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臨與張出塵的眼光宛如實質一般撞在一處,漢王府中的空氣仿佛都有些不安起來,但也不過白駒過隙的一瞬,王君臨又已收回目光,向着張出塵行禮道:“小人蕭洪石,拜見王妃。”
張出塵神色平靜的看了一眼王君臨,說道:“免禮吧!”
然後将目光從王君臨的臉上移開,對着楊諒微微一福行禮道:“王爺,人家不習慣在這後院待着,想出來走走,結果發現王爺的王府好生漂亮呢!”
王君臨心中苦笑,實在是想不明白,張出塵怎麽就成爲了楊諒的側王妃,而且如此恐怖的一個殺手,撒起嬌來,如此娴熟和誘人,這到底什麽樣的妖孽啊!
楊諒笑着指着王君臨,對張出塵說道:“出塵,這是王頍給本王推薦的江南才子蕭洪石,是蕭老将軍的侄孫子,文武雙會,本王正想着出題考一考他。”
然後又指着張出塵,對王君臨說道:“蕭洪石,這位是高颍高老相國的外甥女,高公爲了不讓本王懷疑他對本王的忠心,将自己外甥女出塵姑娘敬獻給本王爲妃,本王準備擇日便将出塵正式納入房中,回頭你回去給蕭老将軍和王頍說,不要再懷疑高老相國對本王的忠心了。”
“是,王爺,小人回去之後,定然會勸三爺爺和王老大人不再懷疑高颍老相公對王爺的忠心。”
王君臨這樣說着,但其實心中吓了一大跳,差點沒就此轉頭離去,這張出塵不知怎麽的竟然和高颍弄在了一起,并且以高颍外甥女的身份成爲了楊諒的妃子,那豈不是高颍已經知道他來太原的事情,還玩個屁啊!
“但是,看楊諒的樣子,不管是高颍,還是張出塵分明都沒有告訴楊諒有關自己來太原的這件事情。”但緊接着王君臨想明白了情況,心中微微一松,不過他知道,高颍肯定有什麽陰謀。
“你們二人分别代表高老相國和蕭老将軍與王頍,今日便陪本王走走,回頭好代本王将一些話說給三位老大人聽,也勸勸他們能夠精誠團結,幫本王打下江山。”楊諒笑着說道。
王君臨心中漸漸恢複平靜,行走在楊諒的漢王府之中,一邊順着楊諒的話,觀賞王府景色,一邊腦海中念頭百轉,想着高颍和張出塵到底有什麽陰謀。
高高的青樹從整體顔色爲素黑的建築群落旁伸展出來,就像是一位冷峻而細心的女子,正在爲誰打着小扇,那些青青蔥蔥的樹枚或俏皮地探出素黑檐角來偷窺,或無力慵懶地擱在青瓦之上暫歇,或是在王府地面上那些花枝招展的鮮花上方伸着懶腰,像是在蔑視那些嬌弱的植物。
整個漢王府與四處可見的大青樹交雜着,輝映着,青黑相間,剛柔互濟,美不勝收。
漢王府的建築分作好幾層,依着一方青山而建,顯得格外奇妙。三人在幾名太監和十多名護衛的服侍下往前走去,繞過山間清溪旁的長廊,已經上到了第二層。
直到此時,王君臨才稍稍鎮定了些心神,開始用心觀察漢王府裏的景緻,不免有些贊歎,雖然漢王府依山而建,從軍事或者日常起居的角度來看,是顯得有些愚蠢的抉擇,但看着長廊旁的清水緩緩流淌,四周清爽的顔色風景充斥着眼簾,王君臨也越加肯定這座漢王府内的設計,肯定是出自王頍之手,因爲簡直就是一座江南豪華園林。
美,真是太美了!
楊諒雙手負于身後,當先領路往宮裏走着,似乎是在努力想着如何考王君臨。
王君臨貌似是有些拘謹地跟在楊諒的身後,時不時用餘光瞥一眼身旁的張出塵,暗自觀察着此女的一切。
但是張出塵竟是正眼都沒有看他,似乎從來沒有遇見過他,也沒有認出他似的。
王君臨想起張出塵的主業身份是殺手,再加上隐殺門好似一直非常缺錢,他心中一動,隐隐明白了一些什麽,所以溫和笑着,沒有多說話。沒過多久,楊諒似乎終于是累了,指着前方一處平地裏的涼亭,輕輕一點手指頭。
霎時間,楊諒身後幾名太監腳不沾地地“沖”了過去,在極短的時間内将涼亭打掃得幹幹淨淨,那幾個坐欄是擦了又擦,點了幾柱黃香,備好了清茗壺杯。看這架勢比他老子楊堅和如今的大隋皇帝楊廣都強了太多。
走入涼亭之中,身旁山風夾着清流濕意微微拂來,楊諒站在欄邊,雙手負于身後,目光投向亭畔流水,突然說道:“杜洪石,你看本王這王府中的景色如何?”
王君臨微微一怔,心想這楊諒想要出個題考自己,可惜肚子裏面沒有什麽東西,最後便問了這麽一個問題出來。
不管心中如何想,王君臨面上自不露絲毫,且一臉認真的斟酌後答道:“回禀王爺,小人以爲,府在山中,山上有樹,樹在府中,景緻清美,最稀奇的倒是這重重殿檐竟似與整座山景渾然一體,一不顯得山色吞沒了王府威嚴,二不因王府之繁華弱了山色蒼漠,竟給人天人合一的感覺,實乃殿下得天下的征兆。”
“說得好。”楊諒聞言大喜。
張出塵也用一種很詫異的眼神看着王君臨,楊諒本來隻是因爲不知道怎麽出題,便随口一問,不料王君臨卻拍了這麽漂亮的一個馬屁,不免讓張出塵對王君臨有了新的認識。
張出塵甯靜明亮的眼神盯着王君臨的臉頰,眸中光芒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突然說道:“王爺,蕭公子才思敏捷,妾身這裏有一道難題,已經困擾了妾身多年,不如說出來,蕭公子看能否答出。”
楊諒興趣大增,說道:“出塵有什麽難題,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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