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臨心懷警惕,伸手緩緩碰觸那大門,金屬材質的冰涼觸感剛剛傳來,突然一個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從門裏響了起來:“請刷卡進入或者雙手觸門身體掃描進入。”先是用漢語說完,然後又用英語重複了一遍。
聽到那個平淡的聲音,王君臨一臉愕然,然後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臉上流露出了莫名的笑意,但他眼睛深處的警惕從未消散。
天知道這個大門後面會不會有什麽怪物存在。
王君臨當然沒有什麽‘門禁’或者‘門卡’,所以試着以雙手觸門,隻見一道光突然出現在他雙手上,瞬間順着胳膊蔓延全身,然後消失不見,緊接着他聽見‘叮’的一聲,然後這扇之前幾乎沒有任何縫隙的門,從中間向兩邊開了一道容許一人通過的空間。
如此沉重的大門打開時,竟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令人有些不寒而栗。而且,不知爲何,門打開之後,在正面看不見裏面的風景。
王君臨的心髒在這一刻咚咚咚地加快跳了起來,然後又被他強行平伏了下去,他自然不會稀裏糊塗立刻便進去。
寶山在前,地獄在前,天堂在前,繁花雪景在前,隻有咫尺,偏生王君臨卻坐了下來,盤腿坐在門口直接調息開始修煉起來。
陳丹嬰看不懂牌匾上的字,也不明白王君臨爲什麽此刻卻在門前坐了下來,她怔怔地看着這個神秘的大門,臉上的震撼還沒有消散,剛才那突然出現的說話聲和掃過王君臨身體的光芒給了她極大的震撼,這在她看來已經猶如是神迹一般的現象。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恢複平靜,無知帶來的往往是恐懼,所以陳丹嬰此時對這門後面的世界比王君臨更加畏懼,她見王君臨調息恢複,便緊張地走到了王君臨地身旁,拔出劍開始替他護法,同時就像個獵人一樣,雙眼死死的盯着門裏面,雖然不知爲何她什麽都看不見。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地守在門前。
在進入此門之前,王君臨一定要保證自己的狀态處于巅峰,保證進入裏面之後能夠随時處理各種突發情況。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君臨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這幾天消耗的内息真氣已經恢複,身體和精神也已經處于良好狀态,他做好了進入此處的準備。
王君臨再次看了一眼門匾,又忍不住沉思片刻,眸中閃過一抹決然,對陳丹嬰說道:“丹嬰,這裏面可能會有危險,你在門外等我,我進去看一看。”
陳丹嬰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說道:“阿郎去哪裏,妾身便跟去哪裏。”
這麽長時間,王君臨對陳丹嬰的性格已經有所了解,知道對方是外柔内剛的性格,做出這種決定,絕不是他所能夠勸阻。想了一下,他伸手将陳丹嬰手牽着走了進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跨了進去,但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個類似于大廳的地方,隻不過這個大廳地闆、牆壁和房頂都是和大門一樣的金屬材質,而且在這個大廳面對這個門的盡頭,還有一個黝黑的,不知道通向何處的通道。同時,在那個通道之前,有一個雕刻的惟妙惟肖的人像。
進入大廳後,王君臨目光如電,右手持春秋刀柄,以最快的速度掃過整個空間,發現兩邊有兩排類似于後世銀行大廳等候的金屬座椅,再别無他物,最後才将目光停留在了那個人像上。
這個人像不知道是由何物雕刻而成,卻是一個樣貌身材近乎于完美的年輕東方女子,身上穿着一種奇怪的制服,隻是那雙眼眸中似乎還閃動着一絲奇異的光彩,頗有着畫龍點睛的妙用。
而且,動手之人絕對是宗師級别的雕刻師。縱然是陳丹嬰的眼力,也無法看出有什麽明顯的痕迹。似乎這本來就是渾圓一體,根本就沒有經過人工雕飾似的。
看到了如此鬼斧神工的雕像,王君臨自然毫不意外,因爲他知道這雕塑根本就不是人工雕塑而成,所以啧啧稱奇的是陳丹嬰。
陳丹嬰從未見過如此完美不可思議的雕像,不由自主的輕輕的在雕像上撫摸了幾下。
觸手冰涼,但卻意外的讓他生出了一種正在撫摸人體肌膚般的感覺。
王君臨臉色一變,本來想阻止,但見沒有什麽事情發生,便欲言又止,心想是不是自己今天太過敏感和小心了。
這樣想着,王君臨前往大廳其他地方細細查探,他也不急于進入那雕塑後面的通道。
陳丹嬰的眉頭微微一蹙,近距離認真的看了這雕塑半響,不由地愈發驚訝。
雕像的身體泛動着一種奇異的帶着一種金屬的色澤,雖然她認不出這究竟是什麽材料,但摸上去的感覺卻是大出意外。
若是站在雕像之前的,是一個瞎子,那麽當他摸着雕像的時候,估計十有八九會以爲,這是一個真人吧。
隻不過這個真人的皮膚太冷了一點,沒有一點兒的暖氣,再加上一動不動,所以會把它當做一個剛死之人的可能性會很大的。
圍着雕像轉了一圈,陳丹嬰站在雕塑正前方,與雕塑目光對視,她感覺這個雕塑面容太漂亮了,忍不住去撫摸,可是當她的手碰觸到雕塑的眉心位置時,不由身體一震,嘴巴張大,一聲驚叫便要發出,因爲她看見雕塑的眼珠子好像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