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涉案女子與臣的确有些關系。”王君臨沒有否認。
楊廣擺了擺手,說道:“既然如此,此案便移交大理寺處理,藍衣衛府派人協助調查。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朝臣之中,立刻有一中年男子站了出來。
王君臨眉頭微皺,李成豐之子定然不是羅鬼手婦人與香水她們所爲,他之所以把她們從刑部救出來,就是擔心她們在審案的時候吃苦,若是換到大理寺,一切就不再掌控之中了,不過小雨已經去了藍衣衛府幫助許敬宗破案,此時應該已經有了結果才是。
刑部的口碑實在是太差,藍衣衛府又難以堵住衆人之口,所以對于将此案移交給大理寺,衆臣并沒有什麽異議。
楊廣看了一眼大理寺卿,說道:“藍衣衛府即刻将此案移交你大理寺,并協助大理寺辦理此案。”
話音剛落,門口便有一宦官走進來,高聲說道:“陛下,藍衣衛府監察司統領許敬宗求見!”
楊廣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王君臨,随後便揮了揮手,說道:“宣!”
“臣藍衣衛計監察司統領許敬宗參見陛下!”許敬宗走進來之後,恭敬行禮,并大聲說道。
楊廣擺了擺手,示意其平身,然後說道:“許敬宗,你有何事?”
許敬宗擡起頭,看着楊廣說道:“回陛下,關于兵部侍郎李公子被害一案已破,便不用再勞煩大理寺了。”
此言一出,朝堂上有片刻的安靜。
距離案發到現在也不過兩個時辰,而藍衣衛府從刑部将人帶走才不到一個時辰,這麽短的時間裏就破掉了案子,而且神通手段最厲害的王君臨又一直在宮中,藍衣衛府怎麽這麽快就破了案子。
刑部張侍郎聞言也是一愣,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之色,剛才在刑部大堂,他們已經将兇手的範圍縮的很小,幾乎已經鎖定在那三名女子的身上,莫非,藍衣衛府直接将那女子定罪了?
明知藍衣衛府不會這麽做,他心中才會震驚。
“兇手是誰?”楊廣回過神之後,立刻看着他問道。
許敬宗笑了笑,說道:“此事不急,容臣慢慢說來。”
“說吧。”楊廣此時倒也來了興趣。
“在這之前,還請陛下先看看刑部今晨的審訊卷宗。”許敬宗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遞給了一旁的宦官。
那宦官走上去,将那紙張交給楊廣,楊廣看了片刻,眉頭便皺了起來:“缺少人證物證,何來證據确鑿,朕早就下過旨,刑部及地方辦案,輕易不得動刑,你們刑部就是這麽辦案的?”
不少朝臣對視了一眼,陛下這是對刑部不滿了。
刑部張侍郎臉色一變,立刻說道:“陛下,那女子藐視公堂,且種種證據都指向那幾名女子,若是不用刑,案情很難審理下去。”
“呵呵……”許敬宗看着他,說道:“張大人記住你現在說的話。”
許敬宗說的話聽起來就極不舒服,但此刻,張侍郎也隻能忍氣吞聲。
此時許敬宗已經繼續開口:“今天早上,兵部李大人的兒子死在自己的家中,經仵作檢驗之後,結論爲中毒而死,經過諸多證人陳詞,大抵确認了李公子的中毒時間,是在今早辰時,而辰時,李公子在做什麽?”
“他剛剛從春女樓喝過酒,去找了一位姓羅的夫人,據李家下人說,李公子昨日在街上碰見這位羅夫人,本來也沒有想過要去上門糾纏,但昨晚上在春女樓與一人喝過花酒之後,便生出這樣的想法,所以一大早便上門對這位羅夫人糾纏,并酒後失禮,與羅夫人一家發生了一些沖突,而他中毒的時間,大抵也是在這個時候,刑部以此推斷,羅夫人她們便是下毒的兇手,也不是沒有幾分道理。”
許敬宗說完這些,再次一笑,說道:“然而刑部竟然抓了所有這個時間段與李公子有過接觸的人,但卻唯獨沒有抓昨晚上那位和李公子喝酒的神秘男子。”
許敬宗說到這裏,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在場的有哪一個不是老狐狸,一個普通女子,有何膽子敢毒殺朝臣之子,并且在下毒之後,還能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此刻,許多人已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一個普通女子有膽子毒殺兵部侍郎之子,這本就是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而兵部侍郎之子雖然性情風流了一些,經常流連忘返于風月之所,但之前從未聽說做過什麽欺男霸女之事,怎麽會突然做這種事情,而做了之後又偏偏被人毒殺了,最巧合的是嫌疑犯卻又指向與王君臨關系親近的女子。
顯然這件事情是針對王君臨而來,王君臨的仇人雖然不多,但都是身份地位極高的人,否則早就被王君臨弄死了。比如弘農楊氏和齊王楊暕。而這幾日最恨秦安公王君臨的,又要非關隴七大門閥莫屬……
刑部審案如此潦草,别說陛下,連朝臣們都有些看不過去,其中怕是也有什麽貓膩……
細思恐極啊……
到這裏許多人已經不敢再想——此事,怕是大有文章啊。
“你是說有人故意栽贓陷害?”這時,刑部張侍郎眉頭一挑,質問道:“可當時除了那三名女子與李家公子有沖突之外,并無人在場,難道說,還有人能隔空下毒,然後再栽贓嫁禍給她們?再說天下間能夠隔空下毒會是誰,大家又不是不清楚。”
衆人齊齊看向王君臨,後者一臉譏諷,懶的反駁,衆臣齊齊搖頭,看向刑部張侍郎的目光好似是再看着一個傻子。
王君臨是什麽人,他每次出手施展毒術必然都會發生驚天動地的大事,毒死上萬人都是小事,什麽時候聽說過他對一個人下毒,兵部侍郎李成豐雖然也算是朝廷重臣,但他的兒子還沒有資格讓王君臨下毒,所以王君臨根本不用辯駁。再加上王君臨有意想将許敬宗凸顯出來,所以任由許敬宗一個人表演,此時沖其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