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虎幫的幫主李虎臉色蒼白,身體顫抖的指着王君臨,像瘋婦般癫狂尖叫道:“王君臨!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諸葛連弩?你的護衛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殺器。”
雨水落在地面,迅速被平日積着的灰塵染髒,漸彙成溪流向街畔的下水道,又迅速被經年的污泥薰臭,正是京城老鼠們最愛的環境。一隻皮毛有些潰爛的老鼠膽子很大,竟然旁若無人的跑來用兩隻髒黑的前爪撲到一個屍體旁邊,咬着屍體的手指,興奮地不停噬咬,偶爾歇陣舔舔毛上沾着的血水,但被一聲慘叫吓了一跳,驚恐萬分地快速跑開,鑽進鼠洞,從街道旁邊一個院牆地下鑽過,在另一邊又鑽了出來,然後這隻老鼠被一名黑衣武士的軍靴踩成了肉泥。
這名軍隊氣息十足的武士緩慢收回穿着軍靴的腳,看了一眼腳邊血肉模糊的老鼠,聽着院牆外的聲音,緩步退回隊列,用手式向同僚比劃了一下外面戰鬥的情況,然後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隋軍制式弩箭,确認雨水沒有讓機簧出問題。
一百名穿着深色雨披的黑衣武士沉默無聲站在院牆後方,手中拿着弩箭,牆外街道四周此刻殺聲震天,正常情況下沒有任何人能夠發現他們的存在,這些黑衣武士沉默的像是一群石雕,無論是風雨還是厮殺都無法讓他們面上的表情有絲毫變化。他們是真正的百戰精銳武士,而且也是是死士和殺手。
在這些黑衣武士後方,在那被層層雨簾鎖住的開樓木地闆上坐着兩個人。一個是不到二十歲,身體魁梧的猶如鐵塔一般,足有九尺高的巨漢青年。另一人戴着笠帽,看不到容顔,但此人缺一隻手臂,而且竟然赤着雙足,看起來怪異無比。
那巨漢青年微微蹙眉看着眼前如絲如縷的雨簾,輕聲說道:“王君臨武功進步很快,出乎我們之前預料之外,而且這十名護衛手中諸葛連弩也是一大變數。”
獨臂怪人低着頭沒有說話,他聽着牆外傳來的兵器破空劈雨之聲和慘叫聲,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那把黑刀。
獨臂怪人不是别人,正是春秋使者麾下頭号高手春秋奴和最忠心的仆人神箭門當代後羿,隻是這名後羿丢失了自己的神弓,看其手邊上那根巨棍,顯然這一年來,春秋使者又爲其量身打造了兵器,并且多半針對其情況重新修煉了某種厲害的武功。
這座府院基實是景田在京城的府邸,這百名死士殺手和這兩位強者,在等景田和王君臨進入來的那一刻。
在景田府邸另一面的院牆外夏雨淅瀝的隐蔽巷口處,停着兩輛馬車,車前神駿的馬兒被雨水淋的有些不耐,時不時想打個噴鼻卻無法發聲,想要蹶兩下前蹄卻不敢動作,一輛馬車死寂沉沉,另一輛馬車裏卻時不時傳來蒼老的呼吸聲。
沒有人知道誰在這兩輛馬車裏,但如果王君臨此時能看到站在馬車旁的那位男子,就一定能猜到車廂裏的人可能的身份。那位看似普通的男子便是死去的昌平王邱瑞之子,大隋十大少壯将軍榜排第七位的邱福。
涼雨夜,景田府邸背面的的巷口。
邱福站在雨中,彎着腰壓低聲音說道:“王君臨的實力比預料中的要高不少,他身邊那十名護衛手中竟然拿着傳說中的諸葛連弩,現在局面有些棘手……”
車廂裏那淡然說道:“着什麽急?景田府裏不是還有兩名仙隐門高手!如果連他們都殺不死王君臨那個家夥……至于那些黑道高手死便死了,隻要能夠殺死王君臨,即使将他們全部死光也算是成功了。”
數百名京城悍勇的黑道好漢,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在高颍眼中如狗一般的他們,在這生死關頭暴發了極驚人的戰鬥力和血性。
然而王君臨新近領悟的内息真氣共振刀法,極爲擅長群戰,再加上十名滞固期且又攜帶連發鋼.弩的護衛,雙方實力上的差距不小。
事實上,在逐漸熟練共振之法後,王君臨手中的龍雀刀不再拍打,已經恢複了正常的刀法,隻不過将共振之法運用到了裏面而已。這樣一來,比起剛才,王君臨的殺傷力提升了何止一倍。
他每一次揮動龍雀刀,必然會帶起數道血花,頭顱不斷滾落,握斧的漢子斷了手指,揮刀的漢子仆倒在雨水之中。再強悍的血性在同伴不時倒下後總會絕望的潰解。
王君臨帶着十名護衛和景田平靜前行,身上新衫早已被雨水打濕,卻沒有半點狼狽,隻會有讓人無法抵禦甚至不想抵禦的強悍氣勢。
來自京城三大黑道勢力的好漢們,看着雨中行來的毒将王君臨,仿佛看到一個惡魔正溫文爾雅地向自己點頭示意,然後舉起魔爪輕松将自己捏成碎片,滿心震駭的他們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恐懼,不知道是誰發了一聲喊,衆人終于散去。
血虎幫李虎、渭河幫韓江河和黑手門包.皮羊等黑道大佬已經不知何時悄悄溜走,景田府邸前這條巷口四周除了那些被雨水不停沖涮的屍體,那些重傷呻吟的重傷員,再也看不到一個站立着的人,天地間一片清靜———如果忽略那些雨水中的屍體和傷者,忽略掉雨水都無法沖淡的血腥味還有巷子口被撞塌的一角。
始終距離王君臨最近的那名護衛身體看起來有些單薄,此時低聲給王君臨說了一句什麽,王君臨轉頭看向旁邊景田的府邸,說道:“斜向上三十度,向牆後抛射。”
其他九名護衛學着距離王君臨最近的那名護衛,衆人動作一模一樣,向景田府邸院内來了一次抛射。
嗖嗖嗖嗖破空聲不斷響起,十名護衛每個人一口氣将連發鋼.弩裏面的九枚弩箭全部射了出去。
PS:求捧場,求月票,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