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口才頗爲不錯,一席話說來,條理清晰,邏輯分明。王君臨和許敬宗聽過之後,對白蠍幫有了一個很清晰的了解。
“既然勢力不可小觑,我便親自出馬好了。給朝廷敬獻的俘虜到了何處?”王君臨略一沉思,心中便有了決斷。
“回禀侯爺,按照田明送來的情報,此時已經到達金城郡,這會應該在渡河,按照路程,明天下午可以到達那黑石山附近。”沈光想了一下,說道。
王君臨點了點頭,道:“今晚上你便和我出城将蟲妖送給我的三千死士接到手中,連夜前往那黑石山,你給窦發貴傳信,明晚上我們會攻打黑石山白蠍幫,讓他做好接應。敬宗留下來,将那一百多人看好了,我還需要他們的人頭震懾宵小之輩。”
沈光和許敬宗恭敬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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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外往北十多裏便是黃河,此時黃河北岸,有一支大隋騎兵驅趕着數千俘虜正在渡河。
這些俘虜是從石風寨被驅趕過來的,早在雍州戰事同時戰勝吐谷渾和東.突厥來犯之敵時,皇帝楊堅在大喜之下,關于獻俘的旨意和三省六部的具體實施文書便分别送到了西平城和石風寨,按照朝廷的計劃,爲了彰顯皇帝陛下文治武功,西平城和石風寨将分開進行兩次獻俘儀式,前者魚俱羅已經親自帶人押送着五千俘虜去了京城,按照時間推算已經快要到了。
而第二批俘虜則是來自于石風寨,按照計劃同樣是五千人,由石風寨守将牛進達麾下團主田明帶着一千人押送。但是前幾天田明接到王君臨派人送來信之後,便有意拖慢速度,直到今天從石風寨方向又送來了三千俘虜,使得俘虜隊伍人數達到了八千人,他才下令加快速度。
後面來的這三千俘虜也是當時石風寨那幾場大戰中俘虜的薛延佗戰士,表面看來和之前五千俘虜一樣,但今天一天接觸之後,其他俘虜便發現這三千人臉色僵硬,永遠面無表情,目光有些呆滞不說,一天下來,他們竟然沒有說過一句話。若有人仔細觀察他們的眼珠子,便會發現他們眼珠子隐隐發綠。
這三千人是最先過河的,過了河之後沒有等後面的俘虜,便跟着一隊騎兵提前出發了,從此之後,再沒有人見過這三千突厥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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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風沐帶着五十名護衛,輕車熟路地來到了黑石山,通過一個數裏長的山澗,來到了白蠍幫老巢。
早有喽啰上前接過坐騎,然後前呼後擁地将李風沐一行帶到白蠍幫高層用來議事的聚義廳。沒等李風沐抵達軍帳門口,有個光溜溜的大腦袋,已經狂笑着迎了出來,“李公子大駕光臨,我白蠍幫蓬荜生輝啊!”
“陳叔客氣了,您和我父親關系親如兄弟,您叫晚輩沐兒就行了,”李風沐拱手行了晚輩禮。
當着衆屬下的面,隴西李氏長子對自己如此客氣,陳玄鵬頓時大感有面子,長笑一聲,不等李風沐拜下去,便快步上前,将其扶起,笑道:“賢侄不要見外,裏面請,來人,開宴。”
李風沐順勢起身,跟着陳玄鵬往裏走去,并随口問道:“陳叔,家父拜托陳叔收留的那些貴族地主們還好吧!這些人都是家父的朋友,陳叔可萬不能怠慢他們啊!”
陳玄鵬有些心虛的笑了笑,說道:“賢侄放心,這些人在我這裏安全的很,我可沒有虧待他們。”
“那就好,這些人藏在陳叔這裏,消息沒有洩露出去吧!” 李風沐笑着問道。
“賢侄大可放心,我知道你父親這次對付的人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毒将王君臨,我明白其中厲害關系。”陳玄鵬看了李風沐一眼,撇着嘴說道,“不過,這些貴族老爺們可真是不好伺候啊!”
“哦!他們有什麽要求,叔叔盡可能滿足他們,這其中所花費錢糧,自然由我們李氏出!”李風沐笑着回應,“今天晚輩親自過來,也會敲打一下他們,不讓他們給陳叔添麻煩。”
“不過陳叔也不能輕敵,要做好萬一消息洩露,那王君臨派人過來,甚至親自來此的準備。”李風沐頓了一下,正色說道。
“賢侄所言極是!”陳玄鵬也迅速收起笑容,“明天我便派出百名探子,向外延生十裏路,隻要有陌生人出現在附近,我便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李風沐點頭道:“陳叔最好提前做些安排,給山澗處設下陷阱。如此,萬一王君臨帶人過來,好讓他們有來無回!陳叔若真的能夠殺了王君臨,便是立下大功,到時候我隴西李氏便可想辦法讓陳叔如那上官飛一樣,成爲朝廷大将。”
光着頭的陳玄鵬聞言,頓時欣喜若狂,一聲長笑,大聲做出決定:“既然如此,今晚咱們讓弟兄們好好休息一下,養足了精神,明天我便親自布置天羅地網,等那王君臨上門給我送來大喜!哈哈哈……”
“嗯?”李風沐其實想讓陳玄鵬連夜便派出探子,且布下陷阱,但他又不願當着許多人的面損害陳玄鵬幫主的權威。
猶豫了一下,李風沐終究沒有出言反對,“陳叔說得是,這會天色不早,進行布置的話有些來不及了。但我等此次面對的敵人非同小可,所以也不能掉以輕心。陳叔最好今晚上便進行一些防範,萬一對方連夜趕了過來,咱們好歹也有人能提前擋他一擋,不至于打了一輩子鷹,最後卻被麻雀是啄瞎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