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上過戰場吧？"塞克笑着問道，淩看得出來，他已經很努力地在憋笑，"如果戰場上真有這麽簡單的事情，那我根本不需要組建女武神軍團了。"
"不，不是這個意思。"道爾連忙解釋，"銀祇城内的所有居民都是諸神最忠實信徒，如果你們出現告訴他們，他們已被蒙騙了數代..."
"然後他們會覺得這是我們臨時想出來或者事先就計劃好的。"淩聳聳肩，"這樣做也許有效果，但是風險實在太大，我不能讓三位神祇去冒這個險。"
"爲什麽？"諾莉吐了吐舌頭，"罪魁禍首不是已經被抓到了嗎？"
她指了指尚在藍冰中沉睡的章魚人。
"的确，我們抓住了'教皇';，但是城裏可不隻有它一個。"淩說道，"這東西被稱爲樹外神，是一些偏遠地區、灰燼地帶和異精靈供奉的神明，它們從不會單獨出現。"
"意思就是...城内還有這麽一隻？"
龍姬看了看那隻章魚黏滑的皮膚，不由心底一陣惡心，雖說龍也沒什麽忌口的，但這東西一看就有劇毒且味道極其惡心，還是不吃了吧！
"對，城内還有一隻，它的配偶。"淩點點頭，"不過那一隻無論在法術還是其他方面都比不過這隻雄性，所以構不成什麽太大的威脅..."
"這隻好像才是雌性的..."阿爾玟湊上去檢查了一番，"體表的藍環已經将它的性别出賣了。"
淩接下來要說的話被生生咽了回去，他呆呆地看着道爾。
道爾也呆住了。
這意味着他們随時都有可能掉下去，掉進虛空之中。
房間裏的人倒是有能力破開虛空逃生，但是那些普通士兵怎麽辦？
一時間一切又回到了原點，甚至比原點還要危險。
"其實，這是一種很罕見的反轉。"克蘭瑟蒂亞緩緩開口了，"每一千萬個樹外神中才會有一例這樣的反轉..."
之後，克蘭瑟蒂亞用将近一小時的時間給衆人科普了樹外神這一族的性征特點、社會構成，以及爲什麽出現所謂的反轉，以及不出現反轉應該是什麽樣的。
最後，淩還是一頭霧水。
因爲克蘭瑟蒂亞的話實在是太專業，導緻在場除了溫蒂歌姐妹之外——連阿爾玟都有點迷，不過專門研究這方面的海瑟薇倒是完全聽懂了，再沒有其他能聽懂。
不過淩弄懂了一件事。
現在還是有塌陷掉進虛空的危險，隻不過那個危險可能發生的程度已經被降到了最低，隻要淩他們不殺了這隻雌性，虐待它，讓它痛苦或出現極度情緒，另外一隻處于弱勢的異性就不會暴走觸發虛空發生裝置。
"意思就是咱們還得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呗。"羅利安呆呆地說道，"這哪裏是抓了個戰俘，這他媽是找了個活祖宗回來啊！"
"那就...那就這樣吧..."淩也無語了，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件蠢事，"道爾閣下，它以前是生活在什麽環境裏？"
"一種藥液裏，隻不過我并不贊同你們去制作它。"道爾歎了口氣，"那東西的主要溶劑是血液，這是它的樣本。"
道爾從自己的儲物空間中取出了自己之前偷偷裝的一小瓶藍色池水。
"阿爾玟，你能搞定嗎？"
淩将瓶子轉遞給阿爾玟，阿爾玟仗着自己是始祖吸血鬼，擁有百毒不侵的體質，拔開瓶塞沒有按照常規操作，用手輕扇藥液氣味，而是猛地地聞了一下。
刹那間她便猛地将瓶蓋塞回去，對着一旁不住地幹嘔。
海瑟薇貼心地輕拍着姐姐的後背，從自己的儲物空間中取出了一個血紅色小瓶。
阿爾玟顫抖着手接過藥瓶，将裏面的液體一口灌下。
藥瓶變得晶瑩剔透，除了有幾縷紅色藥液順着玻璃壁流下。
淩和道爾愣住了，特别是淩，雖然臉上沒有表現，但是他的驚訝無異于第一次見到死界造物時。
她不是始祖吸血鬼麽，怎麽還有東西能讓她中毒。
那這玩意自己要是不小心聞到了或者喝了，豈不是直接一命嗚呼？
緩了好久，阿爾玟才轉過臉——她的臉上多了幾分猙獰之色，眼珠變得血紅，獠牙已經顯露出來。
見道爾神色有異，阿爾玟踉跄一下馬上又轉過頭去。
羅利安上前想扶一下阿爾玟，卻被她一把推開，小聲道："我不要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他隻好悻悻地走到淩身邊，對道爾怒目圓睜。
又過了好一會兒，阿爾玟才恢複了常态，她轉過頭，略有些虛弱地說道："這東西叫做凝血藥劑，如果要制作的話，店長閣下你要給我準備一千隻活物，最好是類人生物，然後把他們統統殺了放血，将血液集中在一起..."
淩馬上覺得胃裏一陣翻湧。
一千隻活物的血液集中在一起，那個血腥味想想就夠令人作嘔的了。
"道爾閣下，它平常是拿這玩意當飲料喝嗎？"阿爾玟轉臉問道爾，"如果是這樣的話，它也太殘忍了..."
"不是當飲料喝..."
淩和衆人都松了一口氣，結果這口氣剛剛出完，道爾一句話差點讓他們跳起來。
"是當成洗澡用水。"
"媽的，就該直接殺了這沒把世界樹上的生命當一回事的軟體動物！"淩怒不可遏地罵了一句，"拿來泡澡？！等這一切結束我一定拿強酸給它泡個澡。"
淩也隻是發洩而已，如果真拿強酸給它泡澡，能不能對它造成那麽恐怖的效果還不知道。
這次輪到阿爾玟讀懂淩的心思了。
"沒關系，如果天然強酸沒有用的話，我可以給它試試我們在實驗室裏用的煉金用強酸。"阿爾玟微微一笑，"那東西隻要沾上一點，連女武神的兵器都會被融掉..."
淩呆住了，瑞吉芙蕾也呆住了。
"你們這是什麽眼神，放心啦，我隻是看看你們兵器的特性和缺點，針對這些做出些改進和升級而已等我完成檢查之後會複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