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陳丹嬰這個朝廷之外的婦人都明白功高蓋主的兇險,王君臨自然更清楚,以他的謹慎性格,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與陳丹嬰聊天說話的時候,王君臨在腦海裏已經開始在想着明日見了楊廣之後,該如何述說他此行的經曆,核心就是将自己的功勞貶得一文不值,将自己的能力盡可能歸結到運氣上面,然後将羅藝的能力突顯出來。
心中已經有了腹稿,王君臨回過神來,集中精神與陳丹嬰說起了家事。
離開家四個多月了,家裏變化并不大,小雨劇院、靠山酒和麗華香茶、明月香水這四大搖錢樹還在源源不斷的給秦安公府提供大量收入,尤其是小雨劇院和靠山烈酒,在這四個月的收入比四個月前翻了一倍不止。
王君臨去并州的這些日子,負責打理小雨劇院的景田嚴格按照聶小雨走的時候留下的實施方案,帶着紅刀會的上千兄弟成功完成了由黑社會向企業模式的轉變,将小雨劇院經營的有聲有色,不光是在京城将小雨劇院開到了二十來家,還擴展到了關中各個縣、郡城中,眼下正在往關中之外的中原、河東,乃至江南等地擴張。
靠山王府也沒閑着,靠山烈酒的買賣不停地擴張,再擴張,原來隻是在關中地區銷售的,如今已将範圍擴張到中原和江南兩道,造酒的作坊也不停的擴充,饒是如此,烈酒仍然供不應求,每天一大早便有無數外地趕來的商人在作坊門前排隊,每當有烈酒釀造出坊,商人們一擁而上,争得頭破血流,甚至發生了無數打架鬥毆事件。
與楊麗華合作的麗華香茶雖然發展沒有靠山酒和小雨劇院那般迅速,但發展非常平穩,逐漸的在京城已經站住了腳,發展出大批的客源,而且麗華香茶這種新式炒茶隻要喝習慣了,便有了茶瘾,就是最穩定的客源。
與獨孤家和作的明月香水情況與麗華香茶類似,不過因爲最近到了冬季,鮮花無處采摘,用的都是之前的儲存,生産出的香水有限,生意規模擴張的也有限,整個京城如今隻有五家明月香水鋪,京城之外的州郡生意還沒有鋪開。
不過因爲香水的貨源稀缺,導緻香水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經常會出現從明月香水鋪一瓶五輛銀子的香水被炒到了五十兩銀子的高價。特别是傳到中原和江南地區,一小瓶香水更是翻了百倍,這樣一來香水算是成爲真正的奢侈品。
王君臨一聽,便明白是獨孤家有生意高手,看似生意規模擴張的緩慢,但實際上這是一種饑餓營銷方式,他可以斷定那些在全國各地高價出售香水的大多都是獨孤家的人。
不過,這幾門生意賺錢固然是一方面,與靠山王和獨孤家合夥做生意,對王君臨來說,更多的是通過靠山酒和明月香水,将他與靠山王府和獨孤家聯結到一起,最終達到一榮俱榮的目的,當然要想達到這個目的并不是一個烈酒和香水就能夠達到的,這隻是給了王君臨一個契機而已,後面還需要抓住各種機會去經營,或者說王君臨不斷的讓自己的勢力越來越強大,迫使獨孤家主動和他建立更加密切的關系。
……
……
深夜,秦安公府的後院,粉帳香暖,雲雨即收,一截玉藕般的手臂無力地露出床榻外,春光乍洩三分。
“妾身内息修爲早已達到破功期多年了,此時感覺都快死了……”陳丹嬰喘息呢喃,俏臉和身軀都布滿了細細的晶瑩的汗珠。
“容夫人休息片刻,咱們重整旗鼓再戰一回……”王君臨笑着附在她耳邊輕聲道。
“夫君真是……出去四個多月,未嘗聞過葷味了吧?”陳丹嬰眼波一轉,似嗔似羞地白了他一眼。
王君臨嘿嘿一笑,說道:“夫人說對了,所以今晚上我要将夫人吃成一灘爛泥……”
陳丹嬰噗嗤一聲笑了,然後捶了他一記。
“夫君又不正經了,聽說夫君這次并州之行也并不寂寞呢,我看那蕭摩诃的女兒蕭鳳兒看夫君的眼神與其他人大爲不同啊!聽說此女是夫君一路背着逃出太原城的,夫君甚至爲此受了傷,一度昏迷,這也算是成就了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話,而且此女長得也是國色天香,夫君爲何沒染指她?”
王君臨眼皮跳了跳,八卦傳得好快,多半是跟随自己回家的某個家夥傳開了,令人詫異的是傳播的速度,自己回到家才幾個時辰,一直和陳丹嬰在一起,噢……中間陳丹嬰親自出去端了一次湯,上過一次小解,就這兩次空隙,不知哪個大嘴巴将這些八卦便傳到陳丹嬰耳朵裏了。
“誰?誰嘴賤亂傳謠言?夫人告訴我,我把他的嘴縫住……”王君臨氣憤不已。
陳丹嬰輕笑道:“莫非都是謠言?夫君與蕭鳳兒并沒有什麽。”
“咳,當然沒有什麽,我當時救他本來是想着蕭摩诃在并州軍中還有一些舊部的,但事實證明後面也沒怎麽用上。不過這一次蕭鳳兒和鄭生秋将并州華南會一些高手帶來投奔于夫人,夫人怎麽處理?”
陳丹嬰笑道:“當然收歸麾下了,我華南會在京城剛好缺高手,夫君的攤子鋪的越來越大,官當的也越來越大,必然會有更多更強大的仇敵,妾身總要能幫到夫君才行。”
頓了一下,陳丹嬰歎了口氣,幽幽道:“夫君當時将炒茶命名爲麗華香茶,妾身當時還不明白,前些天才知道原來與咱們家合作經營茶葉的是長公主楊麗華,前些天長公主來府上與妾身徹夜閨語,妾身才知道一些事情。夫君明日記得去看看長公主,夫君不在的這些日子裏,長公主她……也很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