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傳送門後她來到了羅德蘭帝國暮星城。
她幾乎毫無障礙地穿過領主府的層層護衛來到後院,走到那個正站在水池邊發呆的中年男人身旁。
"告訴你個秘密吧,十三街雜貨鋪的人不會再幹預你們開采'血';了。"薇爾莉特低聲道,"不過,也隻是不幹預開采,至于運輸,你們要自己想辦法。"
"你去和他們交涉了?!"
中年男人震驚的聲音裏夾雜着幾縷憤怒,對此,薇爾莉特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她說道:"如果你不願意領情的話,那我可以再去一趟憐熙城,讓他們繼續監視你們在那邊的行動。"
"叛徒是不會被舊約神容忍的!"
"請搞清楚,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加入舊約神,之所以今天還站在這裏隻是因爲我還算認同且略微有點欣賞你們的觀點。"薇爾莉特輕描淡寫道,"如此看來,就算我直接走了也不存在什麽背叛不背叛的。"
"你...薇爾莉特,你最好端正你的态度,否則..."
"否則怎麽樣?!"薇爾莉特拔出刺劍,若無其事地把玩着,"難不成你還想派你手下那幫垃圾來清理門戶?拜托,科雷,我當特使的這些日子又不是沒遇上過暴力抗法的,所以,***。"
科雷氣得渾身發抖,他的确拿薇爾莉特沒有辦法。
這生着意味不祥的異色瞳的女人某種意味上來說根本就不是人類,在搏鬥能力上,她可以和十三街雜貨鋪的店長平分秋色,論魔法,她不輸給那龍女。
整個舊約神也想不通她到底算是什麽樣的存在,隻是慶幸她現在還和他們站在一起。
所以她再怎麽胡來,長老會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随便她去,隻要她别哪天一時興起跑到對面那邊去幫着他們打自己就行。
"既然沒有辦法,那我就先告辭了,樞機局那邊還有不少事情要我處理。"薇爾莉特收回刺劍,"下次記住對我态度好點,畢竟我現在可是唯一能夠在十三街雜貨鋪那邊說得上話的。"
"罷了罷了,你去吧,運輸的事情我會想辦法。"
"連句謝謝都沒有,真不知道你是怎麽當上這個主教的!"
"舊約神将永遠銘記你的功勞,可以了吧?"
"好吧好吧,算你過關了,我走了。"
薇爾莉特剛走出幾步,忽然又轉頭對科雷一笑,說:"要是你傻到和他們開戰,那就做好我再來一次的準備,下一次我就不是把刺劍拿在手裏玩玩這麽簡單了..."
科雷打了個寒噤,他點點頭,說:"我還不會傻到和兵強馬壯的十三街雜貨鋪正面對抗,至少現在不能..."
離開暮星城後,薇爾莉特徑直将自己送到了寂靜花園中。
白夜劍聖依舊坐在風景如畫的無名湖畔悠閑地釣魚,薇爾莉特難得地換上了正經相。
她走到劍聖身邊行了個淑女禮,恭敬地說道:"閣下,我已經幫舊約神争取到了'血';的開采許可,十三街雜貨鋪不會再對此有任何幹預。"
"做得不錯。"劍聖贊許地點點頭,"坐下吧,咱們兩個聊聊。"
薇爾莉特馬上坐下,姿勢端正就像在剛到魔法學院時那般。
"十三街雜貨鋪的前任店長告訴我你很能幹,這是我和他認識這麽久以來他第一次給一個人這樣高的評價。"劍聖深邃的目光盯着湖水,"現在在整個白夜騎士裏,我隻信任你和姬爾,其他人...可能早就被腐蝕了吧?!"
"閣下謬贊了,我隻是盡本分而已。"
"不不不,現任店長我見過了,他對舊約神的看法不怎麽好,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讓他同意讓他們開采'血';以複活古神,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劍聖閣下,其實我一直有個疑惑,古神...到底是什麽?"
"當年不死之王堕入湮滅時曾告訴過我,古神才是唯一真神,我不信他的話,然後爲此付出了等候兩百年的代價。"劍聖頓了頓,"我曾也忠于信仰,爲信仰而戰,而最終,我親手滅掉了我的信仰,爲了古神,爲了栽下這九棵世界樹的唯一真神。"
"可是在現在這個世界上,人們把教皇視作行走于世間的真神,而古神隻是異端邪說。"
白夜劍聖笑着搖搖頭,他伸手拍拍薇爾莉特的肩膀,說:"等你再成熟些,你就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另外,現在的白夜騎士之所以會是一盤散沙,與教皇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劍聖..."
"白夜騎士名存實亡,所以以後也别叫我劍聖了,叫我淩就好了。"
薇爾莉特心下一驚,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不僅長得與十三街雜貨鋪的那家夥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就連名字都一模一樣。
"劍聖...哦不對,淩,我接下來要做什麽呢?"
"繼續在樞機局幹好本職工作,等待時機成熟那一天,等待白夜騎士重新集結,舊約神和十三街雜貨鋪結盟的那一天。"
"真的會有結盟的那一天嗎?"
"一定會有的,唉,真到了那一天,恐怕我這把沒休息幾年的老骨頭也要被前任店長那家夥從這裏拉出去,再爲捍衛信仰而戰一次喽。"
"期待與您并肩作戰。"
"在那一天到來之前,你要盡一切努力阻止十三街雜貨鋪與舊約神正面開戰,我可不想戰鬥開始前,兩支生力軍先自相殘殺搞出巨大的内耗。"
離開"寂靜花園"之後,薇爾莉特回到自己在賓佩裏城的住處。
她将疲憊的身子泡進放滿熱水、撒着花瓣的浴盆中,發出了一聲滿足的**。
"**愛,你到底是不是白夜劍聖的後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