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的話說完,他見王君臨沒有接話,一副等他表态的架勢,便頓了一下,咬牙說道:“此事甚大,卑職以爲,應該以八百裏加急馬上向京都禀報此事。”
顯然這個朱玉坤嘴裏面說是由王君臨做主,但心中卻是擔心王君臨趁機往水師裏面安插私人,以控制水師。畢竟如今中郎将窦士海和兩名果毅都尉死了,隻剩下他和另外一名今晚上留守水師大營的果毅都尉,雖然留守的果毅都尉在朝中也有人,但之前與窦士海走的比較近,他認爲自己很可能接窦士海的位置,成爲新的中郎将的機會很大。不得不說,這個朱玉坤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王君臨明白對方話裏的意思,不由贊賞地點點頭,心想範陽郡水師中竟然還有這樣一個人才,隻是不知道背景是誰,若是陛下的人,一些事情就不好弄了。
腦海中念頭閃動,王君臨淡淡說道:“茲事體大,當然要馬上向陛下和朝廷發急報,不過……”
他話風一轉,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窦士海謀反,還有盧氏同謀,盧氏在範陽郡勢力龐大,如今窦士海伏法,盧氏還在。”王君臨眯着眼睛,寒冷無比說道:“若是窦士海和盧建恒身死的消息傳出去,隻怕盧氏直接起兵造反,所以在将盧氏鏟除之前,這消息也必須先壓着……回頭由本官和朱将軍同時向京都密奏,将今夜原委向陛下和朝廷交代清楚。”
朱玉坤想了一想,感覺王君臨說的有理,便點了點頭,抱拳說道:“全憑太守大人主持。”
不給朱玉坤太多思考的時間,王君臨冷冷說道:“爾等九人沒有我的命令,今晚上不可離開這個院子,明日一早随我去水師大營,處理後事,現在諸位便随我進去議事吧!”
然後王君臨領着朱玉坤和八名都尉走進了窦府的書房。
這書房卻不是普通的書房,面積極大,燭台極爲華貴。
王君臨坐在了主位上,招呼幾人坐下。
幾名水師将官面色複雜,不知道接下來太守大人會說些什麽。
“之前逆賊窦士海打斷本官宣布密旨,現在本官再将密旨給諸位念來聽聽。”王君臨說着話,突然站起身來,從旁邊香水手中接過密旨。
王君臨說的随意,但朱玉坤和八名都尉連忙跪下聽旨。
王君臨看着跪在身前的九人一眼,清咳了兩聲,念道:“……若郡兵不足以,以此密旨可奪範陽郡水師之權以剿盧賊……”
“臣等遵旨。”九人齊聲應道。
有了這道密旨,王君臨接下來對水師上下任何人的調動和命令都算是合法化了。
望着九名因爲自己先殺人,再拿出密旨而變得噤若寒蟬地水師将領們,王君臨說道:“諸位起來就坐,我們商量一下明日一早要做的事情。”
“謝大人。”九人向王君臨恭敬行禮,然後起來各自坐下。
九個人當然明白太守大人要和他們商量什麽事情,城外還有兩萬水師,窦士海在範陽郡水師中郎将這個位置上已經九年時間,兩萬人中他的心腹親信無數,絕不止今晚上在窦府殺的這些人。如果沒有他們這九個人出馬彈壓,如果讓這些水師官兵知道了城中發生地事情,很可能會惹出大亂子,更别說調動水師剿滅盧氏了。
王君臨主持,十人大體商議了一個計劃,王君臨最後打着哈欠說道:“諸位今晚上辛苦了,請先回房休息,若是突然想什麽……可以來找我再談。”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目光快速的掃過每一個人,讓九個人都生出一種錯覺:太守大人這句話好像在暗示着自己。
……
……
這邊和水師諸位将官議事之後,容城縣令關風平便風風火火的跑來,向王君臨彙報他抓捕反賊餘孽和家人的情況,當然還有窦府抄家之事。
看得出來,這個過程有些辛苦,關風平他揉了揉有些發幹地雙眼,澀着嗓音先是對王君臨彙報了城中地情況以及城外地動靜,然後才說道:“大人,窦士海、李方和張亨等反賊家屬全部抓捕打入縣中地牢。這三人家中财産,也連夜封存,等明天天亮之後,再具體點驗。”
王君臨點點頭,對于這位容城縣令關風平在今晚上表現出來的能力他還是比較滿意的。如果沒有這位縣令大人以鐵血手段和威望及時控制縣兵和捕快,穩定縣中形勢,他在縣中的人手還是非常緊張的,這樣一來便可能會出現一些纰漏。
他溫言勸勉了幾句,便讓關風平暫去歇息,關風平卻是連道不敢,心想連您都在熬夜,自己怎麽敢去睡大覺?更何況城外還有兩萬水師,具體是什麽情況,誰知道這一個漫長地夜裏,兩萬水師會不會得到消息,突然攻打縣城。
見關風平堅持陪在自己身邊,王君臨微微笑了笑,輕聲問道:“關大人是不是在擔心城外的兩萬水師?”
關風平一怔,旋即苦笑道:“窦士海執掌範陽郡水師已近十年,麾下盡是親信心腹,在普通水師士兵中的威信也是頗高,今日他被大人斬殺,雖然是因爲窦士海不尊陛下密旨,妄圖殺了太守大人,堪稱是謀反所緻,但消息如果傳到水師大營……隻要有幾個有心人從中挑拔一番,那些頭腦簡單的水師官兵們隻怕會嗷嗷叫着來給窦士海報仇。”
關風平放低聲音,繼續說道:“大人,接下來怎麽辦?風聲總不能一直瞞住,而且大人的密旨總要傳入水師大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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