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空蟬身體一震,王君臨的這些話說到了她的心坎上,她是個權力欲很重的女人,經常暗自感歎自己爲何不是個男人,若是别人說讓她當官的話,她或許不會相信,但王君臨說這句話,她雖然依然有所懷疑,但卻有了期待。
早在涿縣第一次相見時,楊空蟬身上就表現出女人身上難得出現的冷靜、淡定以及極強的觀察力。
千年之後的男女早就習慣了用彼此平等相待的視角看對方,也是這種心理上的慣性,使王君臨能夠不帶歧視的賞識女性身上的優秀之處。
楊空蟬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強勢,别人也許看成是恃寵驕縱,看成是不知分寸,王君臨心裏卻看到的是她強烈的權力欲望,不過在别的男人眼裏隻有她嬌豔誘人的容顔與曼妙撩人的嬌美身軀。
“大人說的話,奴家記住了。”楊空蟬笑道,“整個天下,要論氣度,當真沒有幾人能及太守大人您的……”
看王君臨與楊空蟬坐在石桌前假惺惺的說客氣話,互相奉承着,香水不樂意的嘬起嫣紅的小嘴,又不便說什麽,想着回去提醒夫人陳丹嬰一聲,小心讓老爺的魂給這個狐狸精勾走了。
王君臨笑容稍稍一斂,說道:“天時不早,不耽擱你歇息了,上次給你說過,成立海上商隊的事情……”
楊空蟬秀眉微凝,站起來斂身施禮,說道:“大人放心,之前盧家走私海鹽,其實大半也是先是從海上分流在大隋從南往北各個港口,然後再賣給大隋内陸各郡的,最多一個月,奴家便将海上商隊的架子搭起來,不過所需要的能夠跑遠路的大船,奴家卻沒有辦法。”
王君臨笑道:“所需要大船,以及精準航海圖你不用管,我會按時給你準備好。”
“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沒有問題了,天色不早了,大人早些休息,奴家在這裏告辭……”站起來向王君臨一禮,楊空蟬帶着女護衛離開了。
……
……
梅子黃時雨,範陽郡連續幾日都是陰雨,霏霏綿綿,續斷不絕,這淅淅瀝瀝的夜雨聽在趙晨耳裏,讓他越加煩悶。
自己各項計劃沒有一個能夠順利開展的,而且他在水師中的威信也沒有樹立起來,那些都尉、團主和百人長,乃至那些火長和普通士兵,雖然當着他的面,該有的禮數都會有,但是他能夠感受得到,這些人眼睛深處對他的不屑,這讓他非常惱火,但卻毫無辦法。
反而是果毅都尉黃少秋一直對他是發身内心的尊敬和重視,給他幫着做了不少事情,眼下已經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趙晨甚是心煩意亂,看着美婢雪膩的身子橫陳在華麗錦鍛上,也沒有多少的興趣,隻是随意的撥弄着那堆雪似的峰尖上的嫣紅櫻桃,想着心事,也不管身側的美人兒雙腿交疊蠕動,已是給挑逗得十分的饑渴。
趙晨來範陽郡之前,躊躇滿志、得意洋洋,以爲該輪到他成爲一方軍中大佬,飛黃騰達了,才撈到這個美差,可是剛到範陽郡,就被王君臨打了一悶棍,接下來這兩三個月,才讓他真正領教到沒銀子什麽都做不成。
他已經派人快馬向宇文述要銀子,但他來之前也在朝廷中樞當差,知道眼下大隋朝廷到處缺銀子,淮南、江南、江北幾次勞役的百姓發生暴亂,便是給幹活的百姓錢糧越來越少,都快要餓死了,還要逼着幹苦力。
此外,範陽郡水師大營在海港邊上,雖然剛來的第一天,黃少錢便在容城縣裏面給他送了一座府邸,但他祖上畢竟也是在當過大将軍的,知道初來乍到,還是在大營裏面多待一些時日,否則經常不在大營,一是容易在大軍中喪失威信,二是一不小心就被下面人架空了。
所以,趙晨這兩個多月以來,硬是忍着待在大營裏面。這種種不便,對很少時間才進一次城的普通水師官兵,沒有實質上的影響。
可對習慣了京城繁榮的趙晨來說,來到範陽郡水師大營待着就仿佛是來到蠻荒之地。
不要說京城的一些奢華銷金之所中名妓的煙華絕豔之姿,這水師大營所在小鎮他娘的就有一個下等的妓寨,和簡陋的茶肆、酒棚子,那裏面擁擠的都是泥腿子和他麾下的小兵,三四枚銅子一碗燭酒能喝上半天,那裏面的女人趙晨看一眼都會吐,又怎麽會去這種下作的場所尋些樂趣?
趙晨将薛禮看成跟王君臨是一夥的,本來是不會信任薛禮,但沒有辦法之前請薛禮出面說和,請來了王君臨,結果王君臨聽他說了辦天廢話,丢下一句“我也沒有銀子’便走了,這讓他頓時懷疑薛禮和王君臨串通好在耍他。
按說這世道庸官也多,碌碌無爲本是官場常态,要做出什麽成績,反而不受同僚待見,但是宇文述怎麽會容他在範陽郡水師占着茅坑不拉屎?等皇帝陛下打高句麗的時候,他的水師不到三萬人,也沒有水師戰船,以陛下最近越來越暴戾的性子,他相信肯定會讓人将他腦袋砍下來的。
趙晨心想最多半年時間,範陽郡水師的局面再拖延下去,沒有什麽動靜,不等他的那些政敵或者裴世矩一系和虞世基一系官員彈劾,宇文述可能都不會饒了他,到時候他的處境就要艱難得多。
“黃少秋果毅都尉過來了!”從京城帶來的護衛頭領輕叩房門在外面禀報。
趙晨神情頓時稍微振作了一些,黃少秋最近表現出了很出色的能力,給他出了不少好主意,拍了拍身側女人肥.臀,讓她伺候自己穿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