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卻有更多的賊兵,從不同的位置攀爬而上。一個接一個,前仆後繼。終于,幾名幸運的家夥,成功翻過了寺廟的院牆。飛身落下,但不等他們有所動作,一直養精蓄銳的三十多名高手在張天岡的帶領下,輕易将他們殺死。
又一波淩亂的羽箭從半空中落下,兩名高手躲閃不及,身體上濺起了血光。
又有七八個賊兵翻牆而入,結伴撲向大門,可是被張天岡搶着其他高手前面,沖入賊兵之中,猶如虎入羊群,兩三息全部殺死。
“春秋奴,你提着刀去寺廟門口,門一旦被撞開,府兵恐怕會損失很慘重,主要靠你擋一下。”王君臨輕聲吩咐。
春秋奴一聲不吭,飄身而起,直接從寺廟門口翻了出去,擋在了賊兵們面前。手中不知從什麽地方撿來的長刀,不斷揮動,沒有人看清他的刀,前面七名賊兵幾乎同時倒地。
其他賊兵吓的連連後退,但春秋奴主動沖過去追上他們,慘叫聲立刻連綿不斷。
王君臨也沒有想到春秋奴一聲不吭的直接翻牆出去殺人去了,他一直沒有動用身邊的高手,是因爲他知道這三千賊兵裏面肯定還會有盧氏的高手保護盧有德,在尉遲敬德被自己收服之後,他從來不擔心這些人今天能夠殺死自己,而是想着如何在自己一方傷亡較小的情況下,殺了盧有德。
當然,前提是聶小雨帶領五百精騎能夠極時趕來,王君臨相信聶小雨一定能夠趕來,但是什麽時候趕來就不知道了,所以他要盡可能的拖延時間。
而此時春秋奴殺了一番之後,竟然又翻牆回來了,并且再次一聲不吭站在王君臨身後,門外面好半響沒有賊兵撞門的聲音傳來。
“張天岡,帶着所有高手去正門口,讓府兵不要再加固大門了,由着外邊那些人砸。大門一破,立刻沖殺出去,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王君臨沒有對春秋奴說什麽,他知道這老頭平時雖然沉默寡言,但心智之高絕不弱于他,自有自己的主見,此時一昧防守,府兵死傷增加的情況下,士氣嚴重受到打擊,春秋奴這一番殺戮,頓時讓府兵士氣增長很多,同時也知道了太守大人身邊的高手都還沒有動用,太守大人勝利再握,胸有成竹。
“大人,這樣會不會加速府兵的傷亡,畢竟敵人兵力占優,還有五百弓箭手一直抛射。”單雄信有些擔心王君臨的命令。
王君臨神色平靜的說道:“春秋奴殺退了一波,此時賊兵肯定正在重新組織下一波,而大門寬度不及一丈,此刻站在最前面的敵軍,都忙着抱住樹幹撞門,手裏肯定不能再拿任何兵器。其他賊軍還要分散開繼續找機會翻牆,也未必都集中在大門口。而敵軍的弓箭手,距離院牆肯定也不足三十步,張天岡他們出其不意沖出去,先殺掉那些手無寸鐵負責撞門的賊兵,然後再直接沖擊弓箭手。隻要弓箭手主動逃命,其他敵軍肯定心神大亂,被帶着一道奔逃。如此,咱們的目的就徹底達到了。敵軍接連被殺敗了兩次,再想重新組織進攻,至少也得半個時辰之後!”
……
“轟隆!”寺廟的大門再也受不了樹幹的撞擊,四分五裂。
張天岡帶着三十多名高手門被撞開的刹那間沖了出去,他是破功期的高手,沖在最前面,手下再無一合之敵,而在三十多名高手之後,則是一百府兵。
正如王君臨所說的那樣,門後面的賊兵們對大門忽然被撞碎的結果根本沒有任何準備。擋在門口的數十名賊兵扛着巨木,個個手無寸鐵。被張天岡如同切瓜砍菜般幹掉了一大半兒,剩下的要麽撒腿逃命,要麽直接跪在了地上,魂飛喪膽。
“撞門兵”的兩側,也隻有窄窄的兩排刀盾兵。他們的任務原本是替自家袍澤用盾牌遮擋磚頭和流矢,忽然發現有人從門内殺出,頓時大吃一驚。随即,嘴巴裏發出一聲瘋狂的咆哮,推開自己身前的袍澤,揮舞着兵器上前阻截。
未結成戰陣的刀盾兵,單打獨鬥的本領在這些武林高手面前一招都擋不住。雙方剛一接觸,勝負立分。刀盾兵們死得死,傷得傷,與手無寸鐵的撞門兵們一道,被殺得立刻崩潰。而張天岡帶着一衆高手,後面跟着一百名府兵卻迅速踏過他們的屍體,撲向了更遠處目瞪口呆的賊兵弓箭手。
……
……
“啊……”
聶小雨将最後一名攔路的百姓右小腿打成骨裂,然後沉默無聲的上馬,帶着一臉瞠目結舌的五百騎兵,在五千多躺在地上抱着腿慘叫的百姓驚恐不甘的目光下,向寺廟所在方向疾馳而去。
……
尉遲敬德已經将所有山賊思想統一,等着王君臨給他信号,然後從後面給盧氏兵馬重重一擊,此時見張天岡帶人反殺了出來,身體一震,做好了帶人沖鋒的準備,但是看見王君臨沒有給信号,便又耐心等待。
王君臨此時也帶人離開了主殿門口,并且騎着血鬃馬來到了寺廟門口,地面滿是盧氏兵卒的屍體,他看着被張天岡等人輕易殺潰的盧氏兵卒,暗自計算着距離,準備下令讓他們回來,以免沖得太深,被盧有德帶領大軍給圍起來就不好了。
“春秋前輩,春秋奴、蟲妖,你們三人去接應一下張天岡他們準備回撤,盡可能不要出現任何死傷。”王君臨吩咐道。
三人二話不說,便躍了出去。
然而,三人剛剛離開,血鬃馬的蹄下的屍體堆中,突然亮起數道寒光。緊跟着,數名渾身是血的盧氏高手一躍而出,其中人一刀砍向血鬃馬,其它四人如群狼般朝着王君臨、單雄信、香水撲了過去。
……
這是第四更,還有兩更,今天繼續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