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慶的遐想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便說道:“你這一去西北大半年,走,出去喝酒慶祝一下,還是去那春女樓,老地方!”
王君臨看了看對方掉在胸前纏着繃帶的胳膊,擺了擺手,說道:“春女樓就不去了,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吃頓飯吧。”
裴元慶想起去年曾經吃過一次王君臨做的飯,那味道一輩子都忘不了,眼睛發亮的問道:“你下廚嗎?”
王君臨點了點頭,不管是裴元慶帶着王千精兵幫他對付春秋使者,還是如今自己丢了官,失了皇帝的寵信這種境況中對方能夠第一個來拜訪自己,這份人情和友誼都值得他親自下廚犒勞一下對方。
裴元慶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說道:“那我這次就不客氣了……”
王君臨正想調笑一下對方饞樣,突然看見裴元慶眼光呆滞的看着他身後,他轉頭一看,卻是聶小雨抱着寶劍,以每一步距離都一模一樣的步伐從客廳外走了進來。
他笑着稍稍側身,指着聶小雨說道:“元慶,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師妹聶小雨。”
然後又指着裴元慶,對裴元慶說道:“小雨,這是我兄弟裴元慶。”
裴元慶眼下十九歲,雖然已經結婚,但畢竟是青春荷爾蒙分泌最爲旺盛的時候,面對聶小雨美麗的能夠讓人窒息的容貌根本就沒有什麽抵抗力,頓時陷入一臉豬哥樣,就差流口水了。
而聶小雨顯然是沉睡了幾百年後,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從信息資料庫中找到類似這樣的經曆,然後便向裴元慶伸出了手,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裴元慶稀裏糊塗的伸手和聶小雨的手握在了一起,雖然感覺對方的手很冰冷,但是軟軟的手感很好,最主要的是如此美麗的女子竟然在第一次見面就将芊芊玉手伸出來與自己有了肌膚之親,他心中一蕩,心跳不由加快,表現在臉上便有些害羞。
兩人的手一握既分,裴元慶心中大爲意猶未盡,熾熱的盯着聶小雨,說道:“見過聶姑娘,很高興認識你,你你……你長得可真的漂亮。”
聶小雨冷冷的看着裴元慶,突然伸手把裴元慶腦袋上的白玉簪子往左邊稍微推了一下,王君臨敢肯定,此時這玉簪子左右絕對是一模一樣長,非常非常對稱,聶小雨收手滿意的打量了一下裴元慶的腦袋,感受到對方呼吸也略微有些急促,心跳速度越來越快,便說道:“你雙眼放光,心跳加快,有些緊張,這是對我動了情的外在表現。”
噗嗤一聲,王君臨一口将剛才喝一茶噴了出來,裴元慶則是一臉尴尬,臉上羞紅之色越加濃郁:“那個,王兄,我忽然想起春女樓近日來了一個歌姬,歌唱的好,舞也跳的美,不如改天你再給我做飯吃,這會我們去春女樓喝酒吧!”
王君臨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裴元慶和聶小雨,想起聶小雨的身份,他憋着笑意,說道:“也好。”
不料聶小雨突然說道:“春女樓是青樓嗎?我也去。”
王君臨怔了一下,想起聶小雨對所有事物的好奇,一點都不意外。但裴元慶卻被吓了一大跳,猛給王君臨使眼色,但王君臨卻是笑着裝作沒有看見,且對雙眸中有光芒閃爍,代表着略有些興奮的聶小雨說道:“小雨,你跟着我們去也可以,但是你要裝扮成男的。”
……
……
春女樓這個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麽正經的名字。
隻聽這個名字,就知道這裏大抵就和怡紅院、快活樓之類的是一個性質,而正常情況下去這樣的地方自然不止是喝酒吃飯。
三人帶着幾名護衛,剛剛踏進這春女樓的大門,一個大約三十來歲,臉上濃妝豔抹的女人立刻迎了上來,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呦,這不是裴小公子嗎,您可是有好幾日沒有來了,呃……您這胳膊都受傷了,還不忘照顧我姑娘們的生意,裴小公子可真的是個好人啊!”
裴元慶年紀輕輕便喜歡往青樓這種地方跑,王君臨第一次和對方來春女樓的時候便知道了,裴元慶也将此事看做是當纨绔公子最基本的事情。
不過,以往這老鸨說這些話,裴元慶免不了笑着與對方調笑幾句,但今天因爲聶小雨的存在,不知怎麽的,老鸨說的話讓裴元慶有些惱怒,他偷偷看了一眼聶小雨,見對方始終面無表情,這才松了口氣。
“多餘的話就别說了,找幾個曲子唱的好,舞跳的好姑娘過來,然後好酒好菜盡管上來。”裴元慶擺了擺手,随手扔給她一塊銀錠,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這小子今天怎麽轉性了,不叫姑娘陪酒、陪摸、陪.睡了。”王君臨轉頭看着他,心中有些疑惑,但一看他一份注意力始終在聶小雨身上,便是釋然。
那老鸨接住銀子,心裏同樣暗自嘀咕,心想這位裴小公子每次來可都是找好幾個姑娘陪的,今天這是怎麽了,真是奇怪。但她很快就注意到旁邊聶小雨,便心中恍然。
雖然是女扮男裝,且又是機器人,可也是按照标準的女性身體結構和容貌所打造的不是,以這老鸨豐富的經驗,一眼便看出這是個女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聶小雨,心想這誰家姑娘可真漂亮。
雖然看出了聶小雨的性别,但老鸨是什麽人,自然不會說出來的,畢竟裴元慶可是她的大金主,所以地臉上立刻浮現了出了濃濃的笑容,熱情的招呼道:“三位公子,随我去包廂吧,您要的唱曲姑娘和酒菜馬上就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