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能夠在逍遙榜前三十名占得一席位,果然武功強悍。
情勢突變,衆人皆大驚失色。
王君臨卻心頭一松,想也沒想便厲聲嘶吼道:“就地射殺!”
一衆藍衣衛都配有強弩,不敢怠慢,紛紛舉起射擊,漫天弩箭便朝半空中的黑臉漢激射而去。
黑臉漢子在半空便覺身後勁風襲來,立時将袍袖急速揮舞幾下,大半的弩箭頓時被卷入袖中,可仍有數支弩箭射中了他的身軀。
隻聽得噗噗幾聲悶響,黑臉漢子身軀輕顫幾下,但去勢仍甚急,幾個起落間,落入人群中,竟然消失不見。
王君臨毫不着急,對香水低聲說道:“香水你現在去找你師父,讓他找到此人,但不要急着殺他,讓那些江湖高手去對付他,并将懸賞提升至兩萬兩銀子。另外将此人做的事情和與齊王之間的關系編成故事,交給小雨劇院,讓說書人廣爲宣傳,還可以拍成話劇表演。”
香水答應一聲,趁亂鑽進入人群消失不見。
見黑臉漢子被逼着在衆目睽睽之下逃走,楊暕雖然愚蠢,但也知道這一下子就坐實了黑臉漢子是欽犯的事情,楊暕轉頭望向王君臨,臉色已變得鐵青,他緊緊咬着腮幫子,眼珠因怒火而變得通紅一片。
“王君臨!你今天特意等在這裏先是羞辱本王,而且還射傷本王護衛,如此妄爲,究竟誰給你的膽子?”楊暕氣的咬牙切齒,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兩名高手護衛多半也難以将王君臨怎麽樣,他真想立刻讓人将王君臨殺了。
王君臨淡淡說道:“王爺,此人乃朝廷欽犯,下官捉拿他有何不對?重大嫌犯畏罪逃跑,下官當然要下令射殺,這本是藍衣衛府緝拿人犯的規矩,這麽簡單的事情,王爺難道都不知道?”
楊暕冷笑道:“朝廷欽犯?重大嫌犯?王君臨,本王的護衛隻是被你誣陷,今日之事,本王銘記在心,希望在父皇面前你能解釋得過去。”
王君臨用看白癡的目光看着楊暕,搖了搖頭,說道:“王爺還是想一下怎麽給陛下解釋爲什麽會與殺人滅族,殺害官差的暴徒在一起,最主要的是這暴徒是一個好男色的變态,王爺你如此胡鬧,怎麽給皇後娘娘的解釋。”
楊暕頓時氣的七竅生煙,終于失去了理智,一臉瘋狂的吼道:“王君臨,我要殺了你。”
這樣吼着,他從身後高手護衛手中奪過刀,向牛緻遠不顧一切的砍來。
牛緻遠發出一聲誇張的驚叫,身體猛的向右邊躲去,楊暕用了全力,收不住力,一刀砍在了王君臨身後看守皇城門的禁軍士兵身上,後者發出一聲慘叫,倒在了血泊之中。
楊暕一個激靈,手中的刀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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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壽宴設在呈‘品’字型結構的三座大殿内,每座大殿都可以容納千人以上,在每座大殿門口,豎起一隻巨牌,上寫甲乙丙三字,也就是用餐等級,王君臨和楊暕自然都是在主殿内就餐。
不過現在時辰還早,大殿暫時關閉,還不準賓客進去,在大殿四周的亭台樓閣内,到處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的大臣。
這種聚會其實也是一種重要的社交方式,朝堂過于嚴肅,一些個人的話題難以提起,而家中過于私密,交情不到也同樣沒有機會,這種盛宴則不急不緩,既沒有朝廷的嚴肅,也沒有家中的私密,關系平淡的,可以借這個機會融洽感情,平時在朝中有點矛盾,也可以借這個機會彌合嫌隙,對于外地官員,又可以趁機認識京中重臣,爲将來的升遷尋找機會,總而言之,這是一種極好的人際交流方式。
但今天所有人談論的是同一件事情,都是剛才在皇城門前發生的事情,雖然大家都不敢明着說,但很多人突然都發現齊王好像很蠢很白癡……但即使這樣,他依然是親王,是皇帝的兒子,是很有可能在未來當皇帝的人。如裴世矩、長孫晟等朝中心智不弱的大臣則對王君臨如此徹底得罪齊王而不解。
對着衆人的談論,王君臨好似沒有聽見,不管不顧的領着沈果兒走過一條長長的廊橋,廊橋中間有一座涼亭,涼亭内有五名官員看着王君臨到來,臉色微變,連忙行禮,王君臨笑着點了點頭。不得不說,王君臨剛才戲耍和羞辱齊王楊暕的一幕給太多人太深的印象,無形中讓很多人對王君臨的畏懼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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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隻是皇城前宮,占地也極大,各種建築層層疊疊,大大小小的院落,一個套着一個,第一次來這裏的人幾乎都會迷失方向,但它也不是沒有規律,如果注意腳下的小河,整體的布局就會變得清晰起來。
一條小河在府中蜿蜒流過,将皇城前宮分割爲九區十八院,王君臨走過廊橋,便進入了另一個區域,叫做百果院,這裏就是植物和花的海洋,種滿了各種珍奇異草,枝頭果實累累,金黃的梨飄散着香甜,拳頭大的石榴已經熟透,果皮綻開,露出一顆顆飽滿晶瑩的果粒,一群群小鳥在果樹間飛翔盤旋,啄食甘甜的果實,不少女孩兒也偷偷摘下一個石榴,用紗絹托着,躲在角落裏細細品嘗。
這座百翠院裏年輕女孩偏多,倒并不是這裏劃爲女賓區,而且這裏的奇花異草和累累果實吸引着成群結隊的少女們結伴前來,在這裏賞玩花果。
沈果兒看着眼饞,偷偷的看了身前的王君臨,右手一擡一條金黃色的影子從她袖口中激射而出,爬上石榴樹,然後石榴樹上一個石榴便掉了下來,果兒随手接在手中。金黃色影子一閃而逝,小蛇又回到了她袖口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