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山恍然,如茅塞頓開,他連忙向賈亞輝深深行一禮,說道:“先生所言乃金玉之言,本官當銘記于心。”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禀報聲:“大人,卑職有重要事情禀報!”
“進來!”江一山聽出來人是他麾下心腹江楓,專司負責打探消息,不由神色一肅。
一名武士推開門走進房間,單膝跪下施禮,道:“禀報大人,卑職剛剛得到消息,秦安侯一行一百五十多人傍晚入住東城外十裏處西陽驿站。”
“秦安侯終于來了。”江一山神色凝重,但緊接着反應過來,皺眉道:“江楓,你剛說隻有一百五十多人?”
“卑職親眼所見,秦安侯一行一百五十餘人。”被稱爲江楓的武者肯定的說道。
江一山眼睛一亮,說道:“于仲文來的時候是裝扮成商隊進城的,入城之後,除了在本官面前,這兩天也一直未亮明身份,王君臨還不知道于仲文已經來到了張掖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賈亞輝也點了點頭,道:“卑職以爲主公此時應該立刻去見于仲文,将此事告訴後者。”
“沒錯。”江一山立刻下令道:“江楓,你立刻出城,帶人盯死那王君臨一行,隻要有人離開驿站,便立刻派人快馬禀告我。”
江楓答應下來,轉身大步離去,江一山略微整理了思路,去見住在自己府上的于仲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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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擔心突厥人南下,張掖郡邊關空虛,王君臨不顧許敬宗等人的勸阻,将一萬三千大軍全部調回沙砰關、石風寨駐防,隻帶着一百五十餘人奔赴張掖城。而且牛進達、上官虎和大部分護衛被王君臨委派爲各級軍官,也随大軍去了沙砰關和石風寨,使得他身邊的防護力量下降了太多。
但王君臨沒有選擇,他不可能如李風雲一樣喪心病狂,爲了私仇而讓邊關空虛。
西陽鎮位于張掖城以西約十裏,這是從東邊來的商隊和行人進入張掖城之前最後一個落腳點,所以也是附近最大的鎮子,西陽驿站便位于西陽鎮東頭,是鎮子上最大的院落。
不過,一百多人也将整個驿站全部住滿,驿丞得知是傳說中的殺人魔王毒将大駕光臨,哪敢怠慢,耗盡全部食材,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伺候這幫他想像中的殺才。
房間裏,許敬宗正不緊不慢地和驿丞聊天,驿丞姓張,老家是金城人,去年張掖郡收歸爲大隋之後,此人想法設法謀了這麽一個差事,但年約已經四十多歲,拖家帶口,就靠他那一點點微薄的俸祿養家糊口,許敬宗直接賞給他兩百吊錢,立刻使張驿丞熱情高漲,恨不得把他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訴許敬宗。
“這麽說張掖城一萬駐軍早在二十天前,便絕大部分進駐在城内,城外大營基本上都空着,是這樣嗎?”
許敬宗一邊笑問,一邊又将幾十吊錢放在桌上,張驿丞見多識廣,每天忙碌的事情就是專門和各種人打交道,當然知道有些話按理說是不能說的,尤其是軍隊部署之類的機密情報,可偏偏他又知道這些情報,更要命是,他無法拒絕對方剛剛放上桌的錢,看那一堆錢的大小,至少是八十吊。
“這個……據說是因爲一個月前下了一場暴雨,城外軍營年久失修,毀壞了不少,半個月前,鷹揚郎将李将軍決定重修城外大營,所以大部分軍隊都臨時搬進了城内。不過,據我所知,城外軍隊如今大約隻有五百來人看守營房,至今爲止也沒有見有人修繕城外的軍營。”
“聽說李風雲将軍麾下果毅都尉李仲成是其親侄,如今替李将軍統領城内一萬大軍,不知是否有此事?”
“這件事情的确是這樣的。”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許敬宗又笑問道:“我聽說太守大人有一名心腹幕僚,姓賈,此人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這一次,許敬宗直接取出一兩黃金,放在桌上,黃澄澄的光澤将張驿丞的眼睛閃成一條縫,他不由幹咽了一口唾沫,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其實此類消息他手中已經有一份,甚至比這張驿丞要詳細很多,是王君臨麾下武四控制的張掖城中情報和生意據點提前打探到的消息,早在昨日他們在路上的時候,便被送到了王君臨手上,王君臨看過之後,随手遞給了許敬宗。隻是許敬宗心高氣傲,疑心又重,所以忍不住又通過驿丞打聽一番,想互印證一下。
……
……
一早,賈亞輝便和往常一樣出門去總管府,賈亞輝的家離慶守府并不遠,隻有兩裏路,一般他不坐馬車,而是騎一匹青色壯馬,他喜歡看到别人對他那種敬畏的神色,那種點頭哈腰的谄笑,在他前三十年,一般都是他對别人敬畏,對别人點頭哈腰,心中壓抑得久了,他便格外地看重别人對他的态度。
其實他在太守府也沒有什麽事,江一山隻有拿不定主意時,才會問他一問,平時的雜事他也不管,隻管每個月拿兩百吊錢的月俸和三石祿米,還有魚肉山貨等等,隔三岔五就會有人送到他家裏去,年底還有一筆豐厚的田租,江一山賞給他五頃上田,足以使他生活得有滋有味。
所謂飽暖則會思淫.欲,賈亞輝已經有兩房小妾,這段時間他又看中了南街二郎酒坊田伯光的女兒,年方十四歲,花容月貌,皮膚比豆腐還白嫩,但田伯光是清白人家,想讓别人的女兒做小妾,賈亞輝就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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