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情報司的人沈光沈大人早已定下,如今剩下的就我們監察司和你們内務司,你先挑人吧!按照公爺的意思你們内務司大小官員七人,執法小吏一百人,你挑選剩下的三百人,就是我們監察司在京城的人了。”許敬宗先是對劉子明客氣的拱手道。
劉子明一直與許敬宗不對付,也一直看不慣許敬宗的爲人,若是兩年前絕不會給其好臉色,但此時卻笑着回了禮,旁邊眼巴巴等着當官的一名原内侯官統領趕緊拿出一個名單交給了劉子明,劉子明接過去一看,點了點頭。
三天前兩人從西北來的時候,王君臨就已經将藍衣衛的事情告訴他們,所以兩人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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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光離開之後沒多久,許敬宗走了進來。
等許敬宗見過禮之後,王君臨也不廢話,直接說道:“監察司剛剛成立,所需人手,你和沈光、劉子明去商量,将原本内外侯官府在大隋境内的一半人手分給你們監察司。兩年之内,你們監察司要在所有縣、州、府有自己單獨的暗子或者據店。而最遲三年之内,你們監察司要給朝廷五品之上的大員和各個門閥世家府中都潛伏下暗子。嗯……反對陛下遷都的關隴貴族和一些官員府中滲入暗子要抓緊時間,越快越好。”
許敬宗沒想到王君臨野心如此之大,心中凜然的同時,還有些莫名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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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關隴貴族首領之一的元氏府中内堂中燈火通明,十幾名今日在朝會上反對遷都的重臣濟濟一堂,太府寺卿元壽、左骁衛大将軍張瑾、前前右衛大将軍元胄、大将軍賀若弼,等等,獨孤長蘇也派他嫡長獨孤武都過來參加,都是關隴貴族中的重要人物。
按理說這件事情應該是獨孤氏牽頭,但今日王君臨在藍衣衛府開過會之後,便悄悄的上門拜訪了獨孤長蘇,兩人密探了兩個時辰,所以獨孤長蘇才以皇親國舅不便牽頭爲理由,将這首領之位讓給元氏,元壽當仁不讓的便牽頭組織今晚上這次串聯聚會。
所以,今晚上來的這些人都是元壽命人請來,此時衆人坐定,茶水果盤放于矮幾之上後,元壽讓所有下人全部退下,又命心腹護衛在外面看着,任何人隻要膽敢接近二十米之外格殺勿論,而護衛也是在二十米之外警戒。
此時,元壽目光掃過所有人,最後定格在獨孤武都身上,眉頭微微一皺,對獨孤長蘇沒有來,略有些不滿,但卻又有些竊喜,畢竟獨孤長蘇若是來,後者便是關隴門閥的領袖,他隻能排在第二位。
“各位,據老夫所知,陛下已經招宇文恺進宮,并且初步定下要讓宇文恺爲東都營作副監,準備挖掘洛陽長塹,看來陛下并沒有打消遷都的念頭,我們必須要盡快阻止。”
“嗯!多餘的廢話老夫就不說了,聖上遷都洛陽,名義上是爲控制南方和山東、河東之地,但實際上他是對付我們關隴貴族,一旦陛下真遷都到洛陽,朝廷中樞就必然離開關中,我們關隴集團肯定會逐漸邊緣化,到時候我們在朝中和大隋的地位必然會被朝廷新興貴族和山東士族所取代。諸位,此事的嚴重性,我想就不用多說了吧,總之形勢非常嚴峻啊!”
“如果廢太子當日之事能成功,我們何有今日之憂?”
說話的是當時一力支持廢太子楊勇的大将軍賀若弼,隻是當時見機不對,倒戈的快才沒有被楊廣所殺,當然也付出了不小代價。
“賀若兄慎言!”在場不少人聽賀若弼之言,無不臉色微變,元壽更是開口輕斥。
賀若弼自知失言,立刻喝了一杯酒,閉嘴不言,他也是有些後悔剛才所說,畢竟傳到皇帝耳中,便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按理說賀若弼不該如此孟浪,主要是他自楊廣登基以來,先後被罷免了所有官職,如今隻是挂着一個大将軍的空名頭,無實職實權官職,他心中充滿了怨恨和不滿,積壓多日,所以才失言。
元壽一臉警惕的掃過每一個人,最後在獨孤武都臉上又停頓了片刻,本想強調一下剛才賀若弼之言不許任何人說出去,但一想自己若是說了這句話,便和賀若弼剛才所說一個性質,隻好暗罵賀若弼愚蠢,一臉肅然的說道:“大家與今日之事無關的話就不要說了。”
元壽的口氣有點不悅,很明顯,賀若弼說了不該說的話,除了獨孤氏之外,一直以來整個關隴貴族都是反對楊廣,支持楊勇當皇帝的,隻不過大家手段都比較高明,除了一心想要當第二個楊素的賀若弼擺在明處支持楊勇之外,其他關隴貴族都是暗中各種支持,當日若不是王君臨果斷狠辣,讓其他關隴貴族手中勢力最後沒有敢妄動,否則還不知道最後結果如何,畢竟關中是天子的沒有錯,但說是關隴貴族的其實也沒錯。可見關隴貴族對關中的控制,這也是楊廣在做各種大事,實現自己偉大報複之前,急着要先遷都洛陽的原因。
賀若弼也知自己失言,熱惱了其他人,便低着頭喝悶酒,元壽嚴厲的看了他一眼,算是警告,然後才轉頭對左骁衛大将軍張瑾說道:“張賢弟,你說此事我們要如何做,才能讓陛下放棄遷都的想法?”
張瑾一直沉默不語,他其實也在思考,既然來這裏議事,每個人都不會隻做聽客,事關每個門閥家族最切身利益,張瑾豈能沒有和家中心腹幕僚商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