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倒的和尚懵了,“白蛇”懵了,台下的觀衆懵了,王君臨旁邊波多法王和獨孤陌玉也懵了。
《白蛇傳》的劇情的确很精彩,即使在後世拍成電視劇熱度也是經久不衰。眼下台上那幾位伶人的表演更是傳神,但是,像這位觀衆這般入戲的……還真是少見。
顯然,他是真的把那扮演“法海”的伶人,當成棒打鴛鴦,讓人生厭的老秃驢了。
幾名維持秩序的紅刀會大漢連忙走上台,向那位年輕公子的方向跑去,卻被四名跳上台的護衛攔住。
“還請這位公子下去,不要妨礙演出!”負責看場子的紅刀會兄弟不是魯莽之輩,看的出這毆打‘法海’的公子來曆不凡,多半是京城中某個勳貴官員的纨绔子弟,不敢輕易得罪。
那年輕公子也知道自己反應過激,幹笑兩聲,帶着四名護衛跳下看台。隻是他跳下看台的位置剛好在波多法王和王君臨所在,看見波多法王卻是一愣,指着波多法王,笑道:“嘿!這有一個秃驢,看這身打扮,看起來比台上的‘法海’更像是法海。”
“大膽,敢對尊者不敬。”波多法王身後兩個座位上的人站了起來,指着那公子厲喝道。
“你們尊者又是什麽東西,我看和那法海一樣,都是秃驢,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那年輕公子顯然在京城嚣張習慣了,自不會将對方的威脅放在心上。
王君臨仔細一看這年輕的纨绔子弟,有些眼熟,感覺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
“鬼叫什麽,趕快坐下!”不等波多法王身後的兩個跟班繼續說什麽,突然後面有觀衆不滿的呵斥。
剛才正看得興起的時候,先是這纨绔子弟上面搗亂,如今又有兩人站起來,大聲嚷嚷,尤其是這兩個家夥還坐在第二排,衆人的視線都被擋住了。
都是升鬥小民,又哪裏知道波多法王是誰,更不會知道波多法王身邊坐是獨孤門閥三号人物,隻知道這兩個家夥擾了他們看戲的興緻,紛紛不滿的開口說道。
而波多法王卻看着台上雙目發光,分明是在想其他事情,此時才回過神來,眸中殺機一閃,淡淡的看了一眼那纨绔公子,正想要做什麽。
“說你呢,還不坐下!”突然,後面又有人呵斥他兩個随從。
并且有人将一隻鞋仍過來砸向他的兩個随從,能成爲波多法王的随從豈能是普通人,雖然背對着,但聽到風聲,本能的一閃身便躲閃開了,躲閃之後才想走前面是自家尊者,吓了一跳,但一想以尊者的神通,這隻鞋子自然不會落在其身上。
這鞋子準确無誤砸向波多法王那光頭,本來波多法王有着太多方法可以讓這鞋子落不到他身上,結果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王君臨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微型鋼.弩,然後便有四根鋼刺射了出去,波多法王與王君臨可是緊挨着,中間隻有一個能夠放置茶水和幹果的地方,如此近的距離,而鋼.弩的速度又是如此的快,且毫無預兆,即使波多法王實力高深,也是吓了一跳,右手在瞬間連連揮動,堪堪将四根鋼刺險之又險的擋了下來。隻是這樣一來,他便沒能躲過後面飛來的那隻鞋子。
啪的一聲,這位來自遙遠西域的宗教人士,那油光發亮的腦袋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鞋印,獨孤陌玉在旁邊看的一臉驚愕。
王君臨和波多法王小範圍的交手幾乎是瞬間完成,再加上光線昏暗,除了陳丹嬰和獨孤陌玉身後的一名中年人有所察覺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察覺。
“尊者……”波多法王後面的兩個跟班也不知道王君臨在搗鬼,心髒忍不住狂跳,臭鞋居然砸在了尊者的腦袋上,若非他們是狂信徒,信仰都差點就此崩塌。
這些刁民,簡直是太無法無天了。
“放肆!”
“是誰扔的鞋子?”
這兩個跟班轉過頭對人群怒目而視。
“打擾大家看戲,還有理了?”那纨绔子弟在前面,眼珠子一轉,突然喊道。
“把他們趕出去!”後面有人大聲附和。
波多法王的兩名随從頓時憤怒,但場中的看客比他們還要憤怒,在劇院裏大聲喧嘩,沒有把他們丢出去就已經算是仁慈了,居然還敢吼大家,連戲都看不成,那幾枚銅錢不是白花了?
下一刻,兩名護衛就被從後面飛來的鞋子淹沒了,旁邊波多法王、獨孤陌玉和他的護衛,以及王君臨和陳丹嬰也受到了牽連。
像這種沒眼色總是擾人興緻的家夥,衆人丢出去過不少,每場都有那麽一兩個倒黴的,這甚至已經成爲了小雨劇院出現之後的傳統。
散發着臭味的鞋子漫天飛舞,雖然以衆人的身手鞋子不會落在身上,輕易能夠躲開或者一一擊飛,但如此情形下,這地方卻沒辦法待下去了。至于殺一些百姓,獨孤陌玉和波多法王當然不在乎,隻是旁邊還有王君臨虎視眈眈,所以他們頗有些狼狽的跑了出去。
“一群賤民,老夫叫人過來把他們抓進大牢!”獨孤陌玉有兩名厲害的護衛保護,沒有鞋子落在身上,但他什麽身份,什麽時候被他口中賤民如此對待過。
波多法王腦袋上挨了一臭鞋,但卻不見絲毫生氣,而是轉身看着小雨劇院,說道:“獨孤兄,這小雨劇院若是由我們控制,對本座有大用。請獨孤兄出面,能否将他們收歸到我們麾下。”
獨孤陌玉笑道:“這個簡單,便以小雨劇院的人膽敢襲擊老夫爲由開始,老夫自然有手段讓這小雨劇院的主人乖乖送上。”
旁邊那名氣息沉凝的中年男子護衛适時上前,對獨孤陌玉說道:“三老爺,進去看那話劇之前,卑職已經打聽清楚了,小雨劇院是京城黑道勢力紅刀會的産業,此事交給卑職,卑職自會給三爺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