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衣服純黑的緣故,将她的肌膚襯托得格外白皙,一張俏麗的瓜子臉,鮮紅豐潤的小嘴,鼻梁挺拔,一對秀眉彎如細月,秀眉下是一雙冷漠的眼睛,看其年紀也不過才二十來歲,但神色之中卻有一種曆經世間冷暖的漠然。
乍一看,王君臨便感覺此女有些眼熟,仔細一想,不由神色一凝,此女她的确認識——是波多法王當時送給獨孤陌玉的那名劍奴。
田蓉兒秀目掠過森寒的殺機,冷然道:“來者何人?”
劍奴與她對視半晌後,微笑道:“做莊的管得下注的是什麽人,你既要推莊,就該守莊家的規矩,若賭不起的話,就幹脆認輸離場好了。”
田蓉兒見對方如此強勢,目光一閃,知道景田所說的強敵可能已經上門,臉上卻回複那春意洋溢的狐媚樣兒,故意笑道:“這麽一錠黃金,我們血虎幫還可以應付。”
圍觀的賓客中,有十多個怕事的聽到血虎幫之名,吓得立即悄悄離開,連下了的注錢都不敢取回去。
賭桌立時疏落起來,還空出了兩個位子。
田蓉兒暗自警惕,再不說話,徑自抹牌。
賭桌旁忽又多了幾個人出來,都是賭場方面的人,包括了景田在内,他旁邊還有一個錦袍胖漢,面闊眼細,但眼内的眸珠精光閃閃,王君臨知道景田麾下有左右兩個護衛,武功隻比景田弱一籌,都是滞固期的高手,猜想此人應該就是其中一個,此時正和景田目光灼灼的打量劍奴。
劍奴卻像不知道有人在看着她,臉色沒有絲毫變化,這份膽色,讓王君臨都不由心中暗贊。
他略一猶豫,說道:“這位姑娘是波多法王麾下劍奴!”
景田、田蓉兒等紅刀會的人臉色微變,再看劍奴時一臉殺機。
劍奴同樣臉色數變,再看向王君臨時目光已經變的如刀子一般,但她臉上依然沒有絲毫懼色,說道:“你認錯人了,我隻是來賭錢的。”
田蓉兒把牌疊好後,向那錦袍胖漢抛了個媚眼道:“劉護法也來啦!要不要賭一把。”
那劉護法哈哈一笑,在劍奴旁邊傾金山倒肉.柱般坐了下來,歎道:“難得二當家肯推莊,波多法王座下劍奴姑娘又肯陪賭,我劉一手怎敢不奉陪?”
此時賭場内的閑人已走得一個不剩,連最裏面大廳的百多賭客都聞風離去了。
但卻仍有一個人留了下來,此人,臉容死闆古拙,直勾勾看着對面的田蓉兒,冷冷道:“還不擲骰發牌?”
最奇的是以這人比一般人都要高的身型,又是負手傲立,但衆人偏要待所有賭客散去,而他又開口說話,才注意到他站在那裏,除了聶小雨之外,包括王君臨在内,無不瞳孔微縮。
聶小雨卻突然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是陳坤!”
景田、田蓉兒等同時一震,後者更是失聲喝道:“袖裏乾坤陳坤。”
王君臨眉頭微微一皺,他當然不知道袖裏乾坤陳坤是何方神聖,小雨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之所以點出他名字,并不是認識對方,而是小雨聽到了之前有人這樣稱呼陳坤而已。
陳坤一臉意外,盯着聶小雨,眸中精光爆閃,沉聲道:“老夫多年不在江湖現身,你這小子年紀輕輕,竟然認出老夫,不知是誰家晚輩,或許今日老夫做主,饒你不死。”
聶小雨女扮男裝之後,連聲音都變成了男子聲音,所以沒有人會把她當成女人。
聶小雨面無表情的與他對視,說道:“我不認識你。”
陳坤愣了一下,其他人也是一怔,隻有王君臨知道聶小雨說的是實話。
“小子,你耍我呢!”
話語間,陳坤袖子便向聶小雨揮去,他外号是袖裏乾坤,顯然這招看似簡單,但卻極不簡單,田蓉兒等不知道聶小雨底細的人頓時臉色一變,爲其擔心,但以他們的實力就算是擔心也沒有用。王君臨擁有這個實力,但他自然不會擔心聶小雨會受傷。
一道白光閃過,聶小雨手中風影寶劍突然出鞘,很随意的點向陳坤揮來袖子的某一點。
锵!
金石撞擊聲中,聶小雨和陳坤各自退了一步,陳坤更是臉色一變,喝道:“你到底是誰,爲何知道老夫袖裏乾坤的奧妙。”
聶小雨沒有說話,她在之前連聽都沒有聽過對方的名字,怎麽會知道對方袖裏乾坤的奧妙,隻是她能夠透過對方用某種特殊材料制成的袖子,看清楚袖子裏面藏的奇門兵刃而已。
景田、田蓉兒等人見聶小雨竟然和十數年前便已經号稱京城黑道第一高手的陳坤一擊而不落下風,早已驚喜莫名,王君臨同樣的驚訝,但他驚訝的和其他人正好相反——這個陳坤竟然能夠與聶小雨一擊而不落下風。
聶小雨不說話,陳坤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數變之後,仍隻是直勾勾地看着聶小雨,也不看田蓉兒,但卻對其說道:“田小丫頭,血虎還沒有死嗎?”
田蓉兒正眼光發亮的盯着聶小雨,一聽陳坤的話,嬌軀微顫,低聲道:“陳前輩說笑了。”
陳坤大模大樣坐了下來,眼睛這才移到田蓉兒臉上,淡淡道:“陳某沒見‘血虎’已有好幾年,他仍然是每晚無女不歡嗎?”
自知聶小雨不弱于陳坤後,田蓉兒對其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畏懼,但依然不敢放肆,有點尴尬的看了聶小雨一眼,不知怎麽的,她很在乎裝扮成英俊青年的聶小雨的感覺,說道:“大當家仍是那樣子。”
王君臨已經猜到這個所謂陳坤多半在京都黑道很有名,而且此人明顯是獨孤氏的爪牙。
獨孤門閥不愧是天下第一門閥,三号人物獨孤陌玉随便派來的人,便擁有如此實力,果然厲害,還好這一次他和聶小雨也來了,否則紅刀會必然難以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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