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湖一,李相如,鄭石………”李從睿一口氣點了足足十七個人的名字,其中包括兩名都尉。這些人都算是李氏的人和李風雲的人。
“末将在!”
點到的人紛紛應聲出列,他們發現被點到的都是‘自己人’,不自覺的流露出一副傲然之色,而且他們也是知道這三千人來這裏的真正目的,而其他軍官接到的命令是這裏有吐谷渾小股軍隊出沒,跑來殺敵。
李從睿心裏冷笑,但面上一副溫和之色,說道:“點到名的留下,其他人在帳外百步外待命。”
其他十六個不屬于李氏一系的軍官臉色有些難看的離開了,自家主将如此明目張膽的進行親梳之分,換誰誰都不舒服。
待外人離開之後,這十七個人的優越感覺越來越強,但兩名都尉感覺果毅都尉大人今天此舉有些不妥,心想下來之後要勸說一番,畢竟大家都是爲李氏服務。
此時李從睿卻微微俯下身子,凝視着他們,他逼人的眼光之下,這十七人略微有些不安,終于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諸位都是自己人!”李從睿緩緩地道。
“将軍,是不是郎将大人有新的指示,将軍盡管吩咐!”衆人面面相觑,兩名都尉互視一眼,其中一人笑着說道。但接下李從睿的話便讓十七人猝不及防,甚至是驚恐萬狀了。
“但是,今天,本将要對不起你們了,來人,将他們十七人拿下!”随着李從睿的一聲斷喝,營帳外立即便湧進來展鵬帶領的五十多名護衛,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十七人反扭雙臂,按了地上。
“将軍,将軍,我們犯了什麽錯?請将軍明示!”兩名都尉被按着跪地上,聲嘶立竭地大叫道,其他人也一臉難以置信的發問。
從剛才以自己人自居,到陡然之間到被按倒在地,這之間的反差讓十七人實在沒有緩過勁來,兩名都尉算是反應比較快的,心知不妙,死死的盯着李從睿,隐隐感覺對方可能出了問題,特别是他發現将他們按倒在地的李從睿親兵他們一個都不認識之後,更是讓他們心中有些絕望。
“你們沒有錯,是我們李風雲和李氏錯了!”李從睿一字一頓地從嘴裏蹦出幾個字來。
說完,他也不等這些人說什麽,命人将另外十六名軍官叫了進來。
這十六人雖然被眼前場景吓了一跳,心中疑惑的同時,反而多出一種快意。
“請侯爺宣布聖旨和兵部命令。”李從睿突然對旁邊一名一直站在陰影中的親兵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
王君臨從陰影中走出來,有不少人認出他的身份,頓時大吃一驚,李氏一系的人一臉絕望,其他人莫名其妙,關于王君臨接任張掖郡鷹揚郎将的消息他們并不知道。
所謂人的名,樹的影,王君臨往那一站,現場所有軍官便不由心生畏懼之色,等王君臨拿出聖旨和兵部命令一一念了,并且給衆将官傳看之後,衆人看向王君臨的眼神中更加畏懼。
“末将李從睿拜見郎将大人。”李從睿率先大禮參拜。
王君臨看了其他人一眼,那十六名将官一個激靈,跟着單膝跪地,大聲說道:“末将等拜見郎将大人。”
“諸位免禮,都起來吧!”王君臨目光掃過衆人,沒有人敢與其對視,這才滿意的說道。
“謝郎将大人。”李從睿等人齊聲答道,然後起身站到了一邊,看着被按到在地的十七個人,已經隐隐猜到的事情大概真相,心中感慨毒将果然名不虛傳,那李風雲怎麽能夠鬥的過他。
“本侯奉命接任張掖郡鷹揚郎将,可那李風雲抗旨不遵,且妄圖對本侯不利,這些人便是聽從李風雲之命意圖加害本侯的人。”王君臨看着被按到在地十七人,冷冷的說道。
“郎将大人饒命,卑職并沒有加害郎将大人之心,都是李風雲那狗賊命令我等行事,卑職不知道要對付的人是郎将大人。”有聰明的人大聲哭喊道。
“是啊!郎将大人,我并不知道此事……”
……
一時間這十七人紛紛效仿,妄圖活命。
王君臨冷哼一聲,說道:“将他們全部綁了,等明日早上當衆宣布他們的罪行,其他人回去休息,看好所屬部隊,明早辰時一刻點操。”
“喏!”十六名将官轟然答應一聲,便長松一口氣,一臉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癱軟在地十七名同僚,心中一時間暢快無比。他們因爲不是李風雲和李氏的人,一直在其麾下得不到重用不說,總是被排擠,好事功勞都輪不到他們,兩夥人之間的矛盾其實由來已久。
……
……
遠處的天邊浮起一絲淡漠的白,王君臨眯着眼睛看着,心思不知道飄去了哪裏,眉頭皺的極緊。李從睿剛才告訴他一個消息,說李風雲竟然喪心病狂,爲了殺他,勾結那支他要對付的突厥騎兵。
此時這三千人大營沒有喧嚣,隻有一片甯靜圍繞,天蒙蒙亮時,王君臨從李從睿的帳篷中走出,等到晨光漸盛時,他們才來到大營右邊山坡前的平地。
隊伍的正中間是王君臨,騎在馬上的他已經換了一身将軍戎裝,手捧聖旨,威嚴十足,身後跟着一大早被叫過來的上官虎、魚子默帶領的兩百人以及展鵬等一衆護衛充當的親兵。
李從睿帶領着部分軍官,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雖然折騰了一夜,但卻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精神振作,因爲下一步張掖郡軍隊體系中,李氏一系的人必然會被清理,這樣一來肯定會空出很多位置,他們看到了升官的希望,而且作爲軍人,沒有人不喜歡在常勝将軍,且以少勝多的的典範——王君臨麾下任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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