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對方帶領大軍來攻,以山澗易守難攻,有這兩百人,足以擋住對方數千人一兩個時辰。因此李風沐便不再多嘴,拱了拱手,笑着附和:“以山澗險要已經足夠了。其實晚輩也知道那王君臨眼下手中沒有什麽軍隊。這樣安排純屬畫蛇添足。但畢竟對方名頭太大,不得不防啊!”
“哼,我看王君臨的名頭多有誇大,此子不來就算了,若是敢來,我定然要将他生擒,對他極盡羞辱,然後再殺了他。”陳玄鵬心裏不太痛快,聳聳肩,繼續低聲冷笑。
“可不是麽!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子,還能翻上天去?”
“嗯,小心點兒也好,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
“那毒将自然不是我們幫主的對手,但李公子多留份心思,也不算錯……”
白蠍幫四名堂主都是人精,感覺到氣氛不太好,立刻開口給兩位老大打圓場。
有他們鋪好了台階,光頭幫主陳玄鵬當然不能再繼續端着架子給李風沐臉色看。又幹笑了幾聲,用力揮手,“奶奶的,好話壞話,都讓你們給說了!我說過李賢侄不對麽?一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家夥。都給我滾下去準備,明天天一亮我們便準備,給那王君臨布下天羅地網。”
“是!”衆堂主齊聲答應,嘻嘻哈哈地各自散去。
陳玄鵬又将目光标轉向李風沐,笑呵呵地拉攏:“賢侄,你這趟也辛苦了。做哥哥的拿不出别的獎賞你,前幾天下面的人不知從何處找來一對姐妹花。剛才已經着人送到你今晚上的住處了。賢侄今晚好生享用便是。保證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保證還是雛兒,是專門給你留到現在,保證沒讓任何人碰過她們!”
“多謝陳叔叔!”李風沐的眼睛立刻開始放光,全身上下的疲憊感覺一掃而空。
他是有名的色中惡鬼,雍州稍有地位的人都知道,這麽多年來,也不知道他禍害了多少女人。但因爲隴西李氏勢大,從來沒遭受過什麽懲罰,也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什麽因果報應。
而最近因爲對付王君臨李氏上下氛凝重,他不好在這個時候做一些混賬事。因此早就憋得精.蟲上頭,這會兒聽陳玄鵬說有一對大家閨秀留給自己,心裏的芥蒂瞬間煙消雲散。深施一禮,大聲道謝:“多謝陳叔叔。”
……
……
日頭初落,天色漸暗,暮光把雲層染紅,然後把它燒成灰燼,黑夜已經來臨,那輪皎潔的明月已懸挂天邊。
一片占地數百畝的亂石崗中,王君臨帶着沈光駐足瞭望,在他們後面是一百名‘鬼眼’組織的好手,再後面是密密麻麻站着的三千名大漢,一動不動,沉默無聲,詭異之極。
這三千名大漢穿着王君臨提前讓人準備好的黑色盔甲,手持鋼刀,臉上風塵仆仆,身形站立間顯得有些疲憊,但神色中卻均是蘊含着無限殺機,雙眼漠然的讓人感到心寒。
放眼望去,眼前數百米外,有一片不知從何處綿延而來,山勢極陡,南北走向的山脈。從衆人腳下算起,山脈高足足有近三四百米,山頂之上隐約有還未消融的白色積雪覆蓋。
而此山脈正對着王君臨等人處,有一道東西走向,橫向貫穿整個山脈,不知長有多少的深澗。
衆人放眼看去,都看不見另一端透出的亮光。
如果站在天空向此處山脈看去,就會發現整個山脈猶如被人從中一刀切斷,切斷處就是深澗。
這等傑作,的确堪稱是鬼斧神工。
“好一處奇山深澗,卻不知深澗後方黑石山又是什麽樣子。”王君臨看着遠處的山脈深澗,不由得雙眼發亮,出聲感歎,沈光也附和表示同感。
“侯爺,按照窦發貴送出來的消息,穿過此深澗再向裏面數百步外就是黑石山,深澗的另一頭有白蠍幫設置的機關陷阱,并且正常情況下還會有人把守。”沈光在旁邊輕聲給王君臨說道。
王君臨眯着眼思量片刻,說道:“傳我命令,大家先休整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三人一列排好隊穿越深澗。在穿越深澗時任何人都不許說話,腳步要盡量輕,要盡可能的不要發出聲音。”
半個時辰後,三千由突厥戰士組成的死士排好隊如流水般向深澗入口行去。這些人嚴格遵守了王君臨提的要求,嘴裏面不發出絲毫聲音不說,腳步也是無聲無息的,夜晚之中說不出的詭異。
王君臨走在最前面,耳朵豎起,目光如電。他身後緊挨着的是沈光和鬼眼一百名高手。再後面才是三千死士。
暮色漸退,夜色終至,天穹裏布滿了繁星,星辰間有輪明月。
王君臨帶着人在深澗中徐徐前進,透過頭頂的一線天空隻能看寥寥數顆星辰,初始的月光更是被深澗兩邊的石壁擋的死死的,無從流進。
深澗中的能見度很低,但王君臨夜視能力遠超尋常人,有他帶隊,走在前面還不至于碰壁。
再加上地面明顯經過修整,還算平整。王君臨甚至看出上面有着馬匹和馬車長期踏行的痕迹。所以,衆人還不至于被絆倒。
剛好能夠容許一輛馬車通過深澗中,除了三千多人簌簌的走動聲和呼吸聲外,再無它聲。
一柱香工夫後,王君臨心中一動,突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起來,盯着黑黝黝的前方,輕聲給身後沈光說道:“剛才我們走了兩千三百四十一步,按照窦發貴提供的情報,此地距離出口已不到三百步,你們先站在此地别動,我一個人過去看看。嗯——待會如果聽見石頭撞擊石壁五次的聲音,沈光就帶人趕上來。”
言畢,王君臨不等沈光回答,腳下微微一動,身行閃動間,已消失在黑暗中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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