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息間,就有不少人從馬背上堕下,或者戰馬慘呼倒地,然後被旁邊的同伴踐踏成肉泥與血水。
“蠢貨,我們中埋伏了,趕緊往前面的出口跑,啊!該死,小心弓箭——”楊虎石臉色慘白,氣急敗壞的大吼。
隻是他的聲音掩蓋在人叫馬嘶的嘈雜聲中,不知又有幾人能夠聽得見。
就算聽見又有幾人能夠逃脫接下來從天而降,受重力影響,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增了數倍不止的箭矢。以及随着衆人沖向通往黑石山的出口,射擊距離越來越近,防無所防的正面直射而來的冷箭。
“嗖嗖嗖嗖——”
“啊——”
還沒等楊虎石将話語喊完,數百支箭矢從高空向深澗射來,眨眼間又有近百人連同跨下戰馬被射穿。
自此,慘叫聲音連綿起伏,一直響個不停。
那數百支箭矢,一次性射的不多,但重在連綿不絕,中間毫無停頓,而山澗因爲地形狹窄,根本難以躲閃,純粹就是活靶子。
楊虎石氣的哇哇大叫,狂吼道:“想活命的跟我向前沖,殺出深澗就安全了。”
喊完話,楊虎石手腿用力強行穩住跨下受驚亂跳的戰馬,然後向黑石山方向的出口奔去。
便在這一人一馬距離出口不足三百米時。
“嗖!”
破空聲響過,一根箭矢已出現在了楊虎石眼前。
“啪——”
楊虎石神色不變,手中長刀随手揮出,卻精準的擊打在箭頭上,箭矢瞬間被劈成碎屑。但他的速度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
“嗖!”
“啪!”
兩聲響過,又是一隻箭矢射來,被楊虎石劈飛。
如此這般,箭矢一隻接一隻的從出口處迎面射來。
随着一人一馬越來越接近出口,射向他的箭矢自然越來越快,往往出口處隐隐的拉動弓弦的聲音剛響起,箭矢就已到了他的眼前。
直到第六隻箭矢射來時,楊虎石終于有些跟不上箭矢的速度。
電光火石間,他手中長刀正要劈上箭矢的瞬間,箭矢已經到了他的頭部,楊虎石臉色一變,頭部猛的向左邊一偏。
“嗤——”的一聲。
“啊!我的耳朵。”
“啊——”
楊虎石閃過了頭部要害,但終究沒有全部躲閃開,熱血碎肉揮灑間,耳朵瞬間被射掉了一大塊。
箭矢射穿耳朵之後,速度略減,但依然射在了後面緊跟其後的一名親兵眼睛上。
這名親兵慘叫一聲後掉下馬,卻瞬間被後面的戰馬踩成了肉泥,但他的戰馬卻受到驚吓,一陣嘶吼亂跳,又不可避免的影響到後面的人。
這個時候,楊虎石一人一馬距離出口已不足二十米。
楊虎石碎耳帶來的巨痛引起的慘叫聲還未落音,又一道箭矢已經到了他的眼前。
便在此時,楊虎石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和殘忍,左臂瞬間擡起,迎向箭矢。
“嗤——”
悶哼一聲,箭矢将小臂貫穿,爾後從楊虎石頭頂擦着頭皮射向後方,又是一身慘叫聲後,後面又有一名倒黴軍士重箭掉馬,被後面戰馬踩死。
楊虎石在擡起手臂的瞬間,身體猛的一縮一滑,人已到了戰馬的胯下,剛好躲過了後面緊跟着射來的又一支箭矢。
這一折騰,戰馬卻帶着楊虎石距離出口已不足十米。
就在這個時候,楊虎石神色猙獰間,一刀略微用力的砍在戰馬的屁股上,馬兒吃痛,痛嘶一聲,猛的加速,十米的距離眨眼即過。
就在眼看着就要撞在王君臨讓人壘的石牆上時,一道人影突然從馬匹胯下飄出,射向隻能通過一人的出口。
楊虎石眼看着就要沖出山澗口,心中來不及松一口氣,突然警兆乍起,一把薄如蟬翼,幾盡透明的寶刀,突然出現向楊虎石頭頂劈來。
同一時間,兩把長劍一左一右宛如兩條毒蛇,刺向楊虎石的雙腿。
楊虎石神情驟變,手中長刀化爲一片雪白刀芒護在了身前。
“铿!铿!铿!”三道金石撞擊聲幾乎同時響起。
楊虎石臉色難看之極,身體止不住向後退了三步,又回到了深澗内。
沈光和麾下兩名‘鬼眼’組織高手,卻是臉色一白,身體止不住也向後退了三步。
三人蓄勢半天,聯手一擊,本以爲已經重傷的楊虎石就算不死,最起碼也能讓其重上加傷。但沒想到雙方竟然拼了個平手,雖然又成功的将對方逼回了深澗,但依然禁不住臉色凝重起來。要知道沈光是滞固期巅峰高手,兩名鬼眼高手也是築基期,三人合力偷襲一名傷者竟然是平手,那隻有一個可能,對方的實力已經超過滞固期高手——是一名破功期高手。
由滞固期晉升爲破功期是一道分水嶺,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沒能越過這個坎,雖然晉級難度很大,但兩個級别的實力卻也是差别極大。
所以,沈光和兩名築基期的屬下能夠将受傷的楊虎石擊退,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王君臨遠遠站在陷坑的另一頭,看着剛才深澗口的對拼,微微吃了一驚,楊虎石的實力出乎他的意料。
楊虎石被擊退到深澗内,忌憚頭頂的箭矢,根本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他腳剛落地的瞬間,借勢猛蹬地面,一聲狂吼,宛如一枚出膛的炮彈,又從深澗出口射了出去。
沈光三人似早已有預料,楊虎石的身影剛剛從出口現身,三人的攻擊再次已經發出。
沈光手中天蟬刀若隐若現,竟然聽不見絲毫破空聲,配合他詭異的身法,仿佛突然就出現在楊虎石的頭頂,另外二人手中長劍依然刁鑽陰毒,攻向楊虎石的兩腿。
不過,三人的攻擊,不論是威力還是氣勢,比起上次的蓄勢一擊,都明顯弱了一些。
“铿!铿!铿!”
金石碰撞聲再次響過,楊虎石怒吼中,身體又止不住向後退了兩步,又退到了深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