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請柬,我知道了。”李易接過請柬看了一眼,放到一邊。
自被罷官之後,他既然沒有主動去拜訪楊廣,算算時間,對方請柬也應該到了。
“侯爺,要不要準備一份禮物。”管家是去年從雍州高台城跟着王君臨來的老人,名叫張晉忠,一直很盡職。王君臨不在京城的這大半年,将秦安侯府及城外八百畝封侯時朝廷劃分的良田打理的井井有條。
“不用了,我親自給太子殿下準備一份大禮。”王君臨一臉的莫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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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廢物,就知道要銀子。這還沒有到夏天,江南的洪災便又爆發了,每年都是如此。朝廷這些年下撥修建堤壩的銀子都不知道花費在了何處。” 皇宮禦書房内,隋帝楊堅随手将手中奏折仍在地上,滿臉怒色。
“陛下熄怒。”旁邊太監、宮女、侍衛吓的跪了一地。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楊堅一揮手,所有太監、宮女和侍衛們暗中長松了口氣,以最快的速度腳步無聲的退了出去。自獨孤皇宮死了之後,這半年時間中,皇帝因爲心情不好,杖斃倒黴的宮女太監和侍衛已經多達七人。
待所有人出去之後,内外侯官大統領侯全德不知從什麽地方飄了出來,将地上奏折拿起來,躬身道:“陛下熄怒,奴婢最近一直安排大量人手調查江南各州郡縣的官員,隻要發現他們中有貪墨災銀之舉,陛下便可趁機将江南的官場進行清洗。”
“王君臨這幾天都在做什麽事情?”楊堅看了一眼侯全德,沒有回應侯全德所說的話,而是有些疲憊的眯着眼睛問道。他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去年這時候批閱奏折兩三個時辰都不用休息,如今不到一個時辰,便感覺疲憊的不行,精神頭也跟不上了。
侯全德也沒有想到陛下突然問起王君臨,愣了一下才說道:“回禀陛下,秦安侯自三日前被陛下罷官之後,第一日随裴元慶去春女樓和瓦市玩樂,當天晚上被韓擒虎大将軍邀請赴宴,當時參加宴會的還有靠山王楊老王爺和左衛大将軍長孫晟。之後在府中待了三日,今天又去瓦市勾欄裏面遊玩。”
楊堅沒有睜眼,沉默半響,說道:“這小子沒有主動去拜訪太子……韓擒虎和三哥,還有長孫晟竟然特意邀請他一人赴宴……唉!說起來這小子這兩年來立下的戰功不比朝中任何一名老将少,替朕也做了不少不好做的事情,是我大隋自立國以來不可多得的年輕俊傑啊!可惜他剛到京中竟然就和諒兒發生了沖突,否則将他留給諒兒,可爲左膀右臂。”
說到這裏,楊堅神色變得陰沉下來,寒聲說道:“有沒有查出來,諒兒四日前和王君臨發生沖突是真巧合,還是有人蓄意策劃?”
侯全德恐慌的說道:“陛下恕罪,此事還在進一步查證之中,但是可疑的是漢王當時遇到秦安侯時,他身邊的那兩名破功期高手正好都不在身邊。”
“那兩名破功期高手當時去了何處?”楊堅眸中寒光一閃,沉聲問道。
“他們被漢王殿下派去做事了。”
“做何事?”
侯全德略一遲疑,說道:“那兩人被漢王殿下派去刺殺太子殿下的一名幕僚。”
楊堅冷哼一聲,說道:“那幕僚叫什麽名字?最後那幕僚如何了?”
侯全德搖了搖頭,說道:“那幕僚叫虞世基,頗受太子器重,據說太子不少重大決策都是出自此人之手。嗯!此人隻是受了輕傷,漢王派去的兩名高手也受了傷,而且受的傷不輕。”
“你剛說這兩人是破功期的高手,去殺一個幕僚,爲何會是這種結果?”楊堅皺眉問道。
“陛下,我大隋第一武将天寶将軍宇文成都是東宮門将,對太子忠心耿耿,此子一人便可力敵尋常兩名破功期高手。而且太子當年統領大軍滅了南陳,後來又在江南經營近十年之久,江南不少世家和商人,乃至厲害的武者都被太子籠絡了不少。”
說到這裏,侯全德小心的看了一眼隋帝的臉色,然後接着說道:“另外,奴婢懷疑漢王派人刺殺虞世基的事情事先可能已經被太子一方知道,所以才會如上結果。”侯全德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有些感慨,他知道皇帝因爲一件無法訴諸于衆口的事情,并不喜歡太子,但當年獨孤皇後一力要扶持如今的太子入主東宮,而陛下那件事情當時最不敢告訴的便是獨孤皇後,再加上高穎當時在軍中、朝廷,乃至天下士林之中威望太高,已經有功高蓋主之嫌疑,而獨孤皇後對前太子楊勇又頗爲不喜,所以最終才讓楊廣成爲了太子。
而如今皇帝陛下想如當年那般廢除楊勇一樣再廢除楊廣,可遠遠沒有當年那般輕松了。其中主要原因就是,楊勇雖然極得世家門閥的擁戴,而且還有高穎一力支持,但是他相比楊廣,在軍中毫無根基,說白了楊勇手中沒兵,且楊勇向來優柔寡斷,做事缺乏魄力。而楊廣就不一樣了,整個江南文武官員有多少是他的人,即使是侯官府都不清楚,再加上楊廣做事殺伐果斷,心狠手辣。可以說,皇帝陛下現在宣布廢除太子,緊接着天下便會動蕩,朝廷就會動蕩,在楊素這位權臣的全力支持下,以楊廣的性子什麽事情都能夠做的出來。
“唉!希望,諒兒能夠在朕的有生之年快速成長,能夠接下朕的這片江山。”楊堅歎了口氣,睜開眼睛,雙眸中滿是無奈和陰沉之色,頓了一下,楊堅寒聲道:“侯全德,剛才你說調查江南官員貪污修建河堤銀子一事,這件事情一定要做好,江南官場的确需要清洗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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