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兩邊路口和對面的丁字路口處,如雷一般地馬蹄緩緩響起,三個路口各自被千餘名身着鐵甲地精銳騎兵死死地封住,沒有留下任何可以利用地通道。而在三支騎兵之前,各有一千手持大隋州府軍制式長弓的弓箭手緩緩移動。
三千支箭所向,瞄準的是一人,誰能活下來?
而三千支箭之後,還有三千鐵騎随時可沖鋒,哪裏是肉身可以抵擋?即使是破功期的高手也是死路一條。
這笠帽刀客深吸一口氣,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緻,他知道自己根本逃不出去,但他的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畏怯之色。
……
……
王君臨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春閨樓三樓,背着手站在一個窗口處,沉默看着下面笠帽刀客,沈光站在他的身後,一臉殺機的看着笠帽刀客,他的幾名得力屬下被此人廢了。
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在生死一線之時被王君臨帶人來救下,李風沐早已欣喜若狂,難以自禁,尖叫聲戛然而止之後,看見王君臨,趕緊爬起來,順着樓梯跑上了樓。此時此刻,他隻感覺待在王君臨身邊最安全。
“你就是秦安侯,毒将王君臨?”笠帽刀客擡着頭,看着王君臨,終于開口說話。
“說出誰讓你來殺李風沐的,本侯留你全屍。”王君臨淡淡的說道。
“侯爺帶領軍隊來的如此之快,顯然是早就料到會有人殺李風沐。又何必問我。” 笠帽刀客不知道是不是在蓄力,或者是在等什麽變故發生,不但突然說話,而且話還很多。而趁着這個功夫,沈光已經安排人将場中受傷的七名屬下和李七移進了春閨樓,笠帽刀客被三千箭矢瞄着,不敢妄動。
“你錯了,我本來是再等隴西李氏派高手來救李風沐這小子,沒想到李家真正的高手還沒有出現,卻等來要殺這小子的高手。”王君臨絲毫不顧身後李風沐的感受,淡淡的說道。而李風沐不敢有絲毫不悅之色。
笠帽刀客沉默半響突然說道:“秦安侯,數千軍隊圍殺我一人非英雄好漢所爲,秦安侯若是有本事……”
王君臨用看白癡的目光看着笠帽刀客,冷漠地開口說道:“放箭。”
王君臨一聲放箭,于是四周足足三千軍士手中的箭便放了出去,密密麻麻,呼嘯破風而至的三千箭羽,像是蟥蟲一樣。遮天蔽日一般,直射笠帽刀客紅三丈方圓所在。
便在三千弓箭手發箭之前地那刹那,笠帽刀客再次一聲暴喝,眼中厲芒大作,将手中長刀舞成一片密不透風地刀光,勇猛無匹地向着春閨樓沖了過去!
笠帽刀客不知斬斷震碎了多少箭枝。然而人力畢竟有時窮,三千枝箭,如雨落大地。誰能不濕,誰能不死?
箭雨過後,笠帽刀客已經中了數箭,可是依舊強悍地站在那裏,金鍾罩功夫果然厲害,雖然中箭可是身上沒有鮮血橫流,更沒有就此倒下,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倒下隻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破功期高手不論是在江湖民間,還是在朝廷和軍中,都是何其風光。而今日在強大地軍隊力量面前,竟是這樣的不堪一擊。
再強大地個人,在一個興盛的王朝之前。依然如蝼蟻一般無助。除非這個人已經強大到不像人地地步,但這樣的地步真的存在嗎?
箭雨停歇,臉色發白的笠帽刀客本來想沖進春閨樓,這樣一來他就可以避免被三千羽箭活活射死,至于後面會怎麽樣,顧不了那麽多了。
可是春閨樓三樓、二樓和一樓所有的窗口和門面後面突然鑽出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一片箭雨再次向他射了過來。
這片箭雨隻有百來支,數量不多,但是距離極近,笠帽刀客爆喝聲中,又瘋狂舞動刀幕擋了大半羽箭,可是終究沒有辦法突破密集的箭雨。而且他的左胳膊上還插着兩枝深可入骨地箭枝,鮮血終于流了下來。
王君臨平靜地看着春閨樓下毫無懸殊的射殺,沉默片刻後輕聲說道:“繼續放箭。”
他能夠猜到眼前這名破功期高手是誰派來的,畢竟他的仇人雖然都勢力龐大,但并不多,就那麽幾家或者幾個人而已。而在這個時候又有這個魄力、手段和眼光的也隻有越國公楊素。
糧食問題解決,而李風沐在王君臨手中其實已經注定此次流言之劫已破,隴西李氏能做的就是警惕着王君臨的暗中報複,謀劃着如何用陳丹嬰換回李風沐。
然而,李風沐若是在王君臨手中的時候死了呢!隴西李氏家主李宗憲必然爆怒,雙方平衡必然被打破,一氣之下,隴西李氏便會不顧一切的動用一切力量殺死王君臨,一個千年世家若是動用一切力量,不顧一切的要殺一個人,更何況楊素必然還會派高手伺機出手,這種情況下,即使這個人是王君臨,不說必死無疑,但也是危險重重,更何況楊素或許也知道隴西李氏身後龍宮的秘密。
王君臨微眯着眼,看着春閨樓下那些垂死掙紮破功期高手,心裏卻沒有什麽大地波瀾,唯有對眼前這破功期高手能夠在箭雨之下撐多久有些好奇。
随着王君臨一聲令下,三千多弓箭手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長弓。穩定地箭矢再次瞄準了笠帽刀客。他們并不知道這名刺客是什麽樣的人,他們隻知道隻要自己手裏地箭放出去,那這名刺客再厲害也隻有死路一條。
然而,王君臨沒有發現,沒有任何人能夠發現,在此處不遠的刺史府那座可以俯瞰大半個金城的六層望城樓塔上,也有一個人正瞄準着他。
金城内最高的兩座建築是刺史王通府上和總管魚俱羅府上兩座六層樓塔,本是兩位軍政主官觀察全城所用,除了日常清掃地仆役之外,沒有人會注意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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