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臨笑了笑,正要說什麽,眼角餘光發現窦士海竟然向他們迎了上來,便轉頭看去。
“太守大人大駕光臨,老夫深感榮幸啊!”窦士海一臉熱情,不等王君臨下馬,便朗聲說道。
“窦老将軍鎮守我範陽郡海疆,前些日子還一舉剿滅了犯我範陽郡的蛇島海盜,本官早就應該當面來感謝一番,隻是因爲剛剛上任,雜事頗多,所以今日才來,還望窦老将軍見諒。”王君臨說話時,同樣笑容滿面,演技爆棚。他雖然官品和窦士海一樣,甚至爵位要高兩級,窦士海不過是個縣伯而已,但王君臨畢竟是晚輩,窦士海已經先發話打招呼,王君臨便先拱手行禮。
窦士海也連忙回禮,再之後是窦士海身邊的衆人向王君臨行禮,王君臨向他們點頭示意,算是回禮。
“太守大人請!”窦士海心中冷笑,臉上神色卻越加溫和起來,側着身子請王君臨進去。
“老将軍請!”王君臨客氣的讓窦士海先行。
後面窦士海的長子窦有爲對單雄信說道:“單都尉請帶一百府兵随在下來,門廳另有宴席。”
單雄信搖頭道:“不行,在下要帶人一直守護在太守大人身旁。”
身後争執,王君臨和窦士海便停住了步子,窦士海見王君臨沒有讓單雄信停步的意思,心想多一百名普通郡兵又能如何,不過是等會多殺一百人而已,便對窦有爲說道:“怎麽能将太守大人和其他賓客一樣對待,太守大人身份尊貴,護衛自然是要随伺在旁的。”
“給老将軍添麻煩了。”王君臨笑着說道。
“太守大人客氣了,請!”窦士海看了一眼單雄信,和王君臨轉過身體,一起往裏面走去。
……
……
“好大雪!”
站在宴會廳門前,盧有爲輕輕伸出手來,那冷冷的眼神,就這麽瞧着一片雪花落在自己的手指,指尖微微涼意,又眼看着這片雪花在手指的體溫下迅速融化……盧有爲的眼神似乎有了些變化,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不知爲何,他總感覺計劃太過順利了一些。
他們想要找機會殺王君臨,結果窦士海壽辰到了,他們高手有些緊張,結果黃書仁和金一北出現了,他們請王君臨赴宴,結果後者就這樣來了,他們擔心王君臨會懷疑,可是種種迹象都在證明着王君臨一直沒有絲毫懷疑。還有盧建恒的那份密旨抄件,現在想來,得來的同樣太過容易了一些。最主要的是,他總感覺王君臨不是那麽好殺的人。
“還有,父親爲何要讓我和建恒都要參加窦士海的壽宴?”盧有爲心中有些疑惑。
“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最終盧有爲歎了口氣,口中呵着白氣,輕輕自語說道。
……
……
窦府中用來舉辦宴會的大廳一側有一個獨立小院,此時這裏高手雲集,盧氏、弘農楊氏、高句麗淵太祚以及窦士海本身,四方勢力提供的高手各占據了一個房間。
此時代表着弘農楊氏的房間中,黃書仁對着眼前的火爐,看着噼噼啪啪的爆裂火星微微發怔,在他旁邊是果兒,房間四角是五名從範陽郡藍衣衛府分衙中挑選的滞固期高手。本來一個小小範陽郡分衙中沒有這麽多高手,但自從王君臨來範陽郡當太守之後,許敬宗和沈光有意識的加強了範陽郡分衙人手和高手數量,這股勢力自然歸沈果兒領導。
盡管屋外冰雪千裏,而屋子裏卻溫暖如春,黃書仁隻穿着一件素白色的單薄袍子,手裏端着一杯窦府提供的好酒,緩緩一飲而盡。
然後他緩緩走到窗前,看了一眼窗外,哈哈一笑,笑聲裏帶着一絲寒意。
“好大雪!”
沈果兒看着黃書仁,沒有接話,心想說起來黃書仁的心智和城府都是上上之選,自己能夠讓其臣服,也是多虧了‘小銀子’的異能。
……
……
一艘堪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海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範陽郡水師駐地南邊五裏處一個遺棄的港口處,事實上這已經是這艘大船第二躺來這裏了,沒有乘坐過這艘船的人,根本無法想像這艘船的速度有多快,卻又穩的不可思議。
從鹽場到容城縣,走陸路有一百多裏,騎兵急行軍也要大半天時間,但是走海路卻隻要一個多時辰。聶小雨親自指揮駕船,來回兩趟,将五百騎兵以及他們的戰馬運了過來。能夠在大海上運送騎兵的,也隻有這條大船了。
看着陸寒和官小童迅速的将五百騎兵整隊完畢,聶小雨身上背着神弓看了一眼容城縣的方向,說道:“陸寒、官小童、羅士信、李玄霸,你們四人各帶一百騎兵,負責容城縣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不允許有任何人從你們負責方向通過到達水師駐地,剩下的一百人我親自統領,會在水師駐地通往容城縣方向布下最後一層攔截線。”
陸寒和官小童這些天早已領教了聶小雨的神秘和強悍,看着聶小雨那沒有絲毫表情的神色,心中總感覺有些發寒。而羅士信和李玄霸卻是一臉興奮,鹽場以五百多精騎爲骨幹新組建三千士兵,按照王君臨的意思,這兩個少年将在這三千士兵中任職鍛煉,這些天他們已經通過自己的實力赢得了包括陸寒和官小童在内的所有人的尊敬,而且有聶小雨親自教導,這兩個少年有着不比成年人差的思考能力,而且更加殺伐果斷。
看着四個人各自領着一百騎兵消失在黑暗中的雪地裏面,聶小雨也帶着一百騎兵來到了自己負責的攔截線上。然後,便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盯着容城縣城。
……
……
冬日的天黑得早,王君臨估算現在大約也隻有下午六點左右,這天色就已經幾乎完全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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