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們快艇就要靠近三艘假目标,聶小雨突然說道:“目标船上有人在觀察我們。”
王君臨壓下望向真正目标客船的沖動,欣然道:“這就對了,我們上去便動手砸船,看看他們那邊有什麽反應。若春秋使者帶領仙隐門一衆高手在此處,肯定不會放過抓捕我和小雨的機會,若是對方沒有反應,便代表他們船上沒有足夠的實力來對付我們。我們正好反過來對付他們。”
此時三艘假目标船在前方不斷擴大。
王君臨收起船槳,站直了身體,一揮手,他帶着聶小雨和隐丹嬰同時騰身而起,躍離小艇,輕若飄羽的落到中間那大船船首和艙房間的甲闆上。
三人裝出迅速行動的樣子,破門而入,然後沖進其中一個艙房去,透過窗子剛好看到真正的目标船竟然立刻便有了反應,不由心中一凜。
隻見那目标船上人影連閃,近七、八個人騰躍而起逢船過船,疾往他們這方面趕來。人影綽綽,看體形分明大半是女人,王君臨目光如電,見其中沒有春秋使者,不由暗松了一口氣,心想,以他們三人的實力,仙隐門各派隻要不是春秋使者親臨,至少也能夠全身而退。而且此時由他們三人将對方高手吸引過來,景田、葉鷹和衛子奇、單雄信便可帶領其他人将真正目标船上面的人全部殺死或者活捉。
陳丹嬰畢竟曾經是仙隐門龍宮的人,一眼便認出其中一人,急忙說道:“帶頭的女子是天魅門的大長老‘銀發魅娘’春三娘,所以其他女子應該也是天魅門的人。隻是沒有春秋使者,甚至連天魅門的門主月狐都不在,她們仍然敢來勢洶洶的沖過來,想必這些人不好對付。”
王君臨想起魚成岡的慘死,雙目殺機連閃,從容道:“不能讓他們任何一人逃走。”
六女兩男,以鬼魅般的身法落到甲闆上,其中一女長得特别高挑,一頭長發垂在背後,長可及臀,烏黑閃亮,誘人之極。
此女的美麗更可直追天魅門主月狐,膚色勝雪,黛眉凝翠,桃腮含春,而且年紀橫看豎看竟然都不該超過二十五歲。
特别是那對翦水雙瞳,更像蕩漾着無限的情意,顧盼間勾魂攝魄,千嬌百媚。
此女正是天魅門大長老春三娘,顯然在來人中身份最高,打了個手勢,包括春三娘在内的六名女子立即散開。有些躍往艙頂,一些則移往船尾,扼守各個戰略要點。
剩下的兩名男子長得軒昂英俊,年紀不過三十。背後背着長刀,頗有威勢,此時分左右立在春三娘的背後,一副護花使者的樣子。
王君臨昂然從漆黑的船艙中走出來,負手冷然道:“春秋使者到哪裏去了?爲何隻派些喽羅來送死。”
那春三娘露出一閃即逝的訝色,顯然此女心智不凡,從王君臨冷靜的神态感到情勢并不尋常,也沒有因爲王君臨故意擺明看不起她而動氣,反而嫣然一笑,媚态畢露的輕啓朱唇柔聲道:“妾身出道江湖的時候,恐怕你這小子仍在牙牙學語,所以不知道我春三娘是誰。”
王君臨微微一笑,目光掃過她身後的兩名男子,見他們竟然露出妒忌的表情,故意說道:“前輩既有面首随侍左右,想必在天魅門中身份不低,所以在動手之前,本侯有一事相托,請前輩你代爲轉告你們天魅門主月狐。”
春三娘雖是狡計百出之人,此時卻也被王君臨前倨後恭的神态弄得有點糊塗,更猜不透王君臨想要說的話。
另外,春三娘天魅大法的道行僅次于月狐,媚功幻術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通常男人見到她時,都會被她迷惑得渾然忘記一切,而她則趁機使出辣手取對方性命,多年以來屢試不爽。
但王君臨心志堅剛如鋼鐵,再加上知道她的底細,心中早有防範和警惕,所以一點不受到她媚惑的影響。
春三娘心中冷哼一聲,但面上卻輕搖秀發,動作不大,可姿态卻讓人悅目非常,令人忽然覺得她平添了無限的魅力,恨不得立即把她摟入懷裏,恣意愛憐。她幽幽歎了一口氣,道:“原來你就是秦安侯,原來長得這般英俊,你若是肯坐下來和人家好好說說話,人家說不定就成了你的人了。”
她的語氣透出一種純似發自真心的誠懇味道,又是那麽溫柔體貼,神态婉轉可人,除非是鐵石心腸的人,否則怎能不被她打動。
後面那兩名男子眼中已射出不能控制的強烈妒忌神色,盯着王君臨早已滿臉的怨毒之色。
王君臨卻依然完全不爲她所動,突然一臉認真的說道:“請轉告你們門主月狐,春秋使者是假的,我才是真正的春秋使者。”
以春三娘的心智,聞言都禁不住立即色變。
“锵!”
就在她心神微分之際,王君臨龍雀刀出鞘,化作長虹,斬向這位在天魅門中媚功之術僅次于月狐的大美女。
事實上由王君臨踏出艙門的一刻,兩人已正式交鋒過招。
王君臨在後世的時候就是最優秀的戰士和殺手,來到這個時代之後,更是殺伐不斷,戰鬥經驗何其豐富,隻一眼便看出這位看來绮年玉貌的女子,魅功或許不如月狐,但是内息功力卻絕不比月狐弱,分明已經是仙隐門各派宗主級别的高手。
若在正常的情況下交手,王君臨與她對打,勝負難料。何況對方尚有七個高手随行,這七人武功縱及不上春三娘,但亦不可輕視。
尤其在春三娘這種狡猾險詐的妖女主持大局下,他即使和聶小雨、陳丹嬰三人也不敢保證就能夠占得絕對上風。
所以,他一邊拖延時間,好讓景田等人調動大批人手形成對真正目标船隻的包圍,同時尋找或者制造出春三娘的破綻,然後以雷霆萬鈞之勢重創春三娘,從而讓人多勢衆的敵人難以發揮真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