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城铎隆-珂維斯塔城中廣場上,由上千名奴隸日夜趕工終于在對決之日前建成了決鬥場,大酋長的巨幅的、帶着各種裝飾的狼皮旗從決鬥場建成的那一刻起便飄揚在場内觀衆席前最高的旗杆之上。
上面甚至用燒融的金液銀液勾勒出了個不符合幾何學規律、淩根本看不出那是個什麽玩意的圖案。
總之,那面旗子根本就不符合正常審美。
加魯加斯悄悄告訴淩,這東西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狼皮旗,真正的第十六面狼皮旗經過代代相傳早就殘破不堪了。
而飄揚着的那個是現任那個愛慕虛榮的大酋長搞出來的。
淩聳聳肩,他看看自己的軍旗,嗯,質樸但令人生畏...不過要是遇上不懂世界樹這一說法的人,會不會以爲這是什麽環保組織的宣傳旗啊?
想到這裏,淩一陣惡寒,自己一支威武之師變成了環保組織,這也太...
希望沒有這樣不識貨的人吧...
對決之日前一天,淩命令所有即将到場的法師戴上特制面罩,以隔絕天使軍灑下的揮發藥劑的影響,而加魯加斯則要先行飲下解藥。
藥劑經過溫蒂歌姐妹的改良後不僅能夠抑制大酋長喝下的那種不可明說藥劑,同時還會讓他感覺到疲憊,甚至還有某種嚴重副作用。
不過唯一的風險就是有可能被在場的牛頭人法師感受到。
對此,紅眼部落酋長給出了他的保證:有紅眼部落在,在場的任何法師都不敢輕舉妄動。
淩倒是希望他們輕舉妄動,這樣自己就有理由幹掉在場的所有敵對勢力,然後直接扶加魯加斯上位。
不過想想歸想想,真要這麽做了估計加魯加斯也不敢去拿那面狼皮旗。
大酋長接受了戰書後完事具備,隻等對決日的到來。
約定的時間終于到了,加魯加斯激動得幾乎是一夜未眠,他不斷向羅利安、狂獵二人讨教戰鬥技巧,直到把兩個人都弄煩了、淩給了他一瓶四人份的昏睡藥劑後終于消停了。
結果第二日加魯加斯早早地就起來了,這讓淩感到無比慶幸。
自己可沒預計到這狗日的牛頭人抗毒性居然有這麽好?!
還好自己要溫蒂歌姐妹準備的特殊藥劑足夠讓上百人終生不舉,不然可就尴尬了,自己可不想加魯加斯又給大酋長打死,那這段時間的辛苦可就全白費了。
達芙妮帶領天使軍在淩晨時分便動身,這群姑娘将在雲層中一直隐藏到大酋長一方啓程由聖弓前往決鬥場時再朝場地内噴灑藥劑。
爲了能夠做到完全不引人注目,淩特批了一批隐身鬥篷給她們。
按照規定,挑戰一方應在大酋長入場後半小時内抵達,否則将視作他們放棄挑戰資格。
當淩帶着龍姬等人踏入铎隆-珂維斯塔的那一刻起,他感受到了兩種目光:來自牛頭人的輕蔑和來自那些可憐奴隸的驚訝。
"井底之蛙們等着吧,你們看不起的'矮人';最後會大把大把地殺死你們,用你們的内髒潤滑刀劍。"
淩在心中暗道,他轉過頭,不再去看那些自視甚高的牛頭人。
還算宏偉的城内随處可見被釘在木架上用以指示方向的、已死和垂死的人類,腐屍的臭氣讓淩一行人不由皺起眉頭。
"這什麽情況?"在一個被釘死的少年前,白琉璃低聲問希亞,"這座城市的路标...這麽特殊的嗎?"
"不,不是..."希亞含着淚搖搖頭,"這些是有親屬在奴隸城的人,那些該下地獄的善主因爲那些人背叛了他們又無法制裁,便将怒火撒向了這些可憐人。"
"别傷心,希亞,哥哥一定會嚴厲懲罰那些'善主的';!"白琉璃将希亞抱在懷裏,"他們一定會下地獄的!"
"我希望在這一切結束之後,能夠親手埋葬他..."希亞痛苦地從少年身上移開目光,"我..."
"一定可以的,我們一定能夠勝利!"
"達芙妮她們動手了嗎?"
龍姬仰頭看看天空,但除了厚厚的雲層之外她什麽都看不到。
"還沒有,如果雲散了,那她們就真的要動手了。"淩說道,"我隻求開打之前不要下雨,不然..."
"咱們在這裏待了幾個月了,下雨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龍姬安慰他道,"放寬心,就算下雨的話,我可以在這裏設下屏障讓雨水無法滴落...一定要戴好面具啊。"
"放心,我的抗毒性比一般法師要強得多,不至于終身..."
"那也不行!"
"好好好。"
還未進入決鬥場,淩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異香,他馬上命令衆法師戴上面具。
銳牙部落和五個盟友部落的旗子被接連升起,但銳牙部落在最矮的旗杆上。
還未開打,加魯加斯便遭到了觀衆的第一波口水攻擊,希亞将他們吼聲的大緻意思翻譯了出來。
"廢物的兒子又來找死了!"
"大酋長萬歲,幹掉廢物之子!"
"一定要給他好看,讓銳牙部落徹底消失在這片土地上!"
"銳牙部落,滾出聖城,銳牙部落,滾出聖城!"
不僅是口水,還有砸向他的石塊、剩飯菜之類的投擲武器,甚至還有糞便這種"生化"武器。
"你父親是不是得罪過這城裏的人啊?"淩一頭黑線地看向加魯加斯,"我怎麽感覺你們屠過聖城啊?"
加魯加斯攤開手,一臉無所謂地說道:"等您在聖城住上一段時間,您就會發現聖城裏的人都是這種勢利眼,如果上次赢得是我父親,那麽他們會巴不得把我捧上天,有女兒的甚至會自願把女兒塞到我懷裏,不管我要不要。"
淩爲他捏了一把汗,他想起牛頭女人...或者說雌性牛頭人那粗壯的樣子...
這誰頂得住啊?!
"你報仇的時候到了。"淩輕輕念了個咒語後拍拍加魯加斯的肩膀,"千萬别手下留情,能打死絕不打殘,能打殘絕對不要隻是斷個肋骨。"
"放心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