圖,黑暗更讓他們不适應,還以爲隻是遠程偷襲而已。
攻擊位置距離高句麗土牆三十步的地方,躍起成群的身影,身後亮起一串火把,王君臨從望遠鏡中看到偷襲隊迅速的突進,土牆上
出現一批高句麗弓手,高句麗的土牆尚不完善,他們無法在斜坡上借力射箭,隻能冒險站上坡頂,後方掩護的王君臨一方一隊士兵手持連發快弩齊射,将第一批弓手大部人射翻倒地。
偷襲隊借着這一輪連發快弩掩護,沖到高句麗的土牆下,将手中的瓷手雷點燃,第一批瓷手雷抛入土牆後,裏面一陣驚叫,頃刻後土牆後火光連片,全身如刺猬般的瓷手雷分裂爲數十塊高速飛射的瓷片,橫掃土牆背面,殺傷力驚人。
王君臨一方的攻擊位置有三個缺口,偷襲隊朝那裏扔出了密集的瓷手雷,然後偷襲隊乘着爆炸後的高句麗土牆後面的混亂,從通道一擁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