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堅冷哼道:“你當然有罪。”
說着話,他背着手走了幾步,心中怒火并沒有下降多少。他的長子楊勇想必對他恨之入骨,而他的二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楊廣如今與他了有了間隙,女兒楊麗華就更不用說了,自己搶了她丈夫的江山,殺了也的丈夫,若是對他還有正常的父子之情,說出來他都不相信。
唯有五子楊諒從小懂事起便極讨他的歡心,成年封王之後孝心依然不減,雖然人遠在太原,不說逢年過節,幾乎月月都有各種好東西孝敬,這一次來還給他帶來了十名絕色美女和大量補藥。而其他兒女從未有過這方面的孝敬。
總之,他對楊諒是真心的寵愛,所以漢王以各種理由私訓軍隊,掌握太原府兵馬這種違制之事他也睜之眼閉之眼。
正如王君臨所想的那樣,剛才聽楊諒被王君臨帶人打成重傷的那一刹那,他瞬間便對王君臨生出殺心,但理智讓他沒有将話說出口,但心中的怒火難消,若不是王君臨立下無數大功,甚至這一次打敗突厥人來犯大軍的戰功和以一人之力扭轉雍州災情的大功都還沒有核算。當然,主要還是王君臨對他還有大用處。
可就這樣将王君臨放過,他心中極爲不甘,誰叫他敢将他的兒子打成重傷的。
正在猶豫要不要将王君臨先打入天牢,重罰過之後,再找機會将他饒恕,順便敲打敲打對方,讓其對自己感恩的同時,增加對方對自己的忠心。
楊堅的這些想法是基于這個時代正常的臣子應該會有的想法,但對于王君臨來說,不說楊堅将其打入天牢,即使有剛才那一瞬間的想法,王君臨便對其很不爽,若真敢将其打入天牢,不說忠心,王君臨利用神箭門那把神弓直接射殺了這老小子的心都有了。
突然,楊堅想到一事,眸中精光一閃,深吸一口氣,說道:“重傷親王,按照朝廷法制行同欺君大罪,但你畢竟爲朕、爲朝廷立有大功,如何處罰你,讓朕再想想,你先退下吧!明日早朝你來參加。”
王君臨聞言,不由一愣,他已經做好了被削爵、降職,甚至撤職的心理準備,沒想到皇帝沒有立刻便處罰自己。這讓他大爲意外。
“多謝陛下。臣告退。”王君臨心中懷着疑問退出了大殿。
王君臨走出皇宮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
而這個時候,漢王當街搶強剛剛來到京城的秦安侯的女人和戰馬,結果被王君臨帶人當街毆打成重傷一事已經傳遍了全城,轟動了京城所有達官貴人。
……
……
“哈哈哈……老五這個蠢貨,京城那麽多女人,非要搶王君臨的女人,那王君臨手段何等的厲害,不說其戰功赫赫,就憑此子能夠被父皇用來削弱門閥世家,且還屢屢得手而又全身而退,就可看出此子是有大才之人。這樣的人物,本宮想法設法拉攏,但因爲他與楊素的仇恨,始終難以真正将其拉攏。而老五分明對那個位置觊觎之極,可如此對待王君臨,如此蠢貨還想與本宮争奪天下,真是笑話……”東宮,太子楊廣聽說此事之後,當着幾名心腹幕僚,長笑一聲,由衷的說道。
“殿下,漢王雖與殿下無法相比,但漢王深得陛下寵愛,而那個位置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陛下的心思,所以卑職以爲殿下不得輕敵。” 楊廣的頭号心腹虞世基說道。
楊廣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世基言之有理,是本宮忘形了。”
一名書生打扮,流着好看胡子的瘦書生說道:“殿下,此事對殿下來說倒是大喜事,陛下雖然至今還沒見有下旨處罰秦安侯,但想必這是遲早的事情,殿下若是爲秦安侯求情,以秦安侯的性子,必然會記着殿下好。”
說話的正是張繼科,去年在獨孤皇後日食一事,楊廣和與楊勇暗鬥中,在重創楊勇一事中因爲獻計有功,成爲東宮心腹謀臣,當然,很少有人知道他與京城地下勢力中新近崛起的紅刀會主景田的關系,當然這兩人與王君臨的關系,就更沒有幾個人知道了。
楊廣聞言,頓時眼睛一亮,說道:“繼科言之有理。而且父皇沒有立刻便下旨處罰王君臨,恐怕是想讓明天上朝時讓與王君臨有仇怨的的人開這個口,算是将這個鍋背在他們身上,待會本宮就做出安排,讓人明天早上給王君臨求情。”
虞世基略一猶豫,說道:“殿下,明日彈劾王君臨有朝臣中必然是以越國公爲主,殿下若是安排人給王君臨求情,此事越國公那裏恐怕不好交待。”
楊廣冷哼一聲,皺眉不語,說道:“越國公與秦安侯遲早都是本宮的臣子,難道本宮對其他臣子喜好都要看那越國公的臉色不成。”
虞世基苦笑一聲,沒有再說話,他知道比起當今陛下,這位太子殿下對越國公楊素的忌憚和猜忌恐怕更甚。旁邊張繼科則是心中暗松一口氣。
……
……
今天晚上,京城注定是一個不平常的夜晚。
三省六部二十四司,許多官員開始暗中走動,傳遞着消息,然後或兩人,或三四人,或多人聚在一起,讨論着漢王被秦安侯打成重傷一事。
“聽說了嗎,漢王殿下今日在大街上被打成重傷!”吏部一位門閥世家出身,有些八卦的侍郎來到與其關系交好,但消息有些閉塞的工部侍郎家中,神秘兮兮的說了一句。
“什麽?”
“不會吧,漢王可是親王封爵,又是陛下最爲寵幸的皇子,這怎麽可能……”
聽到這句話的工部侍郎吃了一驚,騰的一下從軟榻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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