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打發涿縣一衆官員去忙自己的事情,王君臨帶人在涿縣最有名酒樓——一品香享受着美食,但沒過多久,便有一個神秘的客人來到了王君臨的包廂裏面。
一品香的灌湯包子很有名,黃東和香水、李玄霸、羅士信、春秋奴、蟲妖六人圍坐一桌,吃着灌湯包,單雄信和張天岡帶領着一衆府兵和二十名高手在外間和樓下享用。
王君臨想着事情,吃的有些慢,剛吃了一個,去撿第二個包子,才發現桌子上三籠包子竟然已經吃完了,再一看李玄霸和羅士信……以後再和這兩小子不一起吃飯了。
放下筷子,王君臨才看着跪在飯桌旁邊的盧有爲,開口說道:“盧二爺……不!應該叫你盧氏宗主了,本官最近可是被你和你父親聯手坑了一把啊!”
盧有爲跪在地上,心中暗罵不已,心想明明是最近我們盧氏被坑了,但他心中有鬼,哪敢狡辯,連連磕首,讨好說道:“大人深謀遠慮,偶施手段,便将那些賤民的看法轉變過來,哪是這些賤民所能影響的。”
“起來吧,如今你已經是盧氏真正的主人了,若是陛下願意放你一馬,說不定過幾天你繼承你父親的郡公爵位的旨意就要到了,哪能随便對我跪下呢!”
王君臨深深的看着盧有爲,見又有包子端了上來,眼疾手快的夾了一個放在自己碟子裏面,然後蘸着汁吃了起來。
盧有爲今日偷偷的來見王君臨,避開了所有的人耳目,還特意安排在了一品樓,因爲一品樓是他的私産。
王君臨知道盧有爲爲何這般小心,盧氏全族數萬人,都在看着盧有爲,如果讓盧氏族人知道盧有爲偷偷摸摸來見逼死他們老宗主的太守大人,隻怕盧有爲這個族長也做不下去了。
盧辯還未下葬,盧有爲匆忙來見王君臨,自然是擔心害怕的緣故,他很清楚,隻要自己殺了侄子和父親的消息洩露出來,自己立刻就會被人從家主位置上趕下來不說,還會被盧氏長老會執行族規,死無葬身之地。
盧有爲需要王君臨給他一個準話,可問題是,今日見了,太守大人卻始終不肯說個明确話,讓盧有爲心急如焚,他當然知道王君臨等着他表态,可問題是他對王君臨恨之入骨,根本不甘心成爲王君臨的走狗,乃至傀儡,心裏深處還存在着最後的希望——等着京城傳來消息,他已經派人帶着大量金銀财寶去京城打點,如今皇帝最忌憚的父親已經死了,按理說隻要皇帝下旨讓他繼承盧氏的世襲爵位,這件事情便算是過了,可剛才一聽王君臨的話,他怎麽感覺王君臨也等着他繼承這個世襲爵位,在這一刻他隐隐有一種錯覺——王君臨若是想要殺他,想要讓他身敗名裂,根本不會将皇帝的旨意當一回事。
王君臨将灌湯包吃完,又盯着盧有爲,說道:“其他事情我先不說了,我隻問你,你答應給我的地下鹽行呢!你所說的那個鹽女呢?現在何處?”
王君臨神色平靜,語氣溫和,但落在盧有爲耳中,他卻心中莫名的一寒,下意識的低下頭去,爲自己辯解道:“大人,鹽行的事務極爲繁雜,最近我忙着給亡父辦理喪事,一時間還沒有處理好……請大人責罰。”
“責罰?”王君臨冷笑道:“我怎麽責罰你,打你一頓,還是把你打入大牢?或者直接毀了你,讓你跌入深淵?”
盧有爲臉色一變,歎了一口氣,說道:“大人莫非到了此時,還不相信我的誠意?我如今除了跟着大人,給大人出力之外,我還有什麽出路。”
王君臨搖搖頭,說道:“光說沒用,我需要你的誠意,而誠意這種東西隻有行動才能夠體現。”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盯着盧有爲的雙眼,寒聲說道:“一些東西你主動給我遠比我去搶要好,比如鹽行,還有那個鹽女。”
盧有爲沉默了半晌後輕聲說道:“鹽行牽扯到太多人的利益,我需要一個過程,但請大人放心,最多半個月,鹽行便會到大人手中,還請大人能夠理解。”
“半個月時間太長,我給你五天時間。”王君臨訓斥道:“五天時間若是我得不到鹽行,後果你清楚。”
盧有爲沉默半響,躬身應命道:“我明白了,五天之後一定讓大人得到鹽行。”
說這句話的時候,盧有爲心中歎着氣,那些在鹽行有分紅的官員這會自是顧不上了,可是鹽行占了族中三分之一的收入,長老會和族裏面太多人都不會同意,他需要殺一些人了,還有那個鹽女,他雖然很舍不得,但遇上王君臨這等魔鬼,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願一個鹽行能夠填飽太守大人的肚子。
王君臨笑着說道:“我相信你的手段,你若是人手不夠,我可以給你派人,甚至城外五千水師官兵都可以借給你用。”
盧有爲連忙說道:“不用了,多謝大人好意,這些事情我還能夠處理好。”
開玩笑,落在王君臨手中的把柄夠多的了,他在容城縣勾結王君臨殺死盧建恒的消息已經暗中傳開,這個時候若是再借王君臨的人手,他恐怕要将族中近半人殺了才能夠坐穩這個宗主之位了。
“你先回吧!我還會在這個涿縣待一段時日,給你壓陣,你不要手軟,該殺的殺。”王君臨笑吟吟說道:“我知道你不想殺族人,可是一些人你是非殺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