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我也不清楚,等我帶人趕到這裏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消失了。"羅蒙歎了口氣,"我估摸着這城裏是有密道之類的...山姆,山姆你給我過來!"
淩看着急匆匆地趕過來的那個年輕士兵山姆,不由疑惑地問道:"你這是幹嘛?"
"這小子駐守在南部城牆,也第一批參與到反擊中的士兵,您問問他應該能知道當時的情況。"
淩轉頭看向山姆,他愣了愣,又想起昨晚老湯姆昨晚說的話——但願這老不正經的在昨晚的夜襲中活下來了。
"隻要你往他面前一站,你的心是黑是紅,他眨眨眼就能看個一清二楚。"
"他們就像從空氣裏憑空出現的那樣,就...莫名其妙地我們就被攻擊了,一切都毫無征兆地...等到我們開始反擊的時候,他們又像幽靈一樣消失了..."
"我大概知道你想表達什麽了。"淩拍了拍山姆的肩膀,"辛苦你了,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山姆不由打了個寒噤,他肯定是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很明顯就兩種可能性,第一種是你說的地道,第二種就是傳送法術。"淩捏着下巴說道,"不過地道的可能性很大,昨晚我和白琉璃都沒有感受到的任何法術震動,除非牛頭人中也有像龍姬一樣的人,不然的話很難在我們兩個眼皮子底下送那麽多士兵進來。"
淩蹲下身,在地上那些交疊得亂七八糟的腳印中辨認出了兩個牛頭人腳印。
他的手快速地劃出個法印。
城内這兩個牛頭人踩出的腳印上全部泛起紅色光芒,淩拍拍手,叫上羅蒙與芬恩,帶着一隊士兵順着腳印反向開始追蹤。
腳印在城牆根處斷了。
"喏,地道,就在這裏面,讓我看看...居然是個用法術才能打開的門,稍等一下啊..."
淩說着,用沖擊法術猛擊那個嵌在城牆中若隐若現的水晶。
水晶上泛起異樣的藍色法術,城牆上悄無聲息地打開了個能夠允許四五個人同時通過的"大門"。
"我這就叫工兵來把這裏給炸塌..."
"等等,這個地方我留着還有用。"淩攔住了羅蒙,"我會叫**那邊送點聖焱油和明火石來,然後你叫你的人把這兩樣東西和炮彈搬進去些,不過一定記住不要弄太遠,也不要太多,能讓這地方塌下來就行。"
明火石遇光便會燃燒,而專門用來燒不死生物的聖焱油一旦被點燃就無法被撲滅,它會順着灑出的"線"燃燒到任何一處存在聖焱油的地方,哪怕中間有短距離的間隔都無法阻止。
羅蒙聽後不由打了個寒噤,這看似儒雅随和的店長閣下果然才是雜貨鋪裏最狠毒的人。
"我這不是狠毒,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再說了,戰場上我還管那麽多幹嘛。"淩忽然說道,"阻魔金箭是禁用武器,但在洛希覆滅前攻打北部王國的時候不是一樣照用不誤?"
羅蒙的冷汗一下就流下了下來,他果然和傳說中一樣能讀取人内心的想法。
"行了,别想那麽多了,我沒有你們說的那麽神,趕緊讓你的人做好準備吧。"淩頓了頓,繼續說道,"對了,處理這些東西的時候記得用照明水晶,我可不想自己的人被炸飛。"
"遵命,我這就讓手下的人做好準備。"
聖焱油和明火石很快就從第一前哨**送到了維多利亞城中——自由民一緻要求給這座城市改個名字,淩也懶得管這種事,無非就是沙盤和地圖上換個名字而已,他想也沒想點頭同意了。
于是沒有名字的奴隸之城華麗地變成了"勝利"之城。
密道一直通向了附近的山體中。
帶着這些物資過來的是二十多位老資格的工兵,經過他們的實地勘察後,淩的"狠毒"計劃得到了修正:淩帶着法師部隊在魔法屏障中以最快的速度開鑿了一條小水渠,它将山體中的這部分密道環住。
明火石被倒上聖焱油後嵌進通向入口的石壁之中。
聖焱油順着石壁流進了小水渠中,隻待某些不長眼的人用明火在它們跟前一晃,就會引發劇烈的爆炸。
最後是牛頭人過來的地方,畢竟爆炸一起他們肯定掉頭就跑,爲了防止這點,他們在後面的石壁中安裝了四台旋刃機械,明火和爆炸沖擊就能夠激活它們。
三百多名身強力壯的自由民奮戰了整整一天之後才将這個工程完成。
作爲報酬,他們得到了整整一大塊上好牛肉和幾大罐甜甜的蜂蜜。
完事具備,隻等着牛頭人再次夜襲,或者說,來送死。
"店長閣下,我一直有個疑問。"
"你說就是了。"
"我們爲什麽不叫外面的人過來幫助咱們?"
羅蒙覺得自己表述得不夠清楚,于是又補充道:"第一前哨營地和銳牙部落的人,爲什麽不讓他們來前後夾擊這幫牛頭人..."
"我在給他們争取時間,談判的時間,同時,我也想削弱些未來對手的實力。"淩喝了口杯子裏的紅酒,"昨天晚上的夜襲咱們損失了四十六個人,這是開戰以來咱們的最大損失,外面那幫牛頭人的指揮官可以不顧犧牲,讓手下一個勁地送死,可是我做不到。"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不希望這次圍城最終讓我弄出超過百人的傷亡,那樣的話,給老家夥...前任店長知道了,他不回來打死我才有鬼!"
"戰争就是要死人的,要是真的出了百人以上的傷亡,那也是命數。"
"不,在我看來連昨晚的四十六人的傷亡都是可以避免的,如果我入城的時候稍微仔細些,怎麽可能發現不了那些魔法水晶,唉...說到底還是我的錯..."
"店長閣下,您不需要自責,誰也想不到那些五大三粗的家夥居然也會挖密道..."