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知道楊昭與王君臨關系,也感到高興,笑道:“公爺,府上要不要準備些厚禮,馬上去晉王府恭賀一下,這事可不能晚。”
王君臨搖頭道:“想必晉王府門前此刻已是車馬賓客如雲,晉王……不對,太子殿下忙得不可開交,我就不過去添亂了,等這一撥恭賀的熱潮過去再說。”
轉身看着張管家,王君臨道:“去準備一份厚禮,派人先送去晉王府,順便轉告太子殿下,就說我過幾日再去拜訪他。”
張管家應命而去。
王君臨想了一下,又對沈光說道:“沈光,陛下對豫章王楊暕有沒有什麽封賞?”
沈光立刻說道:“卑職正要向公爺禀報,陛下下旨冊封晉王爲太子的同時,冊封豫章王爲齊王,同時賞賜了萬兩白銀,千匹絲綢,并且陛下親自寫了‘齊王府’三個大字,賞賜給齊王,如今想必齊王府的牌匾都已經換過來了。”
王君臨歎了口氣,他知道楊廣還是因爲楊昭身體太胖,身體又不好,所以做了兩手準備,這是要随時讓楊暕上位的準備,但他卻忽略了,這樣一來,勢必會給楊暕一種錯覺——以爲自家老子中意的是他,但因爲長幼有序,所以不得不立他哥哥爲太子。而以楊暕的性格,再加上在有心人的挑撥之下,必然會想辦法害死楊昭,甚至都不願意等到楊昭自己胖死。而天下人都知道他王君臨是楊昭的死黨,且他又與楊暕有仇,而以他王君臨如今的威勢和權勢,楊暕在害死楊昭之前,說不定首先想要害死是他王君臨。
想到這裏,王君臨微微一笑,說道:“準備一下,我們去新出爐的齊王府,我想拜會他,嗯!要将小雨帶上。”
沈光愣了半晌,也不敢多問,下去安排護衛,王君臨喊上聶小雨,一幫人出門去了齊王府。
齊王府就是原來豫章王府,仍舊是原來的樣子,隻是門楣上高高挂着的牌匾改成了“齊王府”三個字金光閃閃的大字,兩排值守的禁衛昂首挺胸站在門前,比之前的豫章王的威勢更強了幾分。
然而,畢竟表面上楊暕算是争奪太子的失敗者,所以門庭冷落,車馬絕迹。
王君臨歎了口氣。
這就是世态炎涼吧,前幾天有消息傳出陛下因爲皇長子身體太肥胖,且身體不好,有意立楊暕爲太子時,當時楊暕何等的風光,朝堂裏朝臣近半來拜見過楊暕,如今太子最後是楊昭,情況自然又大爲不同了。
王君臨站在王府門前發了一陣呆,然後整了整衣冠,上前朝一名值守的禁衛道:“煩請進府通傳,就說秦安縣公王君臨前來拜訪齊王殿下。”
禁衛一愣,顯然連他也沒想到,在這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的時候,這位大名鼎鼎的秦安縣公居然會來拜訪失敗者齊王。
王君臨的威勢和兇名在那裏,雖然知道自家王爺與眼前這位有仇,但這名禁衛不敢放肆,愣了片刻後,乖乖的朝王君臨行了一禮,然後轉身匆匆入府。
沒過多久,一位半百老頭迎出來,正是齊王府管家,躬身陪着笑請王君臨入内,說齊王正在前殿相候。
王君臨讓沈光等一衆護衛在外面等着,帶着女扮男裝的聶小雨,施施然入府,神情淡然,步履悠閑,就這樣慢悠悠走進了王府前殿。
前殿内,齊王楊暕赤裸着上身,躺在一名妙齡美女懷裏面,旁邊有四名美少女,一個給他喂剝掉皮的葡萄,一個拎着酒壺拿着酒杯,小心的給他喂酒水,還有兩個小心翼翼的給他按摩大腿,楊暕似醉似夢,神情迷醉地發出哈哈的笑聲。
殿内還有歌舞伎,正随着樂工的絲竹聲翩翩起舞,已有八九分醉意的楊暕時而也随着樂聲抽抽兩下。地上還躺着幾個衣裳淩亂,明顯喝醉了的女子,神情似瘋似癫的低吟着什麽。
王君臨站在門檻内,看着眼前這淫靡的一幕,一臉的好奇。
很顯然,這位奪嫡失敗的皇子不僅喝醉了,還好像嗑了傳說中華夏最古老的毒品五石散,看這情景,嗑得還不少。
王君臨既不說話,也不進門,就站在門口看着,過了一會兒,聶小雨突然說道:“已經徹底弄清楚了。”
王君臨微微一笑,說道:“那我們走吧!”
說完,他就這樣轉身走了,那名老管家連忙上前對楊暕,說道:“殿下,秦安公剛站在門口看了幾眼,然後就走了。”
“什麽,走了,這該死的難道是上門來戲弄我的嗎?”楊暕本以爲王君臨看清了形勢,知道自己那個哥哥遲早要被自己弄死,跑來跟他和好的,沒想到對方好像是特意跑來看笑話的。
這樣一想,楊暕禁不住說道:“還好本王剛才一副很爽的樣子,肯定讓王君臨失望了,哈哈哈……”
快走到齊王府大門口的王君臨和聶小雨隐隐聽到身後楊暕的笑聲,聶小雨面無表情的說道:“基本可以肯定楊暕和曆史上記載的一樣,堪稱是曆史上最愚蠢的皇子,即使沒有楊昭,最終肯定也會把自己蠢死。”
“那他府上其他人呢?”王君臨微微笑了笑,楊暕的愚蠢他早就領教過了,今天來齊王府是讓聶小雨查探一下楊暕身邊的其他能人。
“後院有五百人在苦訓,看樣子是死士,訓練死士的那個老頭不簡單,應該是個很厲害的殺手。另外有三名破功期的高手,一個排在逍遙榜第七,另外兩個都在二十名開外。有一個女的是之前京城名妓白靈芸,這女的有些問題,他身邊的侍女都是高手,其中有一個甚至是破功期,其他的都是滞固期。”聶小雨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白靈芸顯然精通迷惑之術,會不會是春秋使者麾下天魅門的人?”兩人已經走出齊王府,與沈光一行人彙合,上了馬,兩人并列前行,王君臨低聲問道。
聶小雨半天沒有回話,好似是想了一下,然後才說道:“隻有百分之四十七的可能。”
王君臨點頭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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