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統領聞言大喜,連忙說道:“謝陛下不殺之恩,臣一定找到刺客内奸。”
侍衛統領出門的時候,感激的看了王君臨一眼。
王君臨和聶小雨留下來繼續對阿史那咄吉世進行治療,楊廣則在衆侍衛的護送下,去前殿繼續主持宴會去了。
隻是沒過多久,侍衛統領疾步來到大殿,來到楊廣旁邊,低聲将一件事告訴了楊廣,楊廣愣了一下,皺眉說道:“若是弄錯了,你也不用活了?”
侍衛統領連忙說道:“臣以腦袋保證,絕不會弄錯。”
楊廣沉吟片刻,歎了口氣,吩咐道:“不要驚動别人,把王君臨和齊王叫到後殿去。”
旁邊蕭後感覺有些不對,便問:“陛下,出什麽事了?”
“你兒子幹的好事。”
楊廣丢下一句話,便向後殿走去,蕭後臉色一變,也連忙跟了上去,“陛下,到底出了什麽事?”
王君臨早就等着有人來叫他,吩咐聶小雨在這裏繼續對阿史那咄吉世進行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然後跟着内侍去見楊廣。
……
後殿内,楊廣靠坐在軟榻上,半閉着眼聽那名大内侍衛的證詞。
這名大内侍衛就是被殺手之王頂替了位置負責那一塊警戒的人,侍衛統領輕易便查到他,并以死威脅,他心中害怕,便把這件事情真相告發出來。
他跪在地上,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蕭皇後,欲言又止,一副不敢說的樣子,楊廣醒悟,對蕭皇後笑道:“皇後今日壽宴,這個時候應該在前殿被衆賓客祝壽才是。”
蕭皇後怎麽可能去休息?她搖了搖頭,不肯離去,對侍衛喝道:“你隻要照實說,即使涉及到本宮,本宮也絕不會怪你。”
楊廣無奈,隻得對那侍衛說道:“你繼續說吧!”
“是!”
那侍衛略一猶豫,戰戰兢兢的繼續說道:“在今天晚上騎射比試布置場地時,一名宦官說是奉皇後娘娘的旨意找到卑職,讓一個人代替卑職,卑職不敢拒絕,所以便答應了。現在看來代替卑職的正是那位刺殺秦安公的刺客。”
楊廣瞥蕭皇後一眼,說道:“皇後,這個宦官是你派的嗎?”
蕭皇後搖了搖頭,說道:“本宮絕沒有派人去做此事。”
“那這名宦官是誰派的?”楊廣有些惱怒起來,竟然敢冒充皇後傳旨。
蕭皇後暗暗擔憂,她已經知道這必定是他身邊的老太監與齊王楊暕所爲,但王君臨剛剛遭受刺殺,又救下了突厥王子,算是立下大功。所以她此時卻不敢吭聲,她要在關鍵時候替楊暕說情,過早把自己牽涉進去,就沒有人幫兒子了。
侍衛統領躬身道:“陛下,有人看到假傳皇宮旨意的宦官與齊王殿下在一起。”
“齊王?”
楊廣雖然已經猜到,但還是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蕭皇後,随即吩咐道:“立刻去催一下齊王,讓他立刻來見朕!”
一名侍衛飛奔而去,這時門口有宦官禀報:“陛下,王君臨來了,等候陛下召見!”
楊廣歎了口氣,說道:“宣他觐見!”
王君臨在一名宦官的引領下走進了内殿,向楊廣恭敬行禮,說道:“臣王君臨參見陛下和皇後娘娘!”
楊廣點點頭,對王君臨說道:“王愛卿先在一邊等候,朕爲你刺殺一事做主。”
這時,外面傳來禀報聲,“陛下,齊王殿下到了。”
“讓這孽子進來!”
齊王楊暕匆匆走了進來,他心中十分緊張,他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事,但楊暕心中還抱有一絲僥幸。
“兒臣參見父皇!”
楊廣也非常喜歡這個酷似自己的次子,但他并不像蕭皇後那樣溺愛兒子,他是父親,所謂慈母嚴父,他需要對兒子嚴厲一些,隻是他平時事務繁忙,并沒有時間和兩個兒子相處,對兩個兒子成長教育方面的細節,他并不太了解,關心和關注也遠遠不夠。
“暕兒,朕問你,你爲何要派人假冒母後的命令,安排刺客裝扮成侍衛,刺殺王君臨?”
楊暕心中一震,但卻一臉愕然,一臉無辜的大聲說道:“父皇,這……這是從何說起?兒臣沒有找人去刺殺王君臨。”
楊暕矢口否認,那名派去給大内侍衛傳令的太監他已經滅口了,刺客也已經跑了,他隻要堅決不承認,父皇拿他也沒有辦法,楊暕的态度使楊廣有些不悅,這已經是明擺着的事情,兒子居然還要否認,他冷冷道:“孽子,你敢在朕面前狡辯?”
“父皇,兒臣不知,真的不知道此事!”
楊暕也急了起來,他跪下磕頭泣道:“父皇,兒臣府上最近多有刺客光臨,下人消失好幾個,去給侍衛假傳母後旨意的太監或許就是這幾天消失的下人中的一個。這是有人居心叵測,想假冒兒臣之名,栽贓給兒臣,父皇,兒臣真的沒有做此事啊!”
楊暕淚如雨下,但他面對的并不是心軟溺愛他的母後,而是對皇子間勾心鬥角一點都不陌生的大隋天子楊廣,楊廣一下子便聽出了楊暕的破綻,剛才他根本就沒有提過是有太監假傳皇後的旨意,可是楊暕卻将此事說了出來。那他怎麽知道具體過程?這不明擺着就是他做的好事嗎?而且讓楊廣更爲憤怒的是楊暕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愚蠢。
楊廣微微冷笑起來,喝道:“是嗎?你怎麽知道是有人家傳你母後旨意将刺客替換的,你進來之後,沒有人告訴你這件事情,難道是侍衛告訴你的嗎?”
“這……”
楊暕張口結舌,一時不知道怎麽說,但事已至此,他隻好心一橫,索性死不承認,哭泣道:“父皇,是剛才兒臣來之前打聽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