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臨雖然注意到了這五個人,但并不是說這五個人就一定是殺手,最多隻能說是有那麽一些嫌疑而已。而這些嫌疑天下間能發現的人屈指可數,可惜王君臨在後世時候經受過專業的偵察辨别訓練,能夠從最細微處發現一些問題,不得不說,這個時候殺手比起後世殺手,專業程度還是有些差距的,至少在後世的時候王君臨見過的職業殺手裝什麽就是什麽,無不擁有影帝一般的演技。
……
……
暮色漸濃。
王君臨距離酒樓門前酒鬼和對面小販已經不足二十步,這條路是通往玉泉觀的必經之路,顯然這些人提前就知道了他要去玉泉觀,所以才在此處費盡心思潛伏刺殺他。
“蔔、蔔、蔔”
一個賣蔔的瞎子,突然從街角轉了出來,左手敲着竹闆,右手高舉着面白布招:“天衣神算,萬無一失”。
王君臨注意到馬夫的手立刻握起了他的鞭子,那兩名苦力抄起了扁擔,小販的手放到了推車下面,酒鬼身體站的直了一些。
王君臨心想,這個算命瞎子的布招,或許就是他們約定的訊号,告訴這些殺手自己就是他們要殺的人。
路上的人似乎被這王君臨和血鬃馬的氣勢所懾,情不自禁,紛紛走避,讓開了道路。
這時候,王君臨看見“麥積煙雨酒樓”二樓第三個靠窗位置上天水郡鷹揚郎将韓子良的身影出現,不由的心中一定,至今爲止,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此時,一人一馬距離那五名疑似殺手伏擊範圍不足三丈,“麥積煙雨酒樓”門口靠牆站着的那個醉鬼,突然自寬大的長袍中拔出了一柄長劍,向王君臨飛身撲出。
與此同時,那邊茶攤上兩個苦力也開始行動。
而不知什麽時候,那馬夫趕着車有意無意的剛好擋在了血鬃馬前面,王君臨即使想依靠血鬃馬的速度沖出去,貌似也難以辦到了。
健馬驚嘶,人群驚呼。
那名頭發散亂,扁擔粗大的苦力從扁擔中抽出四尺三寸長的斬.馬刀,一躍而起,刀光如雪,長虹般劈下。坐在他對面年輕的苦力緊跟着他身後,從扁擔抽出的是一把細劍,輕巧而鋒利。
前路被截斷,醉鬼的劍,苦力大漢的斬馬長刀,幾乎同時向王君臨攻來,年輕苦力的細劍也跟着刺出。
然而,就在這時,茶鋪對面一家民宅圍牆上面突然多了一百多名官兵,一片箭雨從他們手中弓箭射出,将剛剛從茶攤上躍起手持斬馬.刀的大漢覆蓋,他人在空中,武力雖高,但卻已經無從躲閃,隻能拼了命的将手中斬馬.刀揮動,但顯然他的武功不是擅長輕巧靈動和快攻,擋了大半羽箭,但依然有七八支箭射在了身上,血光飛濺中,他不由發出一聲慘呼,跌落在地,血液飛濺,雖然還活着,但已是重傷垂死狀态。
與他步驟相同的醉鬼不由大吃一驚,劍勢本能的一緩。
王君臨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清嘯一聲,人已自血鬃馬上沖天飛起。隻聽風聲急響,光芒閃動,七柄彎刀恰巧擦着他足底飛過,把血鬃馬都微微吓了一跳,“麥積煙雨酒樓”對面小販竟然玩飛刀的好手。
衆刺客之前一心在王君臨身上,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有官兵出現,頓時又驚又怒,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且他們既是殺手,同時也是死士,有着就算是死也必須要殺死王君臨的原因。
駕馭馬車橫在馬路中間的馬夫在驚怒之下,揮鞭去纏王君臨的腿。
王君臨身子淩空,貌似已無法變勢閃避,眼見着長鞭毒蛇般卷來,突然血鬃馬長嘯一聲,那匹馬車的馬聽到血鬃馬憤怒的聲音,突然陷入慌亂,發瘋一般往前沖去,這一下将馬夫的鞭子立刻帶偏。
與此同時,韓子良雙手持槍,從“麥積煙雨酒樓”二樓淩空躍下,一柄銀槍迎上了鞭梢,另一柄銀槍反刺馬夫。一出手便是與魚俱羅有大隋開國雙虎将之稱的上柱國韓擒虎絕技——名震天下的霹靂槍。
雙槍閃電般刺出的同時,韓子良一聲霹靂般的大喝,馬夫堪堪閃到一邊,那輛寬大堅實的馬車,直接被韓子良打得粉碎。
與此同時,一百多名神色猙獰,身形矯健的官兵沖進場中,将那剛剛射出七柄飛刀的小販圍了起來,小販立刻陷入包圍之中。這些官兵不是普通士兵,是韓子良的親兵,每一個都是從天水郡三萬大軍中百裏跳一而出,是真正的兵王,一個個身經百戰,至少都有十多個斬首的軍功在身,武功距離這些殺手相差不小,但殺敵經驗,特别是互相配合以戰陣圍殺方面,經驗極爲豐富,這小販雖然有着滞固期的實力,但很快便陷入忙亂之中,身上開始負傷,若無意外,被圍殺隻是遲早的事情。
同一時間,王君臨臨空飛下,春秋刀法第七式天外飛斬順勢施展而出,人刀合一,刀光一閃,将那一劍刺空,拼了命的抵擋躲閃的酒鬼前胸衣襟一刀割破。
一刀之後,王君臨手中刀光閃動,又是三刀,将酒鬼打的飛退,後者想順勢逃走,被對面圍牆上射來的一片箭雨逼停,且受了輕傷,然後被韓子良的輕兵圍了起來。
大勢已定,王君臨飛身上了受了一些驚吓的血鬃馬背上,目光掃過全場,最後定格在韓子良與那馬夫的厮殺上。兩人實力相當,都是滞固期的高手,但馬夫還要防備官兵的弓箭,再加上心中絕望,一身實力大打折扣,很快就被韓子良逼在了“麥積煙雨酒樓”的牆角。
馬夫的馬鞭雖然舞動的出神入化,但此時受範圍所限,己無法盡量施展。
王君臨仔細觀察了片刻,暗自點頭,韓家絕學霹靂槍果然有他不容忽視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