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臨說的沒有錯,水患固然可怕,可更可怕的是水患之後如何如安置難民,如何去防止疫情的發生,如何将災害的損失和連鎖反應減到最小……
這一點若是江南的那些官員做不好,不等侯官府的人查出他們貪污腐敗的證據,就憑這一點,便可将他們拿下,而即使是他楊廣也不敢站出來說什麽。
而很快的,他們就要面臨這樣的問題了。
稍有疏忽,受災之地便會發生極大的動蕩,在災情發生之後,遍地瘟疫,流民四竄,煽動流民造反,他在江南待了近十年時間,知道這樣的事情,并不是沒有先例。
江南一直存在一些反動組織,他在江南時,曾經下旨将彌勒教和白蓮教進行打擊剿滅,但這兩個邪教組織韌性極強,楊廣深知隻要碰見大災大亂之年,如這樣的邪教很快就會死灰複燃,而且在極短的時間内發展壯大到足以威脅地方官府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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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馬車裏面,王君臨閉目養神,而聶小雨雙眸中一直光芒閃動,表示她正在思考某件事情,兩人都是一言不發。
王君臨雖然早就習慣了聶小雨不說話的樣子,隻是今天總覺得這種安靜有些不一樣。
“以楊廣對你的重視,再加上你給他獻上治水之策,今日與楊暕沖突,剛開始楊廣會對你感覺愧意,但是事情過了之後,以其心胸狹窄和多疑,很可能因爲此事對你不喜。”某一個時刻,聶小雨雙眸中的光芒不再閃爍,忽然說道。
王君臨睜開眼看着她,詫異的說道:“不喜就不喜,有什麽大不了的。”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當今皇帝楊堅的性格其實還算可以,我幫他做了那麽多事,立下赫赫戰功,還不是對我說不滿就不滿了。可見皇帝這種生物是最難相處和最難伺候的,也是最無情的。而楊廣的性格比起他老子來說,更加張狂和霸道,也更加多疑,行事無所顧忌,肯定是更難伺候。所以,讓其不喜是在所難免的,也是遲早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
王君臨感覺聶小雨最近在發生着某種莫名的變化,隻是他說不上來這種變化到底是什麽。不過,其中一個具體表現,便是聶小雨站在他角度想問題的次數越來越多,并且好像漸漸成了理所當然的習慣。
聶小雨擡頭看着他說道:“我剛才将你的仇人和你身邊所有重要人物分析預測了一遍,這個世界上對你生死威脅最大的人有四個,指數排名依次是隋文帝楊堅,太子楊廣,春秋使者和楊素,而且因爲楊廣的性格問題,他是最不可控制的一個,實際上也是最危險的一個,特别是他當了皇帝之後,從他性格和經曆判斷,他随時都有可能會對你産生殺意,并且下旨殺你。”
王君臨聞言,臉色數變,但最終卻隻是歎了口氣,說道:“那又怎麽樣。誰叫我們處在這個混蛋的時代呢!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隻要我表現出足夠的能力,特别是對楊廣足夠大的作用,又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他便不會殺我。因爲他雄心太大,總想在極短的時間内完成數百年才能完成的功來,這樣一來,就更重視如我這樣的人才。”
頓了一下,王君臨又說道:“退一步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若真有一天楊廣想要殺我,大不了離他遠遠的,來了這兩年在西北我做了不少事情,足夠我們自保,然後等楊廣将自己的江山玩完。”
聶小雨沉默半響,突然說道:“要不,我用神弓将他直接射殺了……”
不等他說完,就被王君臨打斷了。
“先不說你能不能成功,射殺了做什麽,讓楊諒那小子上來當皇帝,這小子行事更瘋狂,比起楊廣,楊諒還與我們有仇。”說到這裏,王君臨看着聶小雨強調道:“以後這些決定我來做就行了,你隻要好好的當我的助手加秘書就行了。我讓你負責的武林公會和勾欄的事情,若是做好了,将會極大的提升我們的自保能力,若真能夠實現方案中所計劃的那樣,到時候我們的勢力不會弱于七宗五姓中的任何一個。”
“我知道了。”聽到王君臨說的話,聶小雨沉默半響之後,才面無表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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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諒在京城的漢王府占地數百畝,不論是規模,還是面積,也就比東宮小一些而已,可見楊堅對楊諒的寵愛。
今天是楊諒從皇宮太醫院回到漢王府的一天,在東宮夜宴的時候,楊諒也在大宴賓客,來赴宴的朝中官員,門閥勳貴們一點不比東宮少,其中不乏關隴于氏當今族長,吏部侍郎于仲恒這樣的朝中重臣。
“聽說東宮今晚上也在聚宴,太子還特意邀請了王君臨,而楊玄感也出席,他的兩個兒子被王君臨害死,一個兒子被王君臨弄成殘廢,如此深仇大恨,你們說他遇到王君臨會怎麽樣,我還真是期待啊!”于仲恒坐在楊諒左下手第一個位置,笑着說道。
“殿下,太子竟然不顧楊素父子的感受替王君臨出頭,這樣一來勢必會讓楊素和楊玄感心生不滿,臣以爲這裏面大有文章可做。”說話的是一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坐在楊諒右下手第一個位置,與于仲恒相對,可見其身份地位同樣顯赫。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右武候大将軍宋國公賀若弼之子賀若懷亮,賀若弼之前一直對東宮儲君之争保持中立,但是去年王君臨在大運酒樓設計讓楊素之孫楊豐和楊熊與賀若弼之子賀若錦、昌平王之子邱福發生沖突,并且因爲四人都喝了王君臨加入了烏羽玉仙人掌煉制的藥粉的酒水,失去自制力,變得瘋狂無比,最後楊豐和楊熊殺了賀若錦,隐在暗中的沈光殺了楊豐,并嫁禍給了邱福,而楊熊被抓進了京兆府大牢,最後也沒能逃出王君臨的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