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楊廣因爲蕭皇後之前所說的話,心中對王君臨生出的殺機便消散了,隻是雖然不能殺,但也要防止此子謀害齊王和皇後,是該敲打敲打了。
包括楊廣在内,所有人都看向王君臨,王君臨緩緩起身,先向楊廣恭敬一禮,然後才一臉不屑的看着阿史那咄吉世說道:“不知王子想要如何比騎射?”
阿史那咄吉世眼見王君臨沒有推脫,心中大喜,他的騎射在東.突厥鮮有人能敵,即使是族中射雕手中他都是排在最前面的,而且他有一個絕技更是其他射雕手不能比的,那就是在黑夜之中他射箭也很準,此時此刻不正是到了晚上。
阿史那咄吉世強壓下心中的狂喜,轉身向楊廣一禮,說道:“請陛下移到比賽場,臣再根據場地定下比賽規矩。”
楊廣非常愛面子,今日又是大隋的主場,絕不願意大隋的輸了這場騎射,不過他對王君臨的能力有着莫名的信任,見王君臨毫不将阿史那咄吉世放在心上,便放下心來,捋須笑道:“也好。”
坐在阿史那咄吉世身旁的高句麗使臣淵太祚盯着王君臨和阿史那咄吉世看了幾眼,目光閃動不已,他此次身負使命而來,目的就是挑動大隋與東.突厥重新反目成仇,眼下王君臨與阿史那咄吉世的比試讓他看到了機會,事實上他來之前做了很多功課,特别是對王君臨這樣的絕世兇人和當紅權臣極爲詳細的打聽過。他對身旁的高句麗少年說了一句話,後者一臉自信的點了點頭。
淵太祚頓時起身笑道:“陛下,高句麗也湊個熱鬧吧!我們也出一人比箭。”說完還挑釁的看着旁邊新羅王子金國飯。
金國飯卻是知道自已帶來的護衛和武官裏面并沒有騎射出衆之人,有些尴尬,自然是大感沒面子,連忙起身,說道:“陛下,我新羅國向來仰慕大隋文化禮儀,來朝拜大隋皇帝陛下,今日又爲皇後賀壽,豈能帶着挑釁比試之心。”
不得不說,金國飯确實有幾分急智,這幾句話說的恰到好處,至少将眼前的尴尬局面圓了過去,楊廣聽了也很滿意。
楊廣點點頭,說道:“新羅王子言之有理,不過高句麗既然也想參加自然可以,不知可有人選?”
淵太祚一指旁邊的少年,說道“這是我兒蓋蘇文,他願意爲陛下助興。”
楊廣看了看蓋蘇文,又看了看王君臨,欣然道:“爲今夜比試騎射,朕要出一個彩頭。”
他一招手,一名宦官托一隻朱漆木盤上前,木盤内鋪着綢緞,放有一個漆黑如墨的玉石碗,楊廣把玉碗舉起,高聲道:“這是西域進貢給大隋的墨玉碗,價值巨萬,這次比箭,獲勝者得此玉碗。”
一直站在王君臨身後,裝扮成随從,跟個雕像似的聶小雨眸中光芒急劇閃爍,嘴唇動了,不過其他人聽不到她說的話,隻有王君臨能夠聽得到:“這個墨玉碗是能量石的一種,裏面有我需要的能量,我們一定要得到他。”
王君臨心中一震,這兩年來,自從聶小雨跟着他從那時空船裏面出來之後,他一直爲聶小雨所需要的能量石而頭疼,暗中派人到處尋找打聽,但一直無果,沒想到今日卻碰到一個。
比試騎射賭鬥的消息令賓客們沸騰起來,衆人紛紛向殿外走去。明眼人都知道,這種比試騎射名義上是助興,實際上它又是一種非正式的比武,是三個國家之間的較量,這種微妙的關系,很難處理好,而且大家都能夠看得出阿史那咄吉世對王君臨的殺機,暗中猜想接下來恐怕不是簡單的比試騎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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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位的角落裏,齊王楊暕一直臉色陰沉,看着王君臨的背影,一臉的怨毒。他今天白天在皇城門口被王君臨羞辱戲弄,本想借母後之力除去王君臨,事實上他也成功了,但沒想到王君臨竟然在母後安排的伏擊中逃了出來,這讓他極爲不甘。
就在楊暕躲在角落喝悶酒之時,蕭皇後身邊的那位老太監快步走近,在他耳邊低聲道:“殿下,老奴找了一個絕世殺手,他等一會兒會在王君臨比試的時候殺了王君臨,但需要殿下給他安排個身份,想辦法将他帶到比賽場。”
楊暕心中大喜,但有些不放心,問道:“萬一沒有成功,被侍衛抓住,别将本王供出來。”
老太監早就料到楊暕會有這樣的擔心,立刻便回答道:“殿下放心,此人絕不會被任何人抓住。”
“既然這樣,你将他帶過來吧!”楊暕以爲老太監說此人是死士,殊不知老太監知道對方的實力和神通廣大,即使在皇宮中也沒有人能夠留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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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臨走到殿外,殿外是一片占地十多畝的大廣場,黑暗中,足有數百名侍衛正在忙碌地布置比箭場地和準備特殊的箭頭。按照剛才阿史那咄吉世給楊廣的建議,三人在前面這個廣場裏面互射,用的是塗抹過紅色油漆的特殊箭頭,射在人身上會留下一個紅點,每人三十箭,全部射完爲止,但限時一炷香,賽後身上紅點最少者是赢家,最多者爲輸的人。
王君臨不知道阿史那咄吉世有什麽詭計,但楊廣已經表示同意,他沒有理由拒絕。好在他已經派人去府上拿聶小雨最近剛剛仿制神弓制作出來的一把弓,這把弓是神弓的縮小版,射出的速度和力道與神弓沒法比,但比起普通強弓不知要強多少,最主要的是這把弓隻要掌握了操作技巧,精度非常高,堪稱是百發百中。再加上他還派人将血鬃馬也牽過來,有血鬃馬的強悍,這場騎射他還是很有信心的,至于阿史那咄吉世可能會趁機以某種手段射殺他,他自然會有所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