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幾名紅衣紅褲的紅刀會幫衆冷漠站在四周,他們在維持秩序,同時也是向南城所有人宣告自己的進駐。
同樣的故事相似的畫面,今夜在京城各片坊市之中不停發生,黑手門控制下的典當行與妓院被一群剽悍的紅刀會漢子砸爛,另一群紅刀會高手控制住渭河幫幫主韓江河養的三個外室,然後直接把那三間奢華的小院推平。
涼瑟的夏雨一直在淅淅瀝瀝的下着,而且有漸大的征兆,今夜京城地下世界三大勢力在某位勢力龐大的貴人支持下,高手盡出,對王君臨進行圍殺,而誰也沒有想到,那位絕世兇人竟是用自己爲餌,趁着三大黑道勢力抽調一空的時機,派出紅刀會的幫衆和其麾下高手搶了他們的地盤。
今夜之後,隻要毒将王君臨還活着,那麽他便通過紅刀會把夜色中的京城黑道大半勢力掌握在自己的手裏,但是……今夜的王君臨能活下來嗎?
……
……
楊堅昏迷之後,楊廣便将其安置在仁壽殿,寓意是想讓楊堅早日康複,至于真實想法,就沒人知道了。
就在南城王君臨和聶小雨一行人與仙隐門諸高手拼殺的時候,仁壽殿内也發生了一些異常之事。
“殿下,陛下醒了。”一名在仁壽宮專門負責伺候楊堅的内侍匆匆來到禦書房,給楊廣禀報。
“什麽,父皇他醒了。”正在批閱奏折的楊廣臉色一變,按照多名禦醫所說,楊堅是不可能醒的,楊廣也一直深信這一點,可是如今竟然醒了。
“醒了好啊!父皇終于醒了。”楊廣突然反應過來,臉上浮現出喜色,匆匆向仁壽殿而去。
一路上他心裏莫名的緊張,本來按照禦醫診斷,父皇活不過三個月,他隻要安心等三個月,他就能夠登位九五之尊,君臨天下,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十幾年,終于要等到了,他心中充滿了期待,他有太多的抱負要去實現。
這段時間父皇昏迷不醒,他每天都會過來在父皇身邊靜坐半個時辰,皇宮内外早就傳遍了太子的仁孝之名。
但是他最近也很忙,說是日理萬機一點都不爲過。
一方面他要代理父皇處置國家大事,每天的奏折就會耗去他大半的精力和時間。另一方面他還要掂量、分析、捉摸各個派系重臣和各個門閥世家的内部争鬥情況及各種心思,特别是掌握各地兵力的調配情況,以防止父皇重病期間,有宵小之輩心生謀反之意,出現任何意外和變亂。
最主要的是他的哥哥,也就是前太子楊勇和他最小的弟弟楊諒都還活着,他爲了天下士子之心的歸屬和仁義名望,在這個節骨眼不想節外生枝,所以一直沒有殺楊勇和楊諒,可反過來,這兩個兄弟活着,一直是他心中一根刺。
他已經想好了,等父皇一駕崩,他坐上那個位置,便立刻動手殺了楊勇和楊諒。
這些事情令楊廣殚盡竭慮,憂心忡忡,這段時間以來睡眠不足,面容迅速消瘦,兩眼布滿血絲。
得到消息的太子妃蕭引鳳也趕過來陪太子一起去看父皇,蕭引鳳是西梁孝明帝蕭巋之女,出身華族,性格婉順,才貌雙全,雖然此時她已三十六歲,但依舊豐姿綽約,容顔清麗。
她自從開皇三年嫁給楊廣爲妻,夫妻已經共同生活了二十一年,育有兩子一女,夫妻二人感情深厚,楊廣也深愛其妻,不近其他女色,蕭引鳳感于丈夫子嗣太少,不像兄長楊勇生了十子,尤其丈夫已爲太子,即将繼承大統,子嗣太少對社稷不利。
在蕭引鳳的苦勸之下,楊廣終于納了一側妃,目前已有四個月身孕,這讓蕭引鳳頗爲欣喜。
她見丈夫精神疲憊,顯得很是緊張不安,便柔聲勸他:“二郎,登基稱帝那是天意,但父皇垂危卻是人倫,二郎暫不要想登基以後的事,當務之急還是應多爲父皇祈福。”
楊廣感激妻子的體貼,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歎口氣道:“雖是那樣,但十數名太醫明明都說父皇不可能醒來,可是突然醒來,這件事情有些蹊跷,你也知道宵小之輩一直窺伺在旁,今天王君臨還讓昭兒給本宮帶來消息,他在京城還發現了高颍那老賊的蹤迹,我怎能不當心。”
這時,一名宦官匆匆走來,躬身施禮,“聖上宣殿下觐見!”
楊廣點點頭,來到仁壽殿門口,見内外侯官大統領侯全德在門口親自把守,後者給他行禮時,他盯着侯全德,低聲說道:“侯全德,你還不願意效忠本宮。”
侯全德不卑不亢,面無表情的說道:“老奴隻忠于陛下一人。”
楊廣冷哼一聲,整了整衣冠,正準備進入仁壽殿,他又想起一事,對身邊的近侍說道:“去叫晉王和豫章王,還有長公主都進宮,看望父皇。”
近侍連忙答應一聲,快步離去。
因爲侯全德遲遲不願意效忠楊廣,所以整個皇宮楊廣便始終沒有完控制,至少仁壽殿還在侯全德的内侯官的掌控之下。
仁壽殿在侯全德的掌控之下,防衛極其嚴密,即使是楊廣的侍衛都不準随意入内。之前楊堅昏迷,便有人蓄意放出謠言,說當今天子是被太子楊廣所害。這讓好大喜功的楊廣極爲惱怒,所以,不管是真心,還是爲了做給天下人看,他在這方面事情便極爲小心,進出仁壽殿也隻是帶着四名東宮貼身侍衛保護他的安全,就算是這樣,這四名侍衛也不準進入楊堅所在的内宮。
而仁壽殿内的防衛分爲内外兩層,内層由侯全德帶領五百内外侯官擔任,外圍則是五千禁軍,由楊廣的心腹窦明才掌控,分六班輪流執勤,每班執勤六個時辰,當然,皇宮外圍還有上萬禁軍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