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信任王君臨,但是陳丹嬰還是忍不住開始患得患失起來,提起劍瘋狂的在後院練武,丫鬟們都知道她的心事,沒人敢靠近,反倒是羅鬼手的夫人,羅士信娘親聽說這件事情之後,跑來安慰她幾次,但沒有什麽效果。
來到京城之後,羅鬼手也沒有閑着,第二天便被王君臨賦予重任,給景田當副手,景田得知其特長之後,紅刀會麾下的賭場便全部交給其打理,至于羅士信比他老爹還忙,聶小雨給香水和他這一對師姐弟計劃一套非常嚴密完整的學習、訓練計劃,其中包括理論知識,邏輯培養,體能訓練,武功修煉等等。
這天陳丹嬰剛練了一會劍,一邊發呆一邊無意識的擦劍,一個丫頭闖進來恭敬說道:“夫人,那位蕭鳳兒姑娘求見。”
“讓她進來吧!”陳丹嬰随口說道,低着頭繼續用一片鹿皮擦劍。
幾個丫頭面面相觑,不敢靠近,因爲陳丹嬰此時身上散發出一種寒意,讓她們本能的感到畏懼。
“蕭鳳兒見過……夫人。”不多時蕭鳳兒被丫鬟領着,來到了陳丹嬰的閨房,本來想要稱其爲聖女,但一看房間裏面的丫鬟,她不确定這些丫鬟是南華會的人,所以改稱爲夫人。
對于這位會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聖女,南方前陳朝最小的公主,秦安公所愛的女人,蕭鳳兒充滿濃濃的好奇,在并州時,她本以爲王君臨是南華會的人,到了京城之後,他以爲王君臨被自家聖女陳丹嬰利用美色所迷惑,但随着這些天在秦安公府所見所聞,得知聖女與秦安公實乃兩情相悅,這讓她深受打擊,因爲在認識王君臨之前,她從未喜歡任何一個男子,而當王君臨當日将她從太原城背着殺出之後,她便深深的愛上了王君臨。
所以對于這位聖女,他自然是不能不好奇。蕭鳳兒請過安之後,好久沒有聽到回應,隻好自己擡起頭,卻見陳丹嬰面無表情的一次次的擦着劍,身上竟然隐隐有驚人的殺機,不由瞳孔微縮,心想這位聖女不會是想殺了那位獨孤明月和蘇威家的女兒吧!她哪知道,陳丹嬰此時想的是如何殺了楊廣這個狗皇帝。
蕭鳳兒頓時明白聖女此時心情欠佳,多半是沒有聽見自己說話。她也不介意,便自顧自的打量着房間的布置,卻也頗爲簡介,但不失素雅,目光所及,隻見牆上挂着一幅畫,從背影看依稀便是王君臨,她早就聽說會中聖女不光武功深不可測,還是一位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顯然這張畫是其親手所作。
這時,她看見房門側面牆上挂着一把琵琶,她走過去,拿起來抱着彈奏起來。隻見素手撥動,悠揚而淳厚的琴聲在空氣中飄揚,時而如怨如訴,時而歡欣喜悅,倒正像極了陳丹嬰此刻的心情。
果然陳丹嬰聽到琴聲,擡頭起來,一聲不吭的聽了一會,突然問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曲頸琵琶情曲嗎?”曲頸琵琶情曲流行于中國南北朝之時,此時早已少有人彈奏,陳丹嬰一眼能叫出名字,可見其不但精通音律,而且極爲博學,不愧是才女之稱。
蕭鳳兒聽到這個陳丹嬰相問,微微一笑,回道:“夫人,果然是才女。”
這時候陳丹嬰才意識到蕭鳳兒是他們南華會的人,便揮手讓屋裏面的丫鬟全部退下。蕭鳳兒連忙向陳丹嬰跪下,重新拜見:“卑職蕭鳳兒拜見聖女。”
“起來吧!今後在京城,叫我夫人便可。”陳丹嬰淡淡的說道。
“卑職遵命。”蕭鳳兒連忙起身,恭敬說道。
接下來蕭鳳兒說起王君臨在并州的事情,如今她已經知道王君臨對陳丹嬰用情極深,再加上陳丹嬰又貴爲聖女,所以她已經不再想着将王君臨從陳丹嬰手中奪過來。她知道陳丹嬰的心事,在說起并州之事的時候,便免不了有意無意的開解,暗示她在并州的時候,王君臨經常如何思念于聖女,倒引得陳丹嬰心裏十分高興,二人竟是說不出來的投緣。
過了一會兒,蕭鳳兒突然說道:“夫人若是想要殺了那陳丹嬰和蘇威之女,卑職可帶人去做此事。”
陳丹嬰略一猶豫,說道:“不可,此時殺了他們,皇帝和天下人都會聯系到王郎身上,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此外,你和鄭生秋從并州帶來的人先全部跟着聶小雨去武林公會辦事,我若是需要你們,自會派人叫你們。”
蕭鳳兒略有些失望,說實話,她雖然在對王君臨的感情方面對陳丹嬰知難而退,但是對于獨孤明月和蘇威之女竟然想要嫁給王君臨,同樣感到憤怒,對這兩個女人的殺機不比陳丹嬰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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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之中楊廣一邊浏覽手中的奏折,一邊對身前的蘇威笑道:“蘇卿,朕聽說卿之女兒才貌雙全,是難得的佳人,要不要朕爲卿之女尋得一如意郎君啊!”
蘇威聽皇帝竟然主動說起這事,不由心中一跳,幸好他爲官多年,能力先不說,這份養氣功夫和城府滿朝文武沒幾個能夠與他相比的。
當下他心裏轉了幾個念頭,果斷說道:“多謝陛下厚愛,老臣愛女已經與裴家裴元慶有了婚約。”
“裴世矩的孫子,裴元慶……這小子倒是一員虎将,與王君臨這個妖孽自不能比,但比其他同齡權貴小子強多了。”一手拿着奏折,笑容滿面的楊廣眼神之中有着一絲冷意,他本能的對一切大臣之間的聯姻充滿警惕。要不是蘇威和裴家都是詩禮傳家,軍中沒有什麽勢力,他定會想辦法阻止這場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