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芸想了一下說道:“如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了。”
楊暕精神一振,說道:“有什麽辦法?芸兒趕緊告訴本王。”
白靈芸說道:“派人去散布謠言,就說這次刺殺是太子自己策劃的,而且是王君臨自己幫太子策劃,演了一場戲,目的就是讓天下人和陛下認爲這是殿下所爲,是爲了栽贓殿下。”
楊暕聞言大喜,說道:“沒錯,這樣一來,不但還了本王清白,還能夠讓父皇和母後對太子生厭。芸兒果然厲害,此乃一箭雙雕之計。”
白靈芸也對自己機智而滿意,但她卻沒想到,剛才楊暕将門外心腹幕僚罵走,後者還有一些關鍵的情報沒有告訴他們,參與刺殺太子的還有兩位城衛軍都尉,而且如今他們中的一人已經落在了藍衣衛府的手中。
……
……
“大人,昨晚太子遇刺案已經有了進展。”
王君臨在東宮和楊昭密談之後,已經是深夜,便在東宮住了下來,早上和楊昭一起吃過早餐之後,便離開東宮,前往藍衣衛府,剛進門,沈光便前來彙報。
“是何人所爲?”王君臨一邊向廳堂走去,一邊問道。
沈光看了看左右,低聲說道:“大人,是南華會所爲。”
王君臨猛的停了下來,眉頭緊緊蹙了起來,說道:“沒有弄錯吧!要是南華會所爲,丹嬰應該知道才是。”
言下之意,陳丹嬰若是知道,肯定會告訴他,對于陳丹嬰,王君臨從來沒有懷疑過。
沈光說道:“大人,卑職昨晚上抓獲了一名南華會的人,從他嘴裏面得知,南華會可能有大人物從江南來到了京城。而且昨晚上李宗鳳和蘇媚兒去了府上和夫人密談了半個時辰,或許是他們瞞着夫人所爲。”
“是否已經找到了他們的藏身之地。”王君臨眸中殺機閃現,繼續往藍衣衛府深處走去,他其實一直有一個沖動,将南華會滅了的沖動,因爲南華會的人知道陳丹嬰的身份,而陳丹嬰的身份若是被楊廣所知,卻是個很麻煩的事情,他被猜忌不說,楊廣必然會逼着他殺了陳丹嬰。
“他們藏身在江南茶樓,卑職已經派可靠之人盯着,随時可以對他們采取行動。”沈光知道陳丹嬰的身份,自然也知道王君臨心中的擔憂。
“事不宜遲,先将他們全部抓進大牢再說。”王君臨略一猶豫,最後還是說道。
“卑職遵命。”沈光抱拳躬身說完,便轉身離去。
“等一下。”王君臨突然想起一事,又将沈光喊停。
沈光沒有說話,等着王君臨新的指示。
王君臨沉思半響之後,說道:“不能用藍衣衛府的名義去做此事,更不能将南華會的人抓進藍衣衛大牢。”
沈光知道王君臨的顧忌,點頭道:“卑職明白了。”
王君臨又說道:“南華會雖然難以成事,但這些年籠絡培養的高手不少,動手的時候要确保一網打盡。我到時候讓小雨親自去,你派人傳我的命令,再去武林公會調集一些高手過來。”
沈光恭敬稱是,轉身離開了。
沈光離開之後,許敬宗又跑來禀報:“大人,昨晚上參與對太子刺殺的城衛軍都尉周成已經招供了。”
王君臨說道:“哦!他是不是招認自己是受齊王指示?”
許敬宗笑道:“大人英明,此賊正是這樣招供的。”
王君臨點頭道:“很好,後面再抓來的刺客或者牽扯到的人,都讓他們招供是齊王指示就行了。”
許敬宗恭敬稱是。
……
……
王君臨沒有在藍衣衛府多待,直接回府,他要去和陳丹嬰好好談一談,而且他想見一見李宗鳳和蘇媚兒。
隻是王君臨回府之後,李宗鳳和蘇媚兒已經離開了,陳丹嬰看着王君臨回來,将其迎到後院,不等王君臨發問,便說道:“夫君,昨晚上對太子的刺殺是南華會所爲。”
王君臨笑着說道:“我知道。”
陳丹嬰白了王君臨一眼,說道:“妾身就知道那些蠢貨幹的事情瞞不了夫君,隻是沒有想到一晚上夫君的人已經查到了是南華會所爲。”
王君臨望着将侍女丫鬟打發走,親自忙着給自己打水淨面的陳丹嬰,心中對陳丹嬰的最後一絲懷疑蕩然無存。
“郎君臉上有浮塵,擦一下臉吧!”陳丹嬰将一塊天竺布做的面巾用溫水潤透了,擰幹,送到王君臨面前,說道.
“噢!”王君臨接過面巾,用力在臉上揉了兩把,心想陳丹嬰性子向來孤傲好強,一些道歉的話說不出來,卻是通過行動向他表示歉意。雖然陳丹嬰此時的模樣似乎無怨無怒,無歉無愧,但王君臨卻從其眼神深處看出其痛苦和迷茫。
想到這裏,他心裏不覺湧起無限的溫柔,伸過手去,一邊幫陳丹嬰洗面巾,一邊說道:“我自己來吧,這種事哪能你親自來做,我一個人就做得來!”
簡簡單單一個動作,卻把陳丹嬰驚得向旁邊閃了幾步,咬着牙,有些委屈的說道:“水涼了麽,我再去換些熱得來,郎君稍等,片刻就好!”
“水溫很好啊,爲什麽要換?”王君臨擡起頭,忍不住滿臉驚異,以陳丹嬰的性格,從來不會這樣說話的。他心中歎息,知道陳丹嬰是感覺對不住自己,或者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會牽連到他,所以心中難受和委屈。
“我以爲夫君嫌水涼!”見到王君臨真誠的眼神,陳丹嬰僵硬的笑了笑,低聲解釋。一邊是她親哥哥,一邊是她心愛的夫君,她真的很難做。她了解王君臨,也了解自己的哥哥,她甚至已經猜到王君臨想将南華會滅了來斷絕她身份的隐患。同樣的,她也能想到自己的哥哥鐵定開始考慮着要通過她将王君臨拉攏進南華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