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态比自己預料中的簡直要好了太多，他對死亡的接受能力很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淩隻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對這種淡然。
可那個人是狂獵，在他那一族裏的嬰兒最先學會的不是走路，而是握劍，狂獵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淩想不通爲什麽眼前這個剛剛接觸兵器不到十天的人也能有這樣的心态。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天賦使然？
"天要亮了，請允許我先行回去休息。"雅爾普畢恭畢敬地說道，"我從您身上學到了不少，多謝您..."
淩點點頭，他正好也要和溫蒂歌姐妹聯系一下叫她們把"碎心"送來。
隻帶足夠使用一次的能源就行。
這是淩給溫蒂歌姐妹的命令，他已經在心中盤算好了到底要如何對付下面那些舊約神。
"送你們一份大禮，就當是你們做了試驗品的回報吧。"淩的嘴角勾起了自信的弧度，他一揮手散掉了眼前的文字，"我之前還真不知道要去哪裏測試這麽個大家夥，哼哼，那就多謝啦。"
阿爾玟雖然愛玩，但在正事上從來沒有掉過鏈子。
太陽剛剛升起，她的傳送門便開在了城中，一批接一批的零件被送到了維多利亞城中。
這些零件要麽就形狀怪異讓人根本看不出到底什麽機械上能夠使用，要麽就被黑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城内的守軍忙碌起來，出來繼續再城牆上放炮阻擋牛頭人例行公事般的進攻外，其他的人都被調去組裝"碎心"。
雅爾普帶着自由民想要幫忙，但卻被阿爾玟攔住了，她甚至不惜動用魔法撞飛那幾個腿長的自由民。
按照她的說法，這東西屬于軍事機密，無關人等不得觸碰，把雅爾普氣得跑到淩那邊告了一狀，而淩隻是安撫了他一下，并沒有讓阿爾玟放自由民進去。
防人之心本就不可無，更何況自己本就覺得這個雅爾普可疑。
組裝過程也是嚴格保密的，阿爾玟給參與組裝任務的士兵編了隊，一隊或幾隊隻負責"碎心"組裝工程的一部分。
而組裝而成的成品被蓋好防水布之後擺在城中心，由羅蒙親自帶人保護，任何未得命令靠近者都将在兩次警告未果後當場擊殺。
組裝工作進行了整整兩天才結束。
在這兩天裏城裏發生件極其不愉快的事，先是兩名在夜間巡邏的士兵想要侵犯一位自由民女子，聽到呼救趕來的上百号自由民開始圍攻二人，卻被二人連殺十數人後打退。
淩很震驚，他真的很震驚，他看了看羅蒙，羅蒙聳聳肩說這種事情在枯燥無味圍城戰裏很常見。
他震驚的不是出這種事情，而是幾十上百人圍攻兩個人，居然被打退，還被殺了十幾個人，那兩個人卻毫發無傷。
"好了，事情我知道了。"淩清清嗓子，"把這兩個人送回第一前哨**，交給羅利安按照戰時律法處置吧。"
"遵命！"
四個憲兵将兩個犯了事的士兵推進了淩剛剛打開的傳送門中，等待他們的将會是最嚴厲的懲罰。
雅爾普對這件事有些不滿，按照他的意思這兩個人應該交給他們自由民處置。
讓自由民處理的下場隻有一個，他們會被扒光了衣服遊街示衆，然後被吊死在樹上。
如果真的讓他們這麽做了，城裏的守軍看到了，很快更嚴重的沖突就會爆發。
白琉璃毫不客氣地回敬道："然後你們把他們吊死？别做夢了，就算是要吊死他們也是要我們自己來，你們還沒這個權力審判我們的人。"
淩心裏很清楚，身爲高等魔族的白琉璃本就對人類無感，更不要說這些目光短淺、不知好歹的奴隸了。
她曾在大庭廣衆之下毫不避諱地說了句"窮山惡水出刁民"，沒必要太在意這些奴隸的看法。
雅爾普吃了癟，但他聳聳肩作罷，并沒有繼續和白琉璃糾纏。
"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先散會吧，羅蒙，白琉璃，你們兩個留一下。"
待衆人都離去之後，淩對二人說道："這幾天往放置'碎心';零件的地方多派些人手，另外警惕這幫自由民，我老是感覺那個叫雅爾普的怪怪的。"
"雅爾普是哪位？"
白琉璃疑惑地眨眨眼，淩從羅蒙的臉上讀出了同樣的神色。
"哇，我還以爲你們兩個知道他叫什麽，原來不止我一個人啊！"淩"痛心疾首"地說道，"白琉璃不知道還情有可原，畢竟她是法師部隊的指揮官，但是羅蒙你不知道可就過分了啊！"
"這個人很重要嗎？"羅蒙聳聳肩，"我覺得讓我和這個人溝通感情，我還不如去和手下的士兵打成一片。"
"你們...不愧是我的手下，這毛病都如出一轍！"淩捂着臉，"算了算了，他叫什麽是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作爲最高機密的'碎心';的組裝已經進入關鍵階段了，我不希望這個時候出任何岔子，明白嗎？"
"明白，保證不會有任何問題。"
"行了行了，你們回去吧，我去阿爾玟那邊看看她有什麽需要的。"
三人說笑着走出了位于城北那間被充作會議室的、算是城裏最奢華的"總督府"——說是府邸，其實就是個大牛棚，淩實在覺得沒有其他地方拿的出手了，隻得将這裏當做會議室。
分開後淩循着阿爾玟的氣息傳送到了城中心的廣場上。
阿爾玟有些古怪，她奇奇怪怪地在忙碌的士兵中走來走去，這裏指指，那裏點點，看似是在直到他們工作，但實際上她就是挨個逗人家玩。
淩正詫異阿爾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無聊了呢，後面就突然傳來了她的聲音。
"哎呀店長閣下來了呀，快快快，到這邊來，我帶您看看最新的進度。"
等會，阿爾玟不是在自己前面嗎，什麽時候跑到自己後面去了？！
難道這丫頭學會分身術了？！
"您就别發呆了，碎心已經組裝好了，這裏的都是幻術而已，來來來，跟我來，我帶您看看我的大寶貝！"
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裏奇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