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差役丢下一句話,擺了擺手,轉身就走。
官匪勾結能不能再明顯一點?
王君臨歎了口氣,這個時代本來就是如此啊!他相信在大隋表面上吏治清明之下,每一天都在發生許多比眼前這還要黑暗、肮髒的一幕。
難怪那老者和女孩看到差役走過來的時候,臉上不僅沒有喜色,反而變得更加蒼白,搞了半天,官差居然和收保護費的地痞是一夥的?
那漢子最終還是搜到了老者懷中的兩枚銀錠,大喜之下,拿了銀錢,一腳将哭喊着讓他留下一些的老漢踹倒在地,就要離開。
不過,有人想在美女面前表現自己正義的一面,當然不會讓他們就這麽快跑路。
裴元慶雖然一支胳膊受傷,甚至體内的傷勢也沒有好利索,但此時步伐矯健,眼睛想要噴火一樣,一腳就将那漢子和兩名同伴踹飛了出去。
“誰他媽……”
裴元慶也沒有想過大街上殺人,所以那三個地痞一個骨碌就從地上爬起來,帶頭的漢子怒罵了一句,但不等他回頭,整個人又飛了出去。
踹了兩腳,堂堂破功期高手裴元慶便感覺毆打地痞太掉價,隻是揮了揮手,就有兩名護衛走過去,将那三名地痞當人肉沙包一樣蹂躏起來……
很快,号稱這條街上霸主“三爺”,隻能帶着他的兩個兄弟抱着頭在地上求饒,那老者和少女張大了嘴巴,一時間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少女緊緊的拽着爺爺的衣角,淚珠還挂在眼角,呆呆的望着那個在地上翻滾的三個壞人,握緊了小拳頭。
“公子,不能打,不能打啊!”老者突然想到了什麽事情,沖出來,滿臉的驚慌之色。
裴元慶看着老者,皺眉問道:“京城裏面怎麽會有這種潑皮惡霸,官府難道不管嗎?”
“打不得,真的打不得!”老者一臉慌亂,急忙說道:“三位公子,你們趕快離開這裏吧,等官差來了,可就走不了了。”
這些惡霸還隻是搶些錢而已,怎麽能和官府的手段相比,要是落在那些官差手裏,那可是要命啊!
裴元慶畢竟是高高在上的門閥貴族出身,剛才出手其實并非是出自同情和打抱不平,隻是因爲聶小雨在這裏的原因。但此時卻被老者所說的話激起了怒意,冷聲道:“我今天還真不打算走了,倒是要看看,他們能拿我怎麽樣?”
相比京城那些同齡,且背景相差不多的二世祖的纨绔子弟,裴元慶除了喜歡在青樓逗留之外,算是最上進,最争氣的一個了,至少從不做欺壓百姓,強搶民女之類的事情。
當然,他不欺負别人,但是也不能被别人給欺負了,權貴欺壓百姓已經成爲這個時代社會的常态,但若是地痞、捕快這些最低層的普通人對高高在上的門閥貴族不敬,那已經算是取死之道了。
老者是不知道裴元慶身份的,所以看到眼前的三位公子一副鐵了心的樣子,臉上焦急之色更濃,心想都是自己拖累了他們啊!
“你們兩個,住手!”
不遠處傳來了兩聲暴喝,幾名巡街捕快迅速的向着這邊跑過來。
沒有得到裴元慶的命令,兩名護衛是不會停手的,那個冒犯自家公子的家夥還能大聲的慘嚎,簡直是對他們的羞辱------這樣想着,兩人的手腳上又多用了兩分力氣。
何方暴徒,膽敢當街行兇,還不快快住手,不然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領頭的就是剛才見過的那名吳姓捕快,人還沒走過來,一句捕快的經典語錄就傳了過來。
锵!
五名捕快拔出腰刀,将兩人圍了起來。
“差不多了,停手吧。”裴元慶走過來,淡淡的說道。
兩名護衛這才收手,回頭看着将他們圍起來的五名捕快,一臉冷笑,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原來是裴公子,小人見過裴公子,不知這些家夥怎麽得罪了裴公子,小人這就将他們抓到衙門裏面以律查辦。”這姓吳的捕快看清裴元慶之後,當場變臉,看的王君臨都一愣一愣的。至于聶小雨,更是雙眸中光芒閃爍的厲害,顯然一時間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京城的水很.深,一個小小的捕快在下面縣鎮都能橫行鄉鄰,可是在這個勳貴遍地走,随便拉個人都有可能是皇親的地方,做事當然得小心,不然指不定哪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對于那些不能招惹的人,吳捕快再也清楚不過了,他甚至專門有一個小冊子将那些人的名字記下來,平日裏多多留意,也清楚他們的長相。所以,這位吳捕快一眼便認出了裴元慶是當朝禮部侍郎裴世矩的嫡孫,自己本身也是京城外左衛軍中一名将軍,聽說武功也很高。這樣的人物絕對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至于那張三平日間給自己的孝敬雖然不少,但和小命起來來,自然就不算什麽了。這件事情後面的發展已經注定了。
……
……
一刻鍾之後,王君臨和聶小雨跟着這對爺孫倆人來到了附近的一個瓦市的勾欄之中,那名姓吳的捕快雖然表現的很恭敬,但依然被裴元慶一腳踹了個跟頭,這件事情之後,裴元慶發現今天自始至終都未能讓聶小雨臉色有過哪怕絲毫的變化,受打擊不小,便有些頹然的告辭離開了。
王君臨聽這爺孫倆是來自這附近一處勾欄,心中生出一些其他想法,便送這爺孫倆過來,順便親自看一看,能不能符合心目中的要求。
爺孫倆将他們領到一處幹淨的座位上坐下,然後便告辭離開去了這處勾欄後面的小院,看的出來裏面還住着不少如這對爺孫倆這樣的人。
“勾欄多同瓦市有關。瓦市,又名瓦舍、瓦肆或瓦子,是古代大城市裏娛樂場所的集中地,也是戲曲、說書人在城市中的主要表演場所,相當于後世的戲院。大的瓦市,有幾十座勾欄,演出雜劇及講史、諸宮調、傀儡戲、影戲、雜技等各種伎藝,可容觀衆數千人。”
剛才王君臨說了自己的某個想法,聶小雨認爲事關重大,所以看着眼前這一切,輕聲向王君臨說着他所掌握的有關勾欄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