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讓維卡和白夜劍聖自己都覺得吃驚。
劍聖一直覺得現在的白夜騎士完全就是個沒有任何戰鬥力與凝聚力的空殼子。
所以在戰鬥之前他才會到十三街雜貨鋪來尋求幫助。
這次的勝利對白夜騎士來說至關重要,他們需要一場勝利來凝聚人心,來提高士氣,雖然這場戰争的勝利最終是由誰取得,勝利果實被誰納入囊中,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白夜騎士參與其中,并像幾千年前那樣消滅了深淵。
這才是最重要的!
"居然有這麽多人。"維卡站在店鋪樓頂看着不斷到來的白夜騎士,"我一直覺得能來的不過千人,到最後還是需要我們作爲主力。"
"看來白夜騎士的情況也沒有那麽糟糕嘛。"淩撇撇嘴,"上次我們被圍攻的時候,他們來的人不到五百個,還不如舊約神。"
"說起來,你小子居然能和舊約神的主教坐下來細談,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挺好說話的一個人啊!"
"是啊,是挺好說話,但我實在受不了他張口禮義廉恥,閉口仁義道德,和他坐下來談不到二十分鍾我就想打人了。"
"那是你自己的緣故!"
"臭小子..."
在一旁陪伴二人的龍姬無語了。
這兩個家夥一見面就開始鬥嘴,直到現在都沒有個停戰的意思。
而自己又不好上去說什麽,隻能站在這裏默默地聽着。
最開始龍姬覺得自己最好是聽着,然後想辦法中止這種無意義的鬥嘴。
不過漸漸地,她居然發現這能成爲她的娛樂方式之一。
于是,每次兩個人開始鬥嘴,龍姬都會搬着小闆凳坐在附近,裝作處理自己的事情,實際卻是看戲。
"好了好了,今天不和你這臭小子多說什麽,這次要進攻塔克城,你沒什麽問題吧?"維卡拍了拍淩的肩膀,"你放心,炮火絕對不會落在琳娜的身邊。"
"我沒什麽問題,深淵現象的恐怖我是見識過的。"淩想起前些日子從铎隆維坦送來的深淵污泥,經過阿爾玟之手後淩看清了裏面包裹的東西,"如果不盡快處理掉,後患無窮。"
深淵污泥裏包裹着至少二十具土生人類的屍首和十幾具牛頭人屍首。
他們被深淵污泥包裹後血肉盡數被吞噬殆盡。
白骨擺滿了試驗所的三張大桌子,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嗯,的确如此。"維卡點點頭,"我們别無選擇,隻能這麽做。"
"但是老家夥,我的...琳娜她到底還有沒有救?"淩歎了口氣,"我不想一邊和自己父親爲敵,一邊又要将自己的母親當做大敵對待..."
"這還是要看她自己,願不願意從瑟林的影響中走出來,如果她不願意的話,我也沒有辦法。"維卡歎了口氣,"生零這種東西,如果抵抗到底的話,它是不會腐蝕靈魂的...但琳娜她..."
維卡沒有說下去,但淩大緻能夠猜到他想說的。
這不是一個好的答案,但卻是唯一的答案。
"我..."淩想說什麽,但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我...說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也不知道到底的是不是應該幫她開脫。"
"有種我的出生就是種錯誤的感覺。"淩說完這句話之後低下頭,看着自己腰間的佩劍,"如果我不出生的話,可能也不會有這麽多事情..."
"别這樣想,你選擇不了自己的父母,你隻能選擇之後的道路..."
維卡堅定地說道,他給了淩最有力的支持。
"退一萬步,說些你不愛聽的話,如果你不出生的話,誰來對付塔克城下的那個男人?你不出生的話,也會有其他人經受這樣的命運。"
"更何況其他人不一定能向你一樣做出正确的選擇。"龍姬插了一句,"所以說,能有你是我們的夥伴,我感覺到十分榮幸和幸運。"
"希望如此吧,希望我自己不要讓你們失望。"
"絕對不會的,從這麽長時間來看,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的進度會落後很多很多。"龍姬牽住了淩的手,"放心,有我們在,你一定不會變成那個樣子的。"
"行了行了,你們這小兩口...就别在我面前秀來秀去了。"維卡無不凄涼地說道,"我漂泊了大半輩子,結果到頭還不如自己兒子...唉,真是..."
"你要是能管住下半身就不是這樣了啊,老家夥!"淩略帶嘲諷意味地說道,"你看看你現在,嗯?情債一大把,想找個人說說心裏話還要想想自己當初是怎麽對待人家的。"
維卡選擇淩作爲下一任店長不無道理。
至少能讓自己的那些情債全部閉嘴不說。
自古不患寡患不均,維卡不是不懂這個道理。
更何況淩是琳娜的兒子,如果以後他要娶琳娜的話,這一關也會加分不少。
"老家夥,聽好了啊,你要娶琳娜我沒意見,但是你要是再像以前那樣,哼哼..."淩自然是看穿了與自己生活了這麽多年的老家夥的心思,"我可絕對不會放過你!"
"啧啧啧,老子真是養了一頭白眼狼!"維卡不悅地看着淩,"好你個臭小子啊,居然對你老子用讀心術!"
"哼,你自己那點事情自己不清楚嗎?!我還需要讀心術?!"淩反問,"難道我還要給琳娜再一次傷害?!别逗了,絕對不允許!"
龍姬不由地捂住額頭。
得,又開始了。
"你們兩個啊...就不能讓我消停會兒嗎?"龍姬無奈地攤開手,"這馬上就要開戰了,你們居然..."
"哎呀,這不是生活需要點樂趣嗎?"維卡壞笑道,"你們小時候我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惹哭淩,然後讓希瑞雅你來哄他..."
"老家夥!"
"老家夥!"
連龍姬都被氣得叫維卡"老家夥"了,可見這句話的殺傷性極大。
"我說淩小時候怎麽那麽愛哭呢,還以爲他是個女孩,原來是你在背後搞鬼?!"龍姬叉着腰,大有準備潑婦罵街的架勢,"你你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嘿嘿嘿,生活太過枯燥,我需要點東西來潤潤色嘛,别這麽生氣,要不是這樣你怎麽會在淩心裏留下善解人意的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