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弟的意思是把三成持中立态度的大臣争取過來?”坐在他對面的賀若弼又忍不住問道。
張瑾其實有些不想搭理賀若弼,但最終還是緩緩點頭,說道:“沒錯,老夫就是這個意思,隻要有九成人反對,就算聖上态度再強硬,他也會不得不妥協,畢竟他是剛登基,就算他不放棄遷都的想法,但在數年之内,不會再提遷都之事。”
賀若弼咬牙罵道:“可惜宇文述和王君臨兩個狗賊帶頭支持皇帝,若是能夠讓這兩個狗賊閉嘴,沒有了他們帶頭,那虞世基和蘇威之流在朝廷毫無根基,根本不用擔心,其他人就算不倒向我們,也不會冒着得罪我們整個關隴貴族和所在京城籍官員、大戶的風險,公然支持皇帝遷都。”
衆人一聽,紛紛點頭,不得不說,賀若弼雖然行事說話大膽了一些,但能夠成爲大将軍,貴爲國公,賀若家也曾經盛極一時,心智手段自然也是一流的。
元壽略一猶豫,說道:“不錯,賀若兄言之有理,隻是宇文述和王君臨都不是易于之輩,前者就不說了,如今貴爲内閣之一,身後又有宇文門閥,軍中和朝廷黨羽不少,又是陛下心腹,想要讓其閉嘴,幾乎不可能。至于王君臨與長孫晟、韓擒虎、靠山老王爺交情不淺,身後倒是沒有門閥勢力支持,但此子的手段我們都是清楚,當日那《長壽天經》一事導緻于氏覆滅據說就是此子暗中操控,楊諒、高颍、楊素都是因他而死,如今陛下又下旨将内外侯官改爲藍衣衛府,并準其開府建衙,擁有監察天下官員和貴族的權力,想要讓其閉嘴,同樣困難,除非……”
賀若弼眸中精光一閃,說道:“除非殺了王君臨。”
衆人身體一震,一時間沒有人接話,元壽心中歎了口氣,說道:“楊素這三年以來爲了殺死王君臨,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但如今此子官職越來越高,爵位越來越顯赫,勢力越來越龐大,而楊素如今身死,弘農楊氏也一蹶不振。可見此子并不是這麽好殺的。”
“此事交給我,但需要諸位做兩件事情支持我。”賀若弼一心想着報喪子之仇,再加上當日楊堅死的時候,楊勇舉事時,若不是王君臨壞事,宇文述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就是他賀若弼的。
衆人互視一眼,元壽說道:“賀若兄不妨先說說要我們做哪兩件事情支持你。”
賀若弼目光掃過所有人,最後定格在一直一臉謙虛,不發一言的獨孤武臉上,說道:“首先,大家要以祖先的名義發誓将今日我們所談任何話語不得洩露半字。”
古人極重誓言,特别是這些大家族以祖先發誓,更是看得極重,一時間沒有人接話,當然不是說大家想着洩露今日所談内容,而是這種事情本能的要衡量一下。
但出乎所有人預料之外的是,獨孤武都突然說道:“晚輩鬥膽先以我獨孤氏先祖發誓,絕不會将今日所談話内容洩露給今日之外的任何人。”
賀若弼長松了一口氣,毫不掩飾自己心中隻對獨孤武都的懷疑,說道:“既然獨孤賢侄已經發誓,其他人就不用了。老夫第二個要求是在行事的時候可能需要諸位的幫忙,當然我知道大家行事謹慎,需要大家所做之事都隻是大家暗中支持老夫就行了,絕不會牽連諸位與背後的家族。”
衆人一聽,長長松了口氣,畢竟王君臨兇名在外,前面又有覆滅的于氏,楊素、楊諒和高颍死去不久,在沒有完全把握的情況下,他們可不想與王君臨結下死仇。
既然賀若弼都這樣說了,雖然話語裏面不無諷刺大家的膽小謹慎,但大家卻也沒有理由不答應了,畢竟大家同爲關隴貴族,核心利益是一緻的。
衆人又商議了片刻,這才各自起身回府去了,獨孤武都出了元府,回孤獨府邸的途中,馬車旁邊二十多名護衛中的一個悄然離隊,其他人仿佛沒有看見。
……
……
秦安公府,王君臨看着剛剛趕回來,還一副獨孤家護衛打扮的聶小雨,說道:“小雨,那幫老家夥都說了什麽,全都記了下吧!”
聶小雨點頭道:“今天晚上我會将他們每個人說的話全部寫出來。”
王君臨心中大喜,說道:“小雨,謝謝你,你幫我了太多。”
聶小雨盯着王君臨一動不動,雙眸中光芒急劇閃爍,半響之後才說道:“我本來就應該聽你的話,你任何話我都不會拒絕,你甚至想要和我做*我都不會拒絕,我一直想說,我會十七個經典動作,四十五種不同種族最美麗女人的經典叫.床聲,你和陳丹嬰每一次我都聽見了,雖然聲音還不錯,但比起我會的這些差遠了!”
王君臨沒想到自己隻是因爲對聶小雨默默幫他做事的感激,說了一句感謝的話,引來聶小雨一席這樣的話,一時間目瞪口呆,不知說什麽好,不過不可否認,他剛才竟然有瞬間動心了,但一想到聶小雨非人的身份,渾身打了個冷顫,不敢與聶小雨熾熱的目光對視,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小雨你晚上不要太勞累啊!”
話音未落,王君臨便頗有些狼狽的離開書房,跑着去了後院,隻留下聶小雨一個人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坐下将今晚上元氏關隴貴族聚會上每個人說的話全部寫了出來,最後想了一下,索性畫了一副畫冊,按照每個人所坐位置,每個人說話時的表情,全部情景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